等到赵天羽将边不负的头颅保存好了之后,两人重新返回城内。
看着萧条的街道,赵天羽道:“战争向来都是野心家的游戏,苦的只有百姓,上位者又怎么能体会到其中的滋味呢?如果慈航静斋的人看见这个样子,想必自己就可以大声辩斥她们的空谈与偏执了吧?可惜,她们是绝对不会来这等地方的,更重要的是,她们尽是佛家之人,认为苦难只是轮回的因果报应。”
官官美眸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以她低沉柔韧如棉似絮的诱人声音淡然道:“为何你现在倒有这番感慨了?这好像不是是原来的性格吧?”
赵天羽自嘲一笑道:“是人总会有软弱的时候,现在正好官官在身边,我发发牢骚总是可以吧?”
官官听到赵天羽的话后,心中没由来的一甜。
赵天羽正神游天外,蹄声渐起,自远而近。想必是契丹马贼来了!
官官保持她一贯的清冷笃定,玉容没有因渐趋响亮骤急的密集蹄音而有丝毫变异,淡淡道:“好像有人要来捣乱了。”
蹄音骤止于城门之外,动静对比,尤加重山雨欲来前的沉重气氛。
该来的总该要来,“一群畜生吧了,官儿可敢跟我一同去看个究竟?”赵天羽道。说话间蹄音再起,踏上跨过护城河的吊桥时更是轰隆如雷鸣,数十骑从城门处钻出来,均是缓骑而行,小心翼翼的神态。
官官像完全不知契丹马贼挥军入城的样子,伸出纤手拉住他的大手,抚媚的道:“到时候天羽你可要保护人家哦”
赵天羽握住她宛如无骨的纤手道:“官儿,好似你武功也不弱吧?”
官官嗔道:“人家是女孩子嘛,现在有自己的夫君保护官儿,官儿当然要装作一副弱女子的模样,好夫君显得更加的不凡嘛。”
官官说话间,急剧的蹄声再起,十多骑箭矢般冲入城来,直奔至两人处十丈许远,始勒马停下,一字排开。战马跳蹄狂嘶,十多对凶厉的日光全落到两人身上,无不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官官拉扯了赵天羽的手几下,娇笑道:“等下就要看夫君的表现啦,不然官儿要是被那可恶的马贼掳了去,人家会恨死你的。”
此时两人哪像是正面对着危机的人啊,简直就好像是一对在花前谈情说爱的情侣嘛。
贼寇领头者是个浓髯绕颊的凶猛大汉,背插双斧,身披兽皮黑革。气势迫人。他左旁有个年约五旬的汉人老者,容颜冷峻,双目神光电射,一望而知必是内家高手。其他都是面相凶狠,身形□悍的契丹壮汉,露出赤裸臂膀的都载有护臂或护腕的铁箍,更添其雄猛之态。
他左旁有个年约五旬的汉人老者,容颜冷峻,双目神光电射,一望而知必是内家高手。而其他契丹凶徒,俱皮革为衣物,身形个个高大壮悍,不少人于大寒天气赤膊露胸,露出臂膀或者胸口上的刺青,连同手腕上的青铜护腕,更添一股凶猛骠悍。
赵天羽在官官的手心挠了挠,后者把纤手抽出了他的贼手,赵天羽双目精芒电射,落到那背插双斧,仍高踞马上的契丹大汉脸上,大喝道:“兀那汉子,是否就是来自契丹的窟哥?”
他的话音一落,“铿锵”之声响个不绝,众寇除那汉人老叟和窟哥外,百多人同时掣出各式各样的兵器,作势欲扑,摆出恃强动手的姿态。
赵天羽他仿佛是在看杂耍一般,眼中露出的更多是一种不屑。那老叟凑近窟哥说了两句话后,窟哥打出制止手下妄动的手势,到所有人沉静下来后,才大喝道:“既知我窟哥之名,还敢坐在这里卿卿我我,风花雪月,是否活得不耐烦。”这一个契丹马贼头子说话汉音乾涩生硬,偏又爱咬文嚼字,卖弄斯文,故作风度,令人发噱之极。
赵天羽将手在官官滑嫩的脸蛋上摸了了一把,斜眼兜视窟哥道:“老兄你说得好,我们既知你是何方神圣,却又敢在这里谈情说爱,恭候大驾,自然不是因活得不耐烦哩!”
