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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剑绝尘


第八章一剑绝尘海阔对柳七道:“七老板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花飞雪着一袭白衣,从楼上轻轻飘下,站于众人的焦点之内,清清正欲开口,忽觉肩上多了一只手,回头不禁错愕,公孙雨不知何时已立于自己身后。公孙雨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清清不再言语,只能双眼紧盯着花飞雪。

“公子好轻功啊,不知你是否能躲过我的一掌,”中年人话未言毕。

花飞雪未答此人,只是静静的注释着他身后的黑脸老汉道:“原本以为,只有我花飞雪可以被人假冒,没想到传说中的鬼面阎罗竟然也有假货,可叹人心不古啊。”

清清看着他装得一副正经学着慕容云老气横秋的样子说话,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中年人身后的老汉道:“既然你是花飞雪,我们就不能让你活着,可是你又凭什么说我是假的,如果我是假的,难道他是真的,我才有真正的碧玉佛手。”

“哼。”忽然先前来的鬼面阎罗发出一阵冷笑,道:“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已经被花飞雪算计了。”清清猛然想起这种口气,像极了在蜀山脚下自己见过的千机子,她注意到,花飞雪的嘴角微微上扬。千机子言毕,已卸下装束,站直身体变成了那个可以去往任何地方的千机子,接着道:“我自然是假的因为我是千机子,可是有碧玉佛手的鬼面阎罗一定是假的。”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全都愕然,花飞雪道:“这世上本来只有一个人知道鬼面阎罗现在何处,这个人就是千机子,可就数日前在洛阳我有幸结识了这位老前辈。”

说完看向千机子,因为大家需要一个解释,而这个人由千机子来讲,最为合适,因为?

已近黄昏,晚风拍打着木窗,门外的灯笼被封卷着发出哒哒声,门开着,柔和的光线斜映在千机子身上的一袭白衣,有一种和谐的美。千机子比花飞雪和冷叶枫稍矮一点,没有冷叶枫的冷峻,没有花飞雪的俊秀,眉宇间有一种的轻松。一流的轻功,一流的身手。至于为何唤作千机子?花飞雪曾言:这世上没有千机子不知道的人和事,所以他可以自称千机亦不为过。所以他喜欢易容,喜欢去演绎世间的喜怒哀乐,人事百态。芸芸众生,红尘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是千机子认为最可贵的事。

花飞雪语出惊人,这时再没有人去理会柳七,众人只是将眼神在花飞雪身上一闪,就都把焦点放在了千机子的身上,千机子侧头看着花飞雪道:“小花,你知道我好出风头,可这次玩大了,你来说吧。”

花飞雪貌似已经料到千机子会如此说,嘴角微微上扬,千机子看着他这样子道:“让你说,你还得瑟,你是让你老婆看的还是让冷叶枫他老婆看的。”此言一出,千机子瞬间觉得有两道目光冷冷的直射过来,禁不住打了个激灵,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花飞雪开始了讲述:,(以下我即花飞雪)

当我跟随虎松,成云二人来到天牢时,见到了千机子,他本就是偷这方面的行家,所以刑部请他分析再好不过,可是碧玉佛手失窃,本就已经不算偷,明明就是抢,是杀人越货。一夜间死了数位英雄好汉。这样的高手让我和千机子都觉得可怕,当时我对你说,能够做出这样大案的人,除了鬼面阎罗,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对吧。千机子点点头。花飞雪接着说,所以之后我就不断遭受追杀,直至今日于这半山客栈中与鬼面阎罗相遇。说完他看向杀死紫衣青年的中年人,那人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花飞雪接着道:“其实真正的鬼面阎罗就是慕容云。”清清张大了嘴巴,柳七张大了嘴巴,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于花飞雪的话,一瞬间人群里没有了低语声,没有人质疑,因为花飞雪不会栽赃慕容云,所以众人能做的只是惊讶。

唯有千机子一脸平静的听着,其实他在想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补充的。“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花飞雪道:“慕容先生仅仅是一个商人,到底是因何受到武林乃至朝廷的尊重。”“诸位可有哪位前辈听说过六扇门。”花飞雪问。

秋一鹤道:“老朽倒是听闻过,那似乎是贞观年间,我太宗皇帝即位后,于刑部成立六扇门,专用于处理江湖案件。只是那时我大唐百姓安居乐业,几乎没有几个案子,太宗皇帝用它秘密的清理了当年反唐的残余势力之后几乎弃之不用了。”

“前辈所言无差,慕容先生就是这六扇门中人物,隐退之后,专心的做起了生意,曾远走至关外,积累下财富,那时我大唐曾与突勒部连年征战,所以慕容先生更用自己的身手,财力,人力,布下了一张情报网。”花飞雪接着说,“那时皇帝以六扇门为界,吸纳江湖人才,我想慕容先生既是那时投靠了朝廷,有从事秘密计划,是以化名作慕容云当起了这洛阳城的富豪。是以才能引得骆冰等人为他舍下身家性命,倒也值得。”

“所以我和千机子撒了一个谎,说这件事唯有鬼面阎罗可以做得到,倒也不为过。你说是不是成云将军。”花飞雪再一次语出惊人,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大堂之间一脸木然的鬼面阎罗,似乎他所言于他没有任何关系。花飞雪不是自作聪明的人,所以他没有多做解释,因为事实胜于一切。

