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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成都风云】


因为从宋家山城内听说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为李世民说服了解晖投向关中李阀的消息,所以赵天羽与宋缺第二次比武之后便先行赶往巴蜀成都。

成都城在历史上有很深的历史底蕴,战国时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秋,秦王派大夫张仪、司马错率大军伐蜀,吞并后置蜀郡,以成都为郡治。翌年秦王接受张仪建议,修成都县城。

‘一年成邑,二年成都。’成都之名也因此而来。

纵观历代建城,或凭山险,或占水利,只有成都既无险阻可恃,更无舟楫之利。且城址在平原低洼地方,潮湿多雨,附近更多沼泽,惟靠人力来改善。

为了城,蜀人曾在四周大量挖土,取土之地形成大池,名的有城西的柳池,西北的天井池、城北的洗墨池、万岁池和城东的千岁池,既可灌溉良田,养鱼为粮,更可在战时作东、西、北三面的天然屏障。加上由秦昭王时蜀守李冰建成的都江堰,形成一个独特的水利系统,一举解成都平原水涝之祸、灌溉和航运的三大难题。

成都本城周长十二里,墙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两部份。太城在东,乃广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

隋初,成都为益州总管府,旋改为蜀郡。大城为郡治机构所在,民众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业区,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艺、富商巨贾、贩夫走卒,均于此经营作业和安居。

隋朝灭亡后,四川三大势力的领袖,独尊堡的解晖,川帮有“枪霸”案枪汀惫之称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举行了一个决定蜀人命运的会议,决定保留原有旧隋遗下来的官员和政体,改蜀郡为益州,以示新旧之别,由三大势力为新政撑腰,不称王不称霸,等待明主的出现。

据闻此事是有“武林判官”之称的解晖一力促成,解晖也就是宋缺的结拜兄弟。这次赵天羽若不是在宋家山城做客,想来也听不到解晖秘密投向李阀的机密。

赵天羽疾赶半月日路后,在黄昏前缴税入城。几年不见成都依然是繁华如昔。

可也正因为繁华,使得蜀人的生活过于安逸,富豪的生活更可以说得上是奢靡。若是有人在川蜀建立争霸天下的势力,多年以后必定锐志全消。

甫入城门,首先入目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溢满店铺林立的城门大道。在挤得水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处处青烟弥漫。想必成都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吧。

赵天羽向成都‘诗仙酒楼’总店行去,一路上行人明显少得多,一群彝族少女载歌载舞而来,上穿对襟无领短褂,且是数件套穿。下摆呈半圆形,腰围飘带,於腰后搭口,折叠出一对三角形飘带头垂於后,丝绣花纹,漂亮夺目,连结起下身的百褶裙,状如喇叭花,走动时益显其婀娜丰满,裙褶摆动,如踏云裳,虚实相生,极有韵味,配合令人眼花撩乱的头饰、耳饰、胸挂,赵天羽亦看得目不暇给,大惑有趣。

同样感兴趣的还有那些彝族少女,像赵天羽这般人物是她们平时难以看到的,一阵嘻哈之后,就有七八个少女以曼妙的舞姿向赵天羽走来,还一边似嗔还喜的围着他,踏着一种轻快的节奏团团而舞,一时间赵天羽还颇为引人注目。

赵天羽也算在成都住过一段时日,见到如此景致自然放开的心怀,一起与那些少女载歌载舞。

“汉王若是觉得川蜀不错,何不在这里住上个三年五载?”一把甜美清越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妃暄觉得若是汉王肯留在成都,对这天下苍生是件莫大的好事呢。”

听到这声音,赵天羽大感意外,没想到她竟然还留在成都,莫非她认定自己会来成都?寻声望去,在灯光深处,之间一身着着青色儒衫,斜背长剑的师妃暄,正立在对街一群放鞭炮的小孩间。

明月当空,凉风习习,彩灯炫烂,缤纷万状……

在七彩光芒之中,他那身淡青色的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肤白若雪,清秀绝伦的脸颊,神情恬静从容。背上那柄长剑,更为她平添了三分飒爽英姿。

赵天羽微微一笑,摆脱了那些少女,朝着师妃暄的方向走去,心中寻思:看来自己的行迹已经暴露了,说不定早有人埋伏在暗中,要不然师妃暄也不会说要留自己在成都了。

“师小姐,自从洛阳一别之后,在下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呢!”赵天羽飘逸的行至师妃暄的面前,一双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师妃暄。

师妃暄深邃难测的美眸闪奇异的光芒,她欲言又止,轻摇螓着,终化作一声长叹道:“汉王,你此次前来川蜀,实属不智。妃暄本是修佛之人,不属于这个尘世。但为了天下苍生,才不得已想将汉王留在成都。”

此时师妃暄身边的那些小孩子已经离去,赵天羽哈哈笑道:“师小姐,是不是我不留在成都,你就让暗中的那些高手将我留下啊?”

