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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飞雪


唐朝最盛,无外乎长安与洛阳,神都城内最好的酒楼,无外乎沉香楼了,名字唤的极雅致。听说沉香二字乃是当代名家所写,不过也对得起这两个字,这酒楼无论你何时进去都会感觉温暖如春,花香满衣。站在楼上十字街的景色尽收眼底,遥遥可观到皇城里的灯火。

今天的沉香楼前围了不少人,不为别的就因为有几个少年在这里扭打起来,惹得不少人围观,眼看着几人马上掐住血来了,众人只是哄着却每一个人上去拉架。不为什么,就因为这洛阳城东是慕容云的地盘,这沉香楼就是慕容家的生意,在这个地方哪怕你是个王孙将子,你也得看慕容家的脸色,旁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花飞雪来到这里不为景色,不为美食,为的只是沉香楼的一张床,一张可以让他睡的很舒服的床。现在的花飞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却被一阵打骂声吵醒了。

“伙计,伙计。”花飞雪一个翻身,跃到地上。从桌子的瓷壶里倒出了两杯茶,为什么是两杯?一杯被他喝了,另一杯被他擦在了太阳穴上,因为花飞雪是一个只要醒着就必然会让自己清醒的男人。

“爷,您可醒了,您可把小的们给担心坏了。”门开了,进来了个短小精悍的伙计,一手提了个茶壶,肩上搭着个毛巾。未等吩咐就换了壶新茶,重新倒进花飞雪用过的杯子里端了起来想递又放在了桌子上。说:“爷这茶凉了,我给你换过新的了。”

花飞雪不是瞎子,他是个江湖中人,所以他注意到了刚才这个伙计的举动他心里清楚,他清楚不是朋友递的酒他从来不喝,他更清楚这沉香楼是什么地方,所以刚才小伙计的举动让他的心里有了些许好感。

“我且问你,你说也终于醒了,那么爷睡了很久吗?”花飞雪笑着问道。“恩,”伙计的表情极为夸张的伸出三根手指说道“爷,您已经整整睡了三天了。”

“哦,爷难得睡的这么舒服,你怕我不给点钱吗?”花飞雪道。

“这哪能啊,爷,小的是怕你出什么事,正张罗着要给你请大夫呢。”伙计道。

“那倒不必,爷难得睡的这么香,我问你,楼下是怎么的吵得沸沸扬扬,害的我都睡不下去了。”花飞雪说。

“哦,爷敢情打扰你休息了,楼下有两只疯狗在掐架。”伙计说。

“恩,怎么没人去管管?就让这样的几条狗咬下去?花飞雪

“不会有人管的。“伙计说。

“为什么?“花飞雪问道。

“看爷您人长的精致,看着精明,怎么就糊涂了呢?您莫不曾忘了刚我说有两条狗在互掐。”伙计不急不慢缓缓的说道。

“恩,你确实这样说过,我的记性刚好可以,所以我也恰好记得。”花飞雪说。

“哦,我明白了,那我到问问爷,我是什么?”伙计说。

“花飞雪笑了,”爷又不瞎当然看的出来你是人,是这沉香楼的小伙计,现在正在和我说话。“

“恩,爷您是明白人,您看我是人,是个下人,您也是人,肯定是个人上人,那么我们既然是人,为什么偏偏要去跟狗一般见识呢?而且这个道理只怕今天的沉香楼上上下下,门前门后来来往往所有的人都知道,所以自然而然就没人管了。“伙计说道。

“哦,我明白了。”花飞雪。

“我就知道爷您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爷小的叫刘三,您要还有别的吩咐就再吩咐小的,要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刘三说完。就退开准备出去。

花飞雪掏出锭元宝递给刘三道:“这个先算这几天的房钱,往后爷再给你。”

刘三借过银子,退出房间,关上门,走下楼嘴里喃喃道:”怪人真是个怪人。“

这边花飞雪却一个跃身从窗户直接翻下站在了街道上。

围观的人将目光从两个少年移到了花飞雪的身上,飞雪一袭紫色长衫,面容俊秀,双眉浓厚,双目清澈,顾盼之间宛若利剑。而此时的他就用这种眼神盯着面前的几位少年,高声喝道:“停。”几个年轻人经他一喝,都将头扭转过来,看着花飞雪,还真的将手里的家伙物什停了下来。有几个围观的中年妇人见其喝停了众少年,皆露出赞许之色。

众少年中一个叫小甲的看着花飞雪冷冷笑了一声,“哪来的疯子,我们别管他。”眼看这几个人又要刀剑相向。花飞雪仰头看着天空笑道:“这么好的天气,你们不去游游湖,锻炼锻炼身体,好好回家读读圣贤书,却将这里弄的如此乌烟瘴气。不觉得有点对不起这洛阳城的景色。“

