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次交锋
“母后,你就应了儿臣嘛。”寿昌长公主赵悦边摇着皇太后的手臂边撒娇地说道。
“是啊,母后你就答应嘛。”另一边昭庆长公主赵雅晴也摇着皇太后的手臂道。
“好啦,好啦,都把我这一把老骨头都给摇散了。”皇太后被这两个小姑娘缠得没办法,“等你们皇兄下了早朝,我与他说说。”
“谢谢母后。”两位姑娘同声谢道,都高兴的不成样子了。
“公主要有公主的样子,不可没有礼仪。”皇太后假装严厉的道。
两位公主时时伸了伸舌头,对皇太后做了个鬼脸。
烟雨之中,白堤之上,游人络绎不绝,西子湖,游船画舫不时转来欢声笑语,梅雨天中的杭州西子湖,充满诗情画意。初春正是出游的好时节,文人士子,千金小姐都结伴撑伞而行。
远处一位公子带着书童,缓缓走上碧涵桥(今锦带桥),见内外西湖美不胜收,便想到唐朝白居易的《春题湖上》,信口拈来: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
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只见那公子摇头晃脑吟完之后又道:“好诗!好诗!真是好诗啊!……”
“好个屁啊,此诗乃香山居士所作,看你一副读书人模样却干这欺世盗名这举。”行人见那公子吟诗,大多都停住脚步,听完后有人便大声说道,行人也都投来鄙视的眼光。
“此诗以前读得不堪甚解,如今读来却又显得意犹未尽。”那公子不理公人的目光,又接着道。
MD老子话都没讲完,就被人按了个欺世盗名的罪状。
行人见听那公子所讲之后,都摇头叹气,以为这人要作诗,没想到只是吟前人的诗句抒发感情,更是鄙视。
“没本事就不要在这丢人显眼。”刚刚那位插话的公子,以不为然,丢下一句。
这下彻底被人看不起了,那吟诗公子也不理他,便迈开步子大声吟道: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吟罢人已行至碧涵桥下,丢下惊叹中众人,那位插话公子也不禁脸红了起来。
怎么说我也是北大学生,按现在讲也算是天子门生了,自己虽然吟不出绝世好诗,但是唐诗宋词也算是读熟了。
见过脸皮厚的,但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那别人的诗词当自己的。
“陆大哥,刚刚那诗句是你写的吗?”那书童问道。
“这个……算是吧。”陆天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
苏轼就先对不住你老人家了,谁叫你老现在还没出生呢,哈哈哈,陆天心中暗自奸笑。
“青儿,我们先找个客栈落脚吧。”陆天道。
“陆大哥不去杭州府吗?”青儿面带疑色的问道。
“呃,我们先暗中查访,要是直接去了府衙,也看不到实情。”陆天解释道。
“哦,青儿明白了。”青儿回道。
陆天带着青儿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行礼包袱放好,便出了门。
陆天打算买些商铺,一来是为南方生意发展,二来可以暗中调查。一路上见街边乞丐很多,青儿不时施舍些钱财,乞丐也是感恩戴德谢了又谢。
又行一会,见一酒店老板正在关店门,便上去问道:“老板,这大白天的,正为关门歇业?”
“唉,公子一定是初到杭州吧,这江浙两地去年欠收,好多人都快连饭都吃不上了,酒店这几日更是没人光顾,现在朝廷鼓励经商,正打算卖掉产业去京城。”酒店老板叹了口气说道。
“这江浙自古来丰硕之地,怎么会欠收呢?再说圣上不是免了一年了田赋,怎么都连饭都吃不上?”陆天满脸疑问道。
“公子进来说话。”酒店老板见陆天不是本地人,又像是有些来头,便看了看四周,等陆天青儿两人进了店,关了店门又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江浙虽是丰硕,但无奈去年少雨多旱收成减半,可是官府那管这些,还是按正常税赋征收,以至余粮都不够撑到秋收,现在满街都是乞丐,在过些时日怕是要更多了。”
“那这各州府为何也不上报朝廷赈灾?”陆天又问道。
“为官的谁不想一方太平,不然怎么能出政绩呢?”酒店老板似看穿了官场,摆着头道。
最后陆天花了两百两银子买下了酒楼,签了字画了押,出了酒店直奔杭州府而去。
陆天倒要看看,这杭州知府是何人,竟敢隐瞒灾情据不上报,任由满城百姓沦落为乞丐。
行至杭州府,衙役见此陆天书生模样,便拦住问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府衙。”
“我找你们知府大人。”陆天也不与这小角色一般见识,开口道。
“知府大人今日不在。”衙役也不给陆天好脸色,硬硬的道。
“那在何处?”大白天的不在这坐堂,这知府也算个人物了,陆天又道。
“大抵是在家了。”衙役回道。
陆天又问了知府家的位置,带着青儿匆匆的离开。
转过几条街,远远地望见一对大石狮,走近后见朱漆大门挂着牌匾,上写着两个鎏金大字张府。
“就是这了。”陆天自言自语道。
嘭嘭嘭
听到有人敲门家仆开了门缝道:“你们找谁?”