师妃暄仰望天穹,如水的月光洒在她身上。风乍起,云飞扬,长衫轻拂,有如月下谪仙一般。沉默良久,她幽幽一叹,说道:“汉王当真想让天下百姓多受几年战乱疾苦?”

赵天羽也懒得跟她废话了,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把柔和飘渺,不带半分烟火气的声音突然传来:“没想到今日汉王降临成都,解某身为地主,未能远迎,真是罪莫大焉。今日特来迎接汉王大驾,望汉王赏面往独尊堡一行,再住上个三年五载,也好让解某一尽地主之谊。”

解晖一袭青衫,长得极具高大威武,额高鼻正,目锐如刃,一视即让人有种洞彻心腑的感觉,身上的气息雄浑霸烈无穷,如山似峰,平日不喜言笑,但处理从不偏私,公正如山,又洞察世事,素有‘武林判官’的威名。不过这个铁面的武林判官却颇是例外,虽然不夸张,但脸带春风,嘴角微弧,显然人生得意非常。

当解晖现身之后,整个街道突然安静了。街上的行人们纷纷对着解晖躬身问好,随即迅速的退开。不消片刻,这片街道上除了赵天羽等人之外,便已不见一个人影。

“哈哈,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我范卓?”豪笑声中,一个精悍男子手提长枪,昂首阔步,进入楚河等人视线。此人正是巴蜀三大势力之一,论地位堪与解晖平起平坐的川帮主事人“枪王”范卓!

“呵呵,既然解堡主与范老大都来了,那小弟也来凑个热闹吧!”爽朗的笑声中,又有一个身形瘦小的人缓缓行来。此人身形虽然瘦小,但长的有点不成人样,让人一看便知他是“巴盟”四大首领中的“猴王”奉振。

此时独尊堡、川帮、巴盟这巴蜀三大势力的头子们已呈三角阵势,将赵天羽围在当中,看样子就对赵天羽不怀好意了。而师妃暄,则在解晖等人现身之后,朝他们一一晗首为礼。解晖等人也各自还礼。

赵天羽看着凝视着师妃暄道:“师小姐,看样子你来蜀中有些日子了吧?”

师妃暄微微点头道:“妃暄月前便已经抵达蜀中。”

赵天羽哈哈笑道:“李阀已占据关中。师小姐此次来蜀,是为秦王做说客,说服巴蜀投入李阀的吧?”

师妃暄叹了口气,说道:“自古得关中者王天下,关中之地尽归大唐。李阀已呈不可抵挡之势,中原群雄,难当其锋。李阀一统江山指日可待。”

赵天羽笑了笑,淡然道:“我明白了。现在看来,你已经与独尊堡、巴盟、川帮达成协议了吧?”

师妃暄道:“巴蜀本就不愿参与天下纷争,待中原鼎定之后,自会向中原之主投诚。而汉王非天下明主的人选。现在川蜀三大势力已经投向李阀,照现在的局势,中原之主十有八九非李阀莫属了。”

赵天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事情本来进展得还顺利,但师小姐你犯了个错误。”

师妃暄看到赵天羽眼中的不屑,疑问道:“敢问汉王,妃暄犯了什么错误?”

赵天羽寒声道:“你不该节外生枝,联合川蜀三大势力想将我留在成都,而且你这么做了之后等于为慈航静斋树立了我这么一个强敌!”

师妃暄幽幽道:“妃暄当然不愿横生枝节。但天下烽火缭乱,百姓苦之久矣,如今好不容易出现统一的曙光。妃暄又怎么会容忍汉王这个可能搅乱大局的变数呢?所以妃暄才不得已想将汉王留在成都,待到天下一统之后,妃暄自然会让汉王离去。”

赵天羽微笑道:“所以你虽然一早就看到了我,却迟迟没有现身。待到独尊堡、巴蜀、川帮这巴蜀三大势力的当家人得到消息赶到,布下这等阵势之后,方才现身与我相见。瞧现在这局面,是否我不接受解堡主的邀约,你们便准备强行动手呢?”

师妃暄黯然道:“汉王,小妃暄起先并没打算对你动手的。妃暄只是想劝你留在成都三年五载。但考虑到汉王你是从岭南方向赶来的原因,只怕汉王已经和‘天刀’宋缺联盟了,汉王加上天刀,妃暄只怕天下无人能与你们为敌的人了,而汉王又不是明主的人选,为天下苍生计,妃暄不得不出此下策。请汉王勿怪妃暄!”

赵天羽摇了摇头,跟师妃暄根本就说不通,自己又何必再浪费口水呢?看了看解晖道:“解堡主,若是像师妃暄刚才说得,我已经跟宋阀主联盟了,你还要留我在成都吗?”

“哼……若是大哥怪我,我自然会一律承担,现在为了天下苍生,解某必会将汉王留在成都的!”解晖冷哼道。

“不要……”一声惊呼声传来,之见一个和宋玉致长的有六、七分相似的女子,从街角跑来,她黛眉轻蹙,神态温婉柔美,与宋玉致的刚强迥然有别,却另有一股惹人怜爱,不忍拒绝的神韵,此刻她的美目中满是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