官官见他说时挤眉弄眼,“噗哧”娇笑,接着盈盈起立,别转娇躯,迎着因骤睹她姿容艳色而目瞪口呆的众寇甜甜笑道:“各位好汉,奴家的夫君平时都是口不择言的,请各位好汉别与他计较。”
窟哥身躯剧震,目中淫光大盛,口中狂笑道:“看来老子,啊不,看来本小生今日艳福不浅啊!美人儿在上,小生窟哥有礼。”他一时不备下被的绝世容色完全震慑,竟说出这么一句彬彬有礼,与其一向作风完全配合不到的话来。
官官见赵天羽有点吃味的样子,显示甜甜对他一笑,才收起笑容,回复一贯的冰冷,目光射在那老者身上,柔声道:“这位前辈该就是横行东北,有‘狼王’之称的米放米老师吧?近来绝迹中原,想不到竟是投靠了契丹人。”
米放色变道:“你是何派何人弟子,竟知道米某人来历。”
赵天羽阴阴一笑道:“原来老头子是汉奸啊,老子最恨汉奸了!”
窟哥等脸脸相觑,而米放心中更是不解,自己当汉奸关眼前这人何事了?
窟哥猥琐的笑道:“美人儿,你跟这个小白脸不如跟我吧,小生保证到了晚上让你欲仙欲死……嘿嘿嘿……郎儿们,上,给我抓住这个女人!”没想到窟哥开始的时候还能装下斯文,现在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
米放则露出凝重神色,双目一眨不眨的盯官官的赤足。
官官笑的越发的灿烂,但眼神却是冰冷无比。
窟哥话音一落,左右各两骑驰出,交叉般朝合拢过来。这些契丹人从少在马背上长大,人人骑术精湛,从马背擒人,正是拿手把戏。
四骑此时离愈来愈近,众贼齐声呐喊,为同夥弟兄喝采打气,声震长街。城门处再涌入数十骑,因好奇心而进城观看。忽然最接近的左右两骑猛勒马□,战马立时人立而起,离地的双蹄朝方向乱蹬。另两骑则加速冲向,骑术之精,配合之妙,教人叹为观止。
赵天羽与官官似是全无反抗之力,给两马夹在中间。等他们接近两人的时候,前面两匹马前蹄刚落地时,蓦地人喊马嘶,夹着的两匹健马倾山倒柱般的往外侧抛,马上本是悍勇无比的契丹骑士却毫无抗力,浑身软绵绵地和马儿向反力堕往身边处。
“砰”!马儿同时堕地,尘土扬起,接动也不动,立毙当场。
赵天羽连踢两脚,将地上的两人踢向另两骑的马头处,众贼为这突变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际,马上骑士有若触电,七孔喷血的颓然倒跌下马,反是马儿没有半点事儿。被踢飞的两人亦翻跌地上,眼耳口鼻全溢出鲜血。
如此霸道的功夫,连窟哥和米放都脸色剧变。窟哥首先定过神来,怒喝道:“杀了他们!”