“请问知府张大人在家吗?”陆天问道。
“今日有贵客到访,我家老爷不见外人。”那家仆见陆天一书生打扮,但鄙视的道。
“哦,还有这等事?”陆天诧异道。
“像你这种穷书生,我见的多了,每天上门求见的都有十多位,去去去……”家仆白了一眼陆天,一只手摆了摆说道。
这家仆都这么势利眼,那知府应该也好不到那去,今天要不说明身份,还真是怕见不上了。
“慢着!”见那家仆正要关门,陆天大喝一声,又道:“就说江浙转运使前来拜访。”
那家仆眨了眨眼,似呼不太相信,这书生还是个朝廷命官,也不回话,关了大门,便跑向客厅。
“老爷。”家仆进了客厅,见知府正和两位年轻公子议事,便立在边上,小声的道。
“呃,何事慌张?”知府张怀仁见家仆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开口问道。
“老爷,门外有个人,自己称是江浙转运使前来拜访。”家仆回道。
“江浙转运使?”张怀仁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便疑惑的自问了一句。
“伯父,我知此人是谁。”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押了口茶,回道。
“贤侄认得此人?”张怀仁望着那位公子问道。
“此人乃是年前圣上御封的江浙都转运使陆天。”那锦衣公子诡笑着道。
“去请上来,看他为何而来。”张怀仁向家仆说道。
“是,老爷。”家仆回了声,转身离开。
“我看他是来者不善。”另一位十七八岁的公子开口道。
家仆引着陆天和青儿到了客厅,放眼一看,心里顿时迷茫,没想到这两位恶少便是那家仆口中所讲的贵客。定了定神,向前迈了两步开口道:“想必这位便是杭州知府张怀仁张大人了。”
“正是”张怀仁接了话,又道:“你就是刚刚到任的江浙转运使?”
“正是下管”陆天回道。
张怀仁上下打量了陆天一翻,伸手请道:“陆大人请。”
又对着家仆喊道:“上茶。”
陆天入了座,青儿跟了上去,站在陆天边上,也注意到那两位公子。
“不知陆兄来找张大人所谓何事?”那锦衣公子没正眼看陆天,随口问道。
“我找张大人自然是公事,但不知三年兄和丁虎兄弟竟然也在。”陆天打趣道。
张怀仁见两人认识,但听他们话中,好像又有似不和,为了不使场面尴尬,便打了个圆场道:“这两位是在下的世侄。”
果然是老奸巨滑,一开口就表明了立场,看来这张怀仁与那王若钦和丁谓的关系不一般。
陆天正了正身子,开口道:“张大人咱们明人也不做暗事,在下任职以来,见这杭州内外都有好些百姓断粮而成为乞丐,又听人说去年旱灾,江浙各地都欠收,为何在京时也没听说有人上报?”
“欠收?”张怀仁假装愕然,又道:“你见现在江浙各地,那有欠收的景像,再说这江浙自古都是丰硕之地,又何来欠收之说。你所见的那些流民乞丐大多都是从外地逃荒而来。臣蒙圣上恩典,在此为官,如真有灾害岂有不报之理。”说罢便抚袖而坐。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张怀仁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还能说的光明正大,让陆天一时还真无法挑出毛病。
“那在下就不打扰张大人了,改日在来拜访。”陆天见这张怀仁口齿伶俐,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起身行礼告辞。
“那就不送陆大人了。”张怀仁起身回了礼,又对家仆道:“替本官送陆大人。”
还就不信了,还真查不出你张怀仁的把柄,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