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四川唐门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这是诗仙李白蜀道难中的句子,当清清与花飞雪站在蜀山脚下的时候,都不由得为这奇景而赞叹。当然这时候还没有李白,蜀道难是我替花飞雪赞叹的。此时此刻,蜀山脚下,悦来客栈,酒旗翻飞,靠墙角的一张小方桌上,清清正用大眼睛,瞪着花飞雪。
“说吧,第三个人是谁?”花飞雪对清清说,“我不知道。”
“你……”花飞雪无语了,“你什么啊,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这朵臭花在一起啊,“我才不稀罕呢。
花飞雪发现自己遇到清清就好比秀才遇上兵一样,是毫无道理可言的,索性盯着酒杯不再搭理她。
“喂,是我好看,还是酒杯好看,我问你呢?”喊完话,也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大,清清的脸蛋反倒自己红了。
“你好看行了吧。”花飞雪等着她说。
镜头推到几天前,沉香楼,人物花飞雪,慕容云,狄仁杰,清清“你准备去四川唐门?带我去吧“清清看着花飞雪道。
“怎么可能,?“花飞雪说道。
“你带我去,我就告诉你第三个人是谁。“清清说。
于是,就发生了刚刚那一幕。
此时,店小二轻轻的走到花飞雪所在的桌子边,摇摇头,又看看清清叹口气道:“好端端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此言一出,清清的脸更红了。看着店小二浅浅一笑,语态嫣然更加可爱了,花飞雪不理他们两个,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
“我说妹子啊,跟着那朵小雪花多寒冷,你看哥哥我不也是一表人才,“说完就去拉清清的手。
清清轻轻一躲,反倒拉着店小二道,“那朵臭花,本姑娘对他那么好,竟然一点不识抬举。”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貌似一表人才的看客,见到清清举止轻佻和店小二勾搭上了,一个箭步跨过去,站在花飞雪旁边,一只脚踩着板凳,胳膊靠在花飞雪肩上,道:“我说兄弟给哥腾个地。”又看着清清道:“姑娘,哥哥我是不是比他们都高大威猛,哥哥叫王阳,你打听打听这恭州府谁人不知我的大名。”说着就伸手去拉清清,清清本能的往后一躲。
花飞雪压根没有看王阳,也未曾答话,店小二拉着清清退到了一旁,花飞雪轻轻举起右手握住酒杯,微微一晃,杯里的酒宛若利剑般射了出去,“啊……“王阳惨叫一声,捂着脸蜷曲在地上,“你是谁,有种的把名字留下来。”王阳的脸仿佛被烫红了的火钳****嘴里,早已狰狞的不成样子。
“花飞雪。”花飞雪重新倒了一杯酒,从左手换到右手,浅浅的呷了一口道:“不错的土城烧,够烈。”
王阳的神情有了些许惊愕,强站起身,摇晃着出去了。
有的人敢出手,就不怕你的后招,无疑花飞雪正是这样的人。兵器谱上第四的排名。足以让他如此。
酒馆里的人经他们一折腾,早已所剩无几,“花飞雪果然是货真价实的花飞雪。”店小二道。
“店小二倒不是货真价实的店小二。”花飞雪说。
“哎呦,被你认出来了,”这时的店小二早已换了一副摸样,千机子恰手立于一旁道。
“我本来认不出来的,但没有这么多话的店小二。”花飞雪道,“前辈,晚辈从洛阳远赴恭州,但为求与您一见。““啪啪啪,响起了一阵掌声,“一位同样坐于墙角的老者站起身道。”年轻人,好俊的功夫啊。“花飞雪不理千机子和清清,站起身,径直走到老者身边,行礼道:“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现在的江湖像花飞雪这般有礼的年轻人不多了,对于像慕容云这样的老人,即便是不会武功,花飞雪对于他们都有一种敬佩。不是做作,而是发自心底的敬仰。
“劳烦前辈在此等候,实属不易。“花飞雪又道。
“哈哈哈……“那老者大笑,:”花公子不必再往山上,老夫在此与你解惑,“这老者就是唐门门主唐傲天。
花飞雪再次行礼。
“来,年轻人,到我身边来,“说完唐傲天将一个物什放在了花飞雪手里。
