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战后半月,喜讯就已经传到竟陵,李靖已经攻破历阳,辅公佑被杀,天下间,再也没有了江淮军这家势力。江淮军的所有地盘在房玄龄、魏征、沈落雁、虚行之等人的策划之下,被扬州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
其他势力见扬州军严阵以待,便也没有再进行什么大的动作。只是派遣使者携带重礼去扬州,向汉王表达善意。这倒是赵天羽小发了一笔。
杜伏威图谋竟陵之前,为防止扬州军出兵干涉,暗地里与吴兴江南道大总管沈法兴结盟,请求其出兵牵制扬州军。
沈法兴收了杜伏威的重礼,也的确是够意思,与扬州军打得你来我往,火热非常,而扬州也调遣了大量的军队从旁协助。原则上是完成了杜伏威说地牵制扬州军的任务。
但是任沈法兴奸猾似鬼,也没能想到自己的后方,在沈落雁的策划下趁着此机会击破了于大郡余杭驻扎地江南军,成功袭取了余杭郡。
晓果骑刘峰(参见第六十四章)当即率领麾下大军大举攻击沈法兴部将蒋之起,蒋之起不敌,大败,被刘峰当场斩杀。刘峰马不停蹄,星夜赶往沈法兴所在的毗陵郡,沈法兴伤重难以指挥。麾下又没有什么得力的部将。
沈法兴又担心自己的安全。令心腹带自己偷偷潜出毗陵郡,前往吴郡。仅留下一员部将抵挡。沈法兴走后。毗陵城中士气低落,结果不言而喻。不能抵挡,最终毗陵郡也被刘峰一夜攻破。
两日后,刘峰与沈落雁会师,两军合力,不过三日,便破了吴郡,重兵包围下的沈法兴走投无路之下,不甘受辱,最终投江自尽。
而经过连番大战的扬州军也需要休整,故此沈落雁及刘峰停留在吴郡整军休整。
大战过后,赵天羽高坐与在议事厅的主位上,两列椅子排在他下首空无一人。众人正在商议战后之事。
赵天羽双目射出锐利的光芒望着众人,微笑道:“各位对那些江淮军降军有何看法?”
秦叔宝道:“主公,那些江淮军虽然是百战之师,但那些江淮中军纪向来败坏,若是咱们将他们收入麾下,老秦怕他们影响了我们军士的军纪。”
虚行之点头道:“秦将军此言有理,江淮军多有烧杀抢掠之举,若是用的不当驾驭不住,便会失去天下民众之心。主公现在根基初成,在这天下大乱之际,实有问鼎天下之力,因此天下民心万万失不得。”
赵天羽点头道:“不错,本王也担心江淮军匪气积习已久,现在江淮军新败,大多数兵士想来未必将本王放在眼里,只是迫于形势才不得已投降,甚至还有些人隐与暗中意欲作乱。本王亦有将江淮军中违反军纪的匪徒斩杀,好以此立威,只是江淮中新降本王不久,人心未附,军心不稳,只是魏先生提议,要善待投降的江淮军,所以本王现在心下有些犹豫。”
虚行之摇头道:“所谓明君者,先有杀天下之大狠,后有恕天下之大德。江淮军想来骄横、宛如烈马,只有开始就将其驯服,才会让它变得死心塌地,现在江淮军士气处于最低点,此时立威方能有最显著的效果,若等过了一段时间后,江淮军必又恢复道以前的骄横,主公若是那时在杀人立威,那时候在江淮军反感远远多于敬畏。不知死之悲,焉知生之欢?正所谓王者之道,一霸一仁,刚柔并济,恩威并施,如此而已。”
赵天羽将那句‘先有杀天下之大狠,后有恕天下之大德’念了几遍,眼中寒光不自觉的再次射出,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自古争夺天下之时,万不能有妇人之仁,我能将来犯的胡虏击杀干净,为何不能讲捣乱的汉人士兵斩杀?”
赵天羽肃容道:“李靖、秦叔宝听令!”
李靖、秦叔宝起身抱拳道:“末将在!”
“不管是江淮军还是沈法兴的降军,若是违抗军令者,立斩不恕!”赵天羽道:“还有其他表现好的降军,你们就一视同仁。”
李靖、秦叔宝同时道:“得令。”
见魏征欲言又止,赵天羽道:“魏先生,文臣不管军事,先生无需再言了。”
魏征也清楚,自古文臣误国之事多不胜数,自己若是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误了争夺天下的大事,那就万死不得其恕了。当即魏征也不多言了。
赵天羽道:“整理我们新得地盘之事就有劳房先生与魏先生了。”
房玄龄、魏征起身道:“是,主公。”
散会后,徐子陵与寇仲走出议事厅,寇仲心有余悸道:“刚才大哥的气势好可怕,小陵你感到了没有?”