话音一落,众贼策骑一拥而上。
官官想赵天羽回眸一笑道:“看来这次被你累惨了,等会儿杀人后,血流一地,难道你不知道官儿没穿靴子吗?”说完,两条丝带穿花蝴蝶般从袖内飞出,拦截者应带人仰马翻,马贼群乱成一团。
赵天羽哈哈一笑道:“官儿,若是等会儿,你的小脚沾上污渍,为夫必定为你洗干净,说话间人已经踏上了一个冲过来的契丹马贼的额头,在那马贼挥矛刺来之前,轻点一下,再弹到另一个马贼的面前,手一挥,在那人的喉咙边上滑过,双腿连踢,阴柔的腿劲连击另两名马贼的胸口。
等那个窟哥反应过来,赵天羽已经、官官两人杀了五十多个马贼了。窟哥大吼,一斧自背后直挥引飞而出,斩向赵天羽的后心。而另一只手,却持着一斧,跃到半空,准备来一记开天劈地的重斩。
赵天羽衣袖一挥,那把飞斩的巨斧顿时改变了方向,而且去势比来势快了数倍不止,巨斧继续在半空中旋斩,闪现于几个马贼的头颈。登时,人头乱飞,颈血冲天。
赵天羽用出幻魔身法,不住的在剩余的百余马贼间穿梭,那些马贼只见人影一过自己的身前,连惨叫都没有一声,即倒地身亡。虽然契丹马贼个个臂大膀粗,骠悍无比,可是面对赵天羽这种级别的高手,而且又是精通杀人技巧的杀神,在赵天羽变幻莫测的身法奇袭之下,简直毫无反手之力,
就在赵天羽、官官两人击杀契丹马贼的时候,埋伏在城门上的陈家风等人通过城墙的垛穴以弩弓劲箭,居高临下迎头射击敌人,又抛下点燃了的炮竹,一时“砰砰膨膨”,骇得战马四处乱窜,混乱之际,敌寇那能分辨出只有五十来人在整蛊作怪,还以为中了埋伏,军心大乱。
等窟哥从半空中下来挡了几只冷箭,找到赵天羽身影的时候,四周只剩下他与米放没事了,随他来的人全都软绵绵倒在地上,此时由城门至两人被围攻处长达数十步的一截长街,已躺满不下七八十个的死伤者,其中至少一半是折在两人手上,其他则是伸中数箭,可见战况之烈。
“啊!老子要杀了你!”一斧斩空的窟哥看见自己的手下让人杀个干净,不由气得怒火冲天,大声咆哮着挥斧冲了过来。窟哥显然是被赵天羽快气疯掉了,明显功力已经提升到了极致,手中那巨斧斩空,气浪翻旋,狂风呼啸,如山崩摧,威势迫人。
“官儿,活捉米放,窟哥交给我了!”赵天羽右腿飞起,踢在另一敌寇踏脚的马腹上,那马匹顿时飞向了窟哥方向。
“狼王”米放用的是狼牙棒,这亦是他外号得名的来由。他首先发觉座骑反限制了自己的灵活性,于是一个倒翻,飞临官官的上方,疾施杀手,狼牙棒如风雷迸发,当头劈下。
官官显示有种认为米放有些不自量力,衣袖中的天魔双刃闪电般的射出,正中狼牙棒,天魔劲猛送下,米放闷哼的一声,硬被震得再一个空翻,竟到了五丈的高处。
听到赵天羽让她活捉米放,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办了,天魔丝带缠上了米放的手脚。天魔丝带是何等的宝物?米放摔倒地上的时候人已经像个粽子一般了。
窟哥一斧将飞来的马匹斩成两段的时候,一股及其古怪的内力侵入自己的经脉,窟哥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巨斧也随即掉落在了地上。
赵天羽连忙点了他身上各处大穴……
杀戮过后,陈家风等来到赵天羽面前,一行人自然对他非常的佩服,纷纷问他如何处置窟哥、米放两人。
赵天羽顿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梁都城墙之上今天挂了个大笼子,窟哥、米放两人就被仍在了笼中,此时两人满脸疲惫与狼狈,肉体上的伤害更是让他们两人身心憔悴。
“窟哥,真是对不起了,招待不周,现在只能委屈你们两人在这里了。”赵天羽站在笼子外面笑着说道,他现在完全不担心他们两人来个临死反扑,因为两人武功已经被废掉了,现在的两人最多和普通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