“人死了?”花飞雪道。
“恩,老夫未曾拦住。人死了。”唐傲天道。“给慕容先生添麻烦了,还望花小友代我向他致歉。“说完站起身走出客栈。
明明感觉与远方的山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老人的步子亦有些许蹒跚,可就是这么轻轻的几踱,唐傲天已消失在视线里。
待老人消失,花飞雪一把拉起清清也不睬千机子,就走出去了客栈。
“你这小子,三岁时,我就知道你重色轻友。“千机骂骂咧咧的施展轻功追上花飞雪。
在千机子骂自己的那一刹那,拽着清清的手,自己的心里有了些许温暖。
人活于世,肯定有数不清的朋友,至少花飞雪的朋友多的吓人,江湖上自称是他朋友的大有人在。如果,有一个朋友记得你一年前的错误,这是你的幸运;有一个朋友记得你十年前的错误,这是你一生的财富;一个朋友记得你二十年前的错误,那么这个人肯定值得你为他挨上两刀。花飞雪庆幸他有这样的朋友,何况还有清清,至少自己是喜欢她的,虽然从未说过。
川道上,一辆马车颠簸,马车外依旧是明媚的春光。
“唉,说什么唐门,什么都没见到,除了这个老头,“清清埋怨着。
“你已经见到了,这就是唐门。“千机子说。
看着清清歪着头不解的样子,花飞雪道:“所谓唐门,就是恭州府唐家堡,唐门有自己的规矩,一个家族式的江湖门派,饮誉武林的暗器家族,以暗器和毒药雄踞蜀中,行走江湖百年之久。唐门人善于设计、发明和使用各种暗器与毒药,威力惊人。蜀中唐门弟子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而且唐家堡四周机关重重,布满暗器,进入十分困难,所以唐门虽然名声远播,但是始终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唐门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唐门人行事诡秘,遇事不按常理出牌。唐门弟子行事诡秘,行为飘忽,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武林正道、民族大义,对唐门中人均无意义,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既不愿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
“所以他们不会让外人进入,外人一般也不可能进如唐家堡。”花飞雪补充道。
“恩,差不多就是这样,”千机子道。
“有点懂了。”
“你来这里干嘛?”花飞雪问千机子。
“肯定是有好东西可偷我才到这里来,不巧得知你也要来,所以我才在客寨等你,怎么样我的易容术是不是又进步了。”千机子最感兴趣的就是偷,还有就是易容术。
“恩,若不是你自投罗网,我真的认不出来。”花飞雪道。
“你承认就好。”千机子洋洋得意道。
一般这种情况下花飞雪都不和他一般见识,你可知道我遇见了一件麻烦事,恐怕得请他出来帮忙了。
“哦,什么事?”花飞雪将慕容云所托之事说出。
想了一会,千机子说:“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不是如你一般的飞雪利刃而是,音波功,”千机子接着说:“音波功也是可以造成和飞雪一般的效果,但是它无法精准的攻击,如飞雪般一刃封侯,却可以在一瞬发出数千利刃。”
“我怎么把这忘了,”花飞雪自语。
“你的飞雪排行太高,不留心这样的功夫也是理所当然的,”千机子道:“唐老头给你的什么东西。”
“没什么,”花飞雪道。
“还有,如果照你的分析,至少我们胜利了四分之一了,如果这碧玉佛手对方出不了手的话,我道知道个地方。”千机子说,“你忘了,我是贼祖宗,小偷小摸的早应该找我的。”
“你是说半山客栈。”花飞雪道。
“我先到那去,你去找他吧,我看见他冻得慌,哪有小花你有意思。”千机子道。
“行,我们分头行事。”花飞雪话未落。
千机子以飞了出去。
不停的奔波,清清已做起了白日梦睡的正香。花飞雪把玩着唐傲天教给他的东西,依旧眯着眼,好久不见了,他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