“所以,第一个也是最直接、最简单的问题就是,来人是如何得知碧玉佛手的藏点的,这个人必然与慕容云相熟,而又是武后身边的人,所以清楚地知道碧玉佛手的守卫情况,所以当日在天牢我就和千机子拟下此局,声言得以做下此等大案的必然是鬼面阎罗不错,实则是为了引诱你们上钩。”花飞雪将局如剥洋葱般,一点一点的剖开。

“可是这一切都不足以直接指正你,况且有此等怀疑的人不止你一个,你肯定想这样质问我对吧?”花飞雪侧头,“其实按我说的很多人都值得怀疑,甚至有可能是慕容老先生监守自盗,对吧?”花飞雪补充道,“因为它。”忽然间花飞雪的手掌里多出来一个金色的腰牌,大家不用猜就知道了,那是金吾卫的腰牌。

“当日在破庙之内,琵琶女与八卦掌去试探我,我想你们仅仅是想知道唐傲天老先生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只可惜当时已是夜里,看不清楚,当日他二人见到此物,却露出了破绽。”花飞雪道。

“难道唐家给你的不是这块牌子吗?那你这牌子是从哪来的。”千机子问。

“额,这是那天在沉香楼我拿小甲的。”花飞雪答。

“你奶奶的,哪里是雪花,分明就是条狐狸吗?”千机子道。

“你爷爷的,老子差点让别人秒了。”花飞雪说。

………………之后省略很多字。

这二人直接把在场所有的人给无视了,所有的人。公孙雨本来不想搭理他们的,可是暮色已经垂边,天空中似乎已经多出来了几点星光。公孙雨咳嗽了一声,千机子立马老实了,花飞雪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其实当日在沉香楼,小甲刺我的那一剑,他想要我的命,可惜他的剑还是不够快。”

“所以你从那时就开始怀疑我。”事至如此,再多的伪装已经没有丝毫用处了,鬼面阎罗早已褪去伪装,所以人们眼前的赫然是金吾卫将军成云。

“你可知道,小甲的剑只有我的两成功力不到。”成云道。

“我知道,你动手吧。”花飞雪将手中的飞雪黏在指尖。

“你准备好了。”成云道。

“恩,我准备好了。”

成云注视着花飞雪眼中的“飞雪”缓缓地拔剑,众人已将空间让给了他们二人,空气里仅剩下成云宝剑出鞘的声音,他依旧缓缓地拔剑,是成云命丧传说中出手必然无法躲闪的飞雪之下,还是成云一剑封喉结果了花飞雪的性命。很多人其实在期待着这一切的到来,千机子没有动,或许他对花飞雪有足够的自信,可是清清觉得似乎有什么压着她的喉咙让她想喊却喊不出来,极尽无可奈何,她的眼中已然已有泪水,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是悲剧还是喜剧。公孙雨看着这个女孩,心里有了一丝心疼,她不属于江湖,却和花飞雪这个喜欢在刀尖上起舞,把自己至在最危险中的人在一起,对她是福是祸,是幸运还是不幸。

电光火石之间,成云的剑已经直追花飞雪的咽喉而至,这时让大家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刚才出手杀死紫衣人的中年人,忽然猛地出手,一掌批向成云的后颈,眼看着成云就要命丧于中年人掌下,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又要发生。成云突然翻腕握剑,身子还是奔着花飞雪而去,可是剑尖却挡住了自己的后颈,显然那中年人下了死手,更未曾料到,成云弃花飞雪于不顾,目标奔他而来,所以就发生了极为惊异的一幕,成云定住脚步,转身,再次翻腕,全身的剑势化作一条银练,刺在了那位中年人的掌上。这一切在瞬息间发生,花飞雪还是没有动,指尖的飞雪还是在指尖,清清悬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可是这一幕,却带给了在场人更大的震惊,这次再没有人提问,所有人已将眼神放在了花飞雪的身上,静静的等他解释这一切,似乎所有的所有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开口一切即会水落石出,刚刚成云的那一剑并未要这个中年人的命,只是洞穿了他的手掌,宝剑回鞘。

“虎将军,你不觉得自己太心急了吗?”花飞雪看着那位中年人道。

“小花,这是怎么回事?”千机子问道,“难道他是虎松,他来这里干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虎松和成云既是本案最有可能的*作者,”花飞雪接着道,“我刚才的那番说辞,只是想与最后试探此二人罢了,从刚才他出手杀紫衣少年时,就已经暴露了。所以他想一招击杀成云,那么此案就死无对证了。”

“虎将军,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中年人果然如花飞雪所言真是虎松无差。”他接着说:“拥有如此可怕剑法的人究竟是谁。”

虎松,捂着手掌站了起来,直视着花飞雪的眼神,成云没有丝毫要为难他的意思,“哈哈……你想知道,”虎松忽然用一种即为狂傲的姿态,看着花飞雪道:“你是不可能知道的,说完他身影一闪,撞开窗子逃遁而出,花飞雪只说了一个字,“追。”千机子早已飞身而上,半山客栈之外是茫茫沙原,虎松没有藏匿的地方,只要追肯定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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