“你是谁?我们要玩便玩,要打便打,管你鸟事,”中有一人叫道。

“我是花飞雪。”花飞雪没好气的对这几个少年解释。

“花飞雪又是谁?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唉,你听说过吗?”其中一个孩子问旁边的一个同伴。

“花飞雪不是谁,是我,我马上就要出名了。”花飞雪道。

“马上,也就是现在不出名了。”

“恩。“

“那你凭什么管我们?“小甲说。

“是啊,你们要打便打,要玩便玩,你们这等鸟事是不管我。”花飞雪道。

“那你走吧,省的我们呆会误伤了你。”小甲说。

“可是爷我在这楼上睡的好好的,你们几个吵了爷的美梦,就是你们的错了。”花飞雪不急不缓的将握在身后的手放在身前,眯起眼似乎有点不适应现在的春光。嘴角微微上扬。

那名唤作小甲的少年忽然间将握在手里的剑直刺向花飞雪,这时候人们才惊异起这一剑的速度和力量,这样的一剑应该来自成名的剑客,而不是这样的一个文弱少年,面对众人吃惊的神情,似乎还没有人来的及考虑这一剑的后果,眼看着花飞雪就要血溅当场。众人惊呼的呼字还未出口。花飞雪已然立在了少年的剑尖上,嘴上露出了刚才想发出的微笑,众人皆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这一切还未结束,那少年未握剑得手轻轻的从自己的后颈子上拿下了一片羽毛,约摸只有两寸多一点的长度,白色的羽毛宛若冬日里的飞雪,春天的梨花,在阳光下似乎还有一点晶莹,只有细看你才会发现上面多了一层血雾,花飞雪飞出去的不是雪,当你握在手里才会发现飞的是血。

少年垂下了握在手里的剑,他没有死,因为花飞雪没有要他死。

“我刚才想要你的命。“小甲说。

“我知道“

“所以我下了杀手。”

“我知道。”

“可你没有要我的命,为什么?”

“我不喜欢杀人。”

洛阳城内,阳春三月,杨柳绰约。因为这二人似乎多了一点肃杀之气,忽然蜇雀惊起,隐隐有车马传来,不多时训练有素,行动若迅雷的金吾卫便将这里围了起来,唐朝实行府兵制,盛时中央禁军分为十六卫,左右金吾卫负责京城治安巡警,带头的二位是成云,虎松。此二人年轻时分别以“云行剑”、“虎威刺”纵横江湖,后来投效朝廷,屡擒贼凶。故此闻名。

遇到这等阵仗,普通百姓早已望风而逃,谁也不愿找事,所以偌大的街道刚才还嘻嘻嚷嚷此时却仅剩的花飞雪这几个人。

“哦,原来是成云,虎松二位将军。“花飞雪寒暄道。

“花飞雪,你当街伤人现在已经被捕了。“成云说。

“人证,物证皆在,又是我等亲眼所见,你莫想抵赖。“虎松道。

“等一等。“花飞雪说。

“等什么,莫不是你还想逃。“说着成云俨然已将宝剑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花飞雪,径直走到了小甲的身前,依旧用那种似箭的眼神盯着他,旁人若看花飞雪显然以为他是个不具正行,举止轻佻的大家公子可是只有见过他这种眼神,与他生死相向的那一瞬间,才能意识到花飞雪的冷静与可怕。花飞雪缓缓的举起手,而小甲没有任何举动,虎松与成云也没有动,花飞雪将手放进小甲的腰间以极快的速度又回来这时候他的两根手指间,多了一样东西。“金吾卫的腰牌”这时候的花飞雪依旧眯着眼,看着成云。

“现在我才发现,你是真正的花飞雪,“成云说。

“花飞雪无所谓的摊摊手,你以为夸我,我就会高兴。“花飞雪道。

“既然如此,你就必须乖乖的跟我们走了。“虎松说道,”走不走就由不得你了,而且你要相信我们绝对是一起上,而且楼上早已埋伏好了弓箭手。“

对于虎松的幽默,花飞雪付之一笑。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堂堂皇城禁军设下如此手段,*自己入套。

“我且问你刚刚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此时的成云就像是咨询自己的办案同事态度极其和蔼。

“第一,那个少年使得一剑是名家剑法,第二,是这一切包括你们都太假。”花飞雪说。

“哦,那孩子正是我的,说道假吗,“到这里成云哈哈大笑,花飞雪也笑了。他们看着前方建筑上的两个字。”天牢“

花飞雪不再说话,因为他走进了一条悠长阴冷的黑暗的长道,无尽的黑暗如毒蛇的芯子吞噬着他的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