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影子查案
几乎在方木和赵孟启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袁佐与袁老的手掌已然猛的轰击在了一起。
“嘭！”
一声惊响，一把靠近门口的前朝古董扶椅竟被二者所产生的内力气场震得四分五裂，看得赵孟启一脸肉痛。
在经过数十次的战斗后，二者皆是被双方内力狠狠的震飞了出去。
袁佐单手撑地，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啪啪”打落在古色古香的地板上，这次的对决表面是平局，实则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在这次比试中是没有占到丝毫便宜的，甚至隐约间，他似乎还处于下方，要知道自从他在江湖上成名后，就基本上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了，由此就可以看出对方的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木看着袁佐神色变化的样子，就可以猜出对方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也暗自为他担心，他知道袁佐向来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如今居然在这里受了挫，内心无论如何也是高兴不起来的吧。
方木想走过去扶袁佐一把，顺便安慰他一下，谁知他还没动，袁佐自己已然站了起来，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剑，一步步走向了袁老，他抱了一拳，说道，“恭喜二叔武功更上一层楼了，小侄自愧不如！”
“二叔？”赵孟启和方木内心皆是极为震惊的呐喊到。
谁都未曾联想过，这么一上来就干起架来的二人，居然会是叔侄关系。
在二人惊奇的目光下，袁老呵呵笑道，“哪里，多少年不见，不曾想佐儿你的武功居然高到了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惊讶啊，真不愧是我袁家百年难得一见的绝顶武学天才啊！”
说着，袁老居然又豪放的大笑了几声，让人觉得真是感情之下的真心流露。
“好！”袁老显然是极为的高兴，他快步走上去，扶住了袁佐，表现出长辈对晚辈才有的和蔼的样子，说道，“佐儿啊，你我多年未见面了，今天就不走了吧，晚上陪老夫好好喝几杯……”
袁佐脸上立马便露出迟疑的神色，他瞟眼间，也发现了赵孟启此时脸上复杂的表情，显然他也未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赵孟启似也注意到了从袁佐那头投射而来的目光，但他却并没有也把目光回投向袁佐，却是直径把眼神看向了一直沉闷不语的方木那里，方木立刻有所感应的抬起了头，也放眼看了过去。
赵孟启也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反感，却突然嘻嘻笑了起来，他说道，“你不是想查案么，那朕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
方木闻言，有些奇怪的说道，“不知陛下给草民了个怎么样的机会？”
赵孟启自是听出了方木言语中的讥讽之意，甚至连袁老的一张老脸也变了颜色，袁佐惊讶之余，眼神中也多了些异样的色彩，可赵孟启偏偏像是个糊涂人一样，似乎什么也没察觉到一般，嘿嘿笑了笑，道：“你不是要验尸么，朕就让你验，你不是要彻查此案么，那朕就给你这个权利，你可满意么？”
方木听罢，先是有些发懵，显然就是他也没想通这个皇帝陛下心里卖的是什么药，早先什么他都是预测好了的，大都八九不离十，唯独是这一点他没有预测到，因为这一点是赵孟启之前一直不同意的，甚至上是言令禁止的，他从未想过这会由赵孟启亲自提出来。
也在方木纠结思考间，赵孟启眼神闪烁，似也想从方木眼神里读出些什么，哪怕是绝望的目光也好啊，只可惜的是，他看过来看过去，却只读出了一脸平静。
其实就算连袁佐，都不知道方木有一种神奇的本领，那就是可以极为恰当的控制好自己表面情绪，也就是说无论他心里掀起如何的惊涛骇浪，表面也是平静如水的，任人怎么去枉测，也是看不出来的。
而站在赵孟启身旁一直淡定的袁老一时内心竟突然有些动容，暗叫一声道，“好个习武的苗子！”要不是还要顾及场合的问题，他早就要动手强迫眼前此人做他的亲传弟子了。
方木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袁佐眉头紧皱着看着自己，那似乎在暗示他不要轻易答应这件事，因为这事情来的太诡异，太突然了。
方木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要让他就此对一件自己上心的案子不管不问，这似乎又不是他的性格，他的两只手掌捏紧又放松，放松又捏紧，指甲都已深陷肉中，却仍旧浑然不知。
“陛下希望草民怎么做？！”方木终于咬紧了牙关问道。
赵孟启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袁老点了下头，袁老立即便点了点头，转身下去了，袁佐见了，也向着方木点了点头，转身便也下去了，赵孟启见着两人都离去了，这才有些放心的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气说道，“好奸滑的老家伙，朕就是这么隐蔽的走来也被他跟上了……”
方木奇道，“你是说袁家二叔在跟踪你？”
赵孟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就是一个老家伙而已，朕还不放在眼里，还是说说案子的事情吧！”
方木一听提到案子的事情，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昨天我那么跟你说话你还不生气！”
赵孟启闻言，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一下子脸色就变了，瞬间就是一副火山爆发的景象，他怒声道，“好小子，你不说我到差点儿把这事情给忘了，朕昨儿一宿未眠就一直气不过这事情，所以今天索性就想让你亲自来查明这件事，还朕一个公道，而且朕还就跟你说清楚了，一旦此事真相大白，朕若是无辜的，你这罪名可就不浅了啊！”
方木闻言，全身上下立即便绷紧了起来，他一拱手道，“草民遵旨！”
赵孟启一下子人就懵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方木，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朕不就是给你开个玩笑，至于这么紧张唏嘘的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弄得怪生分的，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方木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即使皇上您要再治我的罪也没什么，反正方木在天下人的心里早已是孤魂野鬼一个了，又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只是怕到时人若见方木未死，且又替皇家办起事来，还不让天下人说您言而无信啊！草民实在是替皇上你分忧啊！”
赵孟启眉头一挑说道，“用得了你瞎操心，朕岂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在来之前，我早就想好对策了。”
“对策？”方木一脸的惊讶和好奇。
“到底是何对策？”
赵孟启“嗯嗯”的干咳了两声，从袖中掏出一份卷轴道，“方木接旨！”
方木先是不明所以的呆立了片刻，然后在赵孟启的咳嗽声中惊醒，在赵孟启威严的表情下，方木惶恐跪下道“草民接旨！”
方木刚想伸手接旨，哪知道，赵孟启手一挥，就把那圣旨丢给了方木，他打了个哈欠说道“这里就咱兄弟俩，用不着那么客气，要不是形式上需要，我连写都懒得写，就直接认命你了！”
方木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有你这么当皇帝的么？这也太随意了吧，好歹也得找个人给我宣读一下吧！”
赵孟启罢了罢手道，“行了行了啊，就这么着了，因为你身份特殊，按照名义上说，其实你现在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是不巧的是你在现实中还是个活人，所以从即刻起，你要记住你不再是方木，方木已经死了，你只是他的影子方先生而已，你明白么？”
方木喃喃道，“方木已经死了……我是……是……影子！”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而那个真实的自己又将飘向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