徐子陵也道:“不错,大哥是做大事之人,若是让小仲下那样的命令,你能下得了吗?”
寇仲摇头道:“小陵你也知道,我喜欢征战沙场的感觉,但若是像大哥那样,我自问是做不到的。”
徐子陵点头道:“还好大哥是我们的大哥。”
寇仲同意点头……
几日之后,赵天羽借前几日的大开杀戒之威,颁下新的军功制度,所有将士都将根据他们的能力与功绩来获得相应的职位与财富。新的军功制度下,让那些投降的军士看到了飞黄腾达的希望,军心开始向汉王靠拢,而那些不服军规的土匪军士则被清洗一空,通过这件事赵天羽将降军切实的掌控在了手里。
此时正是风云变换之际,‘和氏璧’已经在洛阳传开,若是让‘和氏璧’落入了李世民手中,那就不好了。但扬州又是用人繁忙之时,赵天羽只好拉上寇仲、徐子陵两人带上面具,三人轻装简从的赶往洛阳。
竟陵过襄阳的路上,赵天羽猛然记起一事,那就是豪门大族中沙家小少爷将要发生的中毒之事。赵天羽命两人背上药囊,装作大夫的样子。寇仲、徐子陵不解,但也只得乖乖照办。
一名仆人装束,四十来岁的男子把他们截着,以充满期待焦急的眼神瞧着他们道:“请问三位是不是懂得治病的呢?”
赵天羽几人带着鲁妙子的面具,背上有带着药囊,显得颇有几分本领的模样,难怪那仆人将他们截住了。
赵天羽装作沙哑的声音道:“究竟是什么事呢,老夫懂得医术。”
寇仲、徐子陵两人不解的看着赵天羽,不知道大哥是在搞什么鬼。
男子喜道:“我叫沙福,若老先生懂得治病,请随我来,我们定不会薄待先生。”
赵天羽道:“引路吧。”
沙福领路朝码头方向走去,边行边咕哝道:“我们本以为到襄阳便可找到大夫,那知却不准入城,幸好见到几位背着山草药囊,故试问一声,岂知真碰对了,几位高姓大名。”
赵天羽捋着须子老声老气的道:“老夫叫王汉,他们是我的两个侄儿兼徒儿,王仲、王陵。老夫专以推拿穴位配药治病,包医奇难杂症,手到病除。”
还好赵天羽带着的是一副五十来岁的面具,而寇仲、徐子陵则是带着三十来岁的面具。不然这徒儿和侄儿还真不好装了。寇仲、徐子陵听得差点大笑,幸好及时忍住。
沙福喜道:“那就好了,我家小公子不知如何忽然阵寒阵热,神智不清。唉!少夫人这么好心肠的人,却偏要受到这种折磨。”
码头处人头涌涌,沙福带着他们登上泊在岸边的一艘小艇,艇上的健仆立即松脱系索,把小艇驶往对岸停泊的一艘中型帆舟。
不片刻小艇靠泊帆船左舵,沙福首先登上甲板,叫道:“大夫到了!”
不多时三人跨入房内,这间舱房颇为宽敞,布置得古色古香,透出书香与富贵兼备的气派,入门处摆了一组酸枝桌椅,靠窗处放着一张桃木造的大床,垂下罗帐。室内充满草药的气味。
一位本坐在床沿的华服女子起立相迎,赵天羽眼前一亮,只见此女年约双十,长得清秀可人,娇小玲珑,虽及不上婠婠近乎奇迹的诡艳,比不上商秀珣孤傲的清丽,但却另有一股媚在骨子里且楚楚可怜的迷人风姿,令人心动。
沙福躬身道:“少夫人!大夫请来了。这位是王大夫,这另外两位是王大夫的徒儿。”
少夫人秀眸亮了起来,透出期待的神色,躬身道:“麻烦这位先生,小儿……唉……”她的声线温婉清柔,与她的风姿配合得天衣无缝,尤其此时语带凄酸,欲语还休,谁能不为之心生怜意。
赵天羽与沙夫人那双隐泛泪光的眼睛一触,心中掠过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那双眼神透出恳求与感激,甚至乎还有那种渴望得到保护与爱宠的意味儿,那种眼神复杂之极,少妇含有泪水的眼神极具杀伤力,赵天羽竟然对沙夫人起了共赴巫山之念。
这纯粹是一种男人想要占有女人的感觉。赵天羽生前在酒吧就有这种猎艳的感觉,没想到今日见到了这位沙夫人,竟然对她有了这种念头。这种感觉让赵天羽欣喜不已,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生前,那种通过种种手段,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激情,让赵天羽欲火狂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