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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舜华易逝


第六章颜如舜华名为半山,这件客栈却并未真的处于半山之上,反而面对着茫茫沙原。黄沙一层压着一层,连绵不绝。取名半山是因为这里可以是任何一个江湖人的驿站,在那些如黄沙般随风而逝的岁月里,战争走了又来,杀戮起落无常,这片土地被鲜血一次次浸染,然而半山客栈始终未倒,这里有一位绝美的老板娘,而刚好老板娘有一柄极快的剑,就这样一人,一剑,还有一间客栈,组成了这片黄沙下的风景。而这里每年偶尔会有武林人士于此从事交易。所以半山客栈偏远且寂寞,落霞与孤鹜齐飞,黄沙共长天一色。

“那位老板娘叫什么名字。”听着花飞雪的讲述,清清问道。

“公孙羽。”花飞雪道。

要在过去,清清一定会再问花飞雪:“小花,你说是公孙雨好看,还是我好看。”可是今天的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花飞雪的心理有她,也知道花飞雪不会因为自己不会武功,而埋怨自己,这已经够了。

当花飞雪来到这里时,没有见到千机子,也没有见到公孙雨。

夜未央似乎刚刚有星星升起,大地寂静,静的可以听见虫儿游弋在沙海里的声音。门外的酒旗,轻轻的在风里摇曳,。月光柔和的洒在黄山上。

清清蜷曲在花飞雪的怀里,并未入睡,她实在很疲倦,这几日的奔波于一身柔弱的她来讲就好比千金巨锤压在她的心坎上,可她还是没有睡着,哪怕是在花飞雪的怀里,这个唯一可以让她温暖的地方。因为花飞雪也没有睡,依旧睁着眼睛,手里把玩着一支羽毛。

“飞雪。”清清小声呼道。

“嗯。”花飞雪轻声应道,有多久清清没有这样叫过自己。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清清没有等他答话,接着说道:“我是父王的小女儿,娘去世的早,哥哥又都有自己的事情,我就一个人在花园里和那些花儿说话。”

花飞雪刮了一下清清的鼻子,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冰冷,似乎多了光泽。道:“小时候,师傅天天*着我练功,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可以休息。”

“后来我离家出走,被人欺负,却被你师父救了,然后我们就在一起。”清清接着说,“那时候是初夏,正是木槿花开的最盛的季节,你天天在树下用你的羽毛去打那些花瓣,对吧。”

花飞雪心里有了一丝温暖,“那时候,你喜欢坐在树下看花瓣落地时绕着你翩翩起舞。”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清清吟道。

你告诉我:“木槿花朝开夕落,每一朵花的花期只有一天,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的开放。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升起,就像春去秋来的四季轮转,生生不息。”花飞雪道,“这是一种温柔的坚持。”

月光轻轻的抚着沙滩,花飞雪用手轻轻的搂着清清的腰道:“这一切,我永远都会记得,永远都会刻在心里。”

清清把花飞雪的手捏在自己手心里,说道:“这还像爱情,爱一个人会有相聚,也会有别离,如果真正地懂得爱情即使天涯相隔也会温柔的坚持。”

花飞雪说道:“等着一切结束了,我们就找个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吗?”

清清笑了,说道:“小雪花不是我一个人的小雪花啊,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或许天生清清就是一个懂得知足的孩子。

他的手轻轻在她身上一按,她便香甜的睡着了,足够她睡到天亮。他悄悄的走出房间,月光下她身影绰约。

公孙雨负剑而立“是你吗?”花飞雪问,“那柄最快的剑。”

“我说不是你信吗?”公孙雨道。

“我信,”一个声音冷冷的答道。花飞雪抬头,月光之下,依旧是白衣胜雪的他。

“你可知道死的人是谁。”花飞雪看着月光。

“无论是谁,不可能是雨儿。你可知我的朋友不多,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两三个,而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冷叶枫道。

“我知道,可是死的是一字快刀骆冰,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你们二人,还有谁使剑可以如此得快。而你又是我的朋友。”花飞雪道。

“所以你怀疑?”公孙雨说。

“可是我有始终找不出,你要盗取碧玉佛手的理由。”花飞雪道。“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那你想明白了,”公孙雨说。

“没有。”花飞雪道,“现在盗取碧玉佛手的四个人,已经死了三个,对于佛手的下落,却毫无进展。”

“你有计划吗?”冷叶枫问道。

“为了清清,我不能没有计划。”花飞雪说道。

“那你又在犹豫什么。”冷叶枫说道。

“无论这个是什么人,总归是一个可怕的人,更有一把可怕的剑,若是我有了意外,请你们帮我照顾清清。”花飞雪道。

星星似乎刚刚升起就已刚刚落下,客栈门外的灯笼在风里摇着,花飞雪的话也被风儿带走了,冷叶枫冷冷的道:“你是在藐视我的剑,还是在藐视雨儿的剑。”

花飞雪没有回到,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冷叶枫的决定,只是沉吟再三,又接着说:“你可知兵器谱的排行第一的不是你也不是我,你可知道兵器谱外,又有多少老不死的境界逆天,我的“飞雪”还有你的“雨霖铃”和他们比,不过如婴孩一般,何况还有雨儿要你照顾。”

“哈哈哈……”冷叶枫忽然仰天大笑,“雨儿的剑已不亚于你的飞雪,清清不过是个小女孩,你该照顾她才对。”

望着这两个讨价还价的小孩。公孙雨依旧闭着眼,仿佛世界已与自己无关,刚刚冷叶枫的话使她睁开眼睛,看着花飞雪道:“你觉得我用他照顾吗?”

夜风依旧吹着黄沙,花飞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天地真大,人真小,”面对着面前的茫茫黄沙,花飞雪,不禁叹道。

“你真的不知道,武皇后为何要如此对于一件佛手。”冷叶枫问道。

我没有问,不过慕容老先生告诉我说:“突厥,一直对大唐虎视眈眈,武后想和吐蕃交好,即便有一天真的与突厥交战,吐蕃不会倒戈相向,而吐蕃又以佛法为重,故此吐蕃点名需要这件佛手。”花飞雪笑了:“我这算不算是民族大义啊,可惜千机子不在这里。”

“花飞雪其实你不用悲观的,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足可以秒掉兵器谱上任何一个人的。”公孙雨道。

“我也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花飞雪道。

极目远眺,依旧是茫茫无边的黄沙。如果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寂寞,远处的远处驼铃悠悠,正有无数的驼队,涌向这里。花飞雪已回到屋里,清清依旧睡得香甜。或许震得如冷叶枫所言,一切只有待结果。可是千机子究竟去了哪里,鬼面阎罗出售碧玉佛手究竟是真还是假。忽然间花飞雪想起师傅的一句话:剑在我的手里,命却不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