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如此乞丐
天色刚呈朦胧状态，临安城里已是一番热闹景象，大街小巷的商铺从平明一直到夜晚子时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
道路旁的包子铺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日到午时，店铺里已然挤满了人，他们坐在铺子里吃着包子喝着茶，谈天说地的分享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许多奇怪见闻，一时好不热闹。
包子铺的老板一脸笑容的依靠在喷着热气的大蒸笼旁边，手里拿着把扇子驱赶着包子笼周围“嗡嗡”乱叫的苍蝇，包子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客人光顾了，他心里这般高兴的想着。
或许是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到临安这边经商的人又多了许多海外来的夷人，在大街上你只要随意向四周望望，就能看到他们混杂在人群里，满脸崇敬的打量着京都的一切。
看着他们异样的打扮，和天朝的格格不入，包子铺老板眼里露出些不屑的神色，嘴里轻哼了一声道:“蛮夷种族！”
不过很快他又嘿嘿的笑了笑，轻声道：“不过若是肯出钱的话，那就另论了……”
小老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些不好私欲而感觉到脸红，他认为这是人之本性，能多赚一点是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像今天这样好的生意已经是他这个包子铺所能达到的极限，他相信今天应该不会再有客人光顾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已经很满足了，他有些倦意的打了个哈欠，就准备也进铺子里面听听那些远方的客人讲的离奇古怪的事，可也就在那一刻，他的又一位“客人”来到了。
他看着那只从笼子下前方伸出的那只黑手悄然攀上了梯笼的缝隙处，并小心翼翼的用一根修长却污黑的手指撬开了第一格的笼盖，内心不仅有些火了！
他一把拽住了那只污黑的手，那边立马传来“哎呦！”一声痛呼，而这一动静也瞬间惊动了铺子里面的客人们。
那包子铺老板狠狠一拽，那暗中的人变轻飘飘的摔了出来。
“哎呦，疼死我了！”那人吃痛的大叫一声道。
包子铺老板定眼一看，这小偷竟是个身材娇小的乞丐，此时正瞪着一双颇有灵气的眼睛怒视着他，似乎在怪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头居然敢摔他，大有一副老子吃你一个包子是给你面子，哪曾想到你这矮老头居然如此不知趣。
铺子里的客人一瞧这小乞丐的模样，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什么世道啊，小偷偷东西怎么这么理直气壮，还不知悔改，真是搞不懂。
包子铺老板见了，却是没有多大意外，提起一脚便踢了过去！
“你奶奶的臭小子，三天两回来我这里偷包子，老子跟你没完！”
那小乞丐见了，也是一个激灵，单手撑地猛的向后连翻了几个跟头，轻轻松松的便躲过了包子铺老板那一脚。
小乞丐一站稳脚后跟，便对着包子铺老板做了个鬼脸，“唔，呸呸呸呸！死老头你是绝对抓不到我的，有本事你再来啊！”
“你……你个……”包子铺老板说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手指起起落落的指了又指，却始终抬不起来，“你这个小……小畜生，啊！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非要派你这么个恶魔来惩罚我啊！”
在场的人也暗自为包子铺老板感到同情，听这话，似乎这小乞丐不止才来个一两回，而似乎是许多回了，这都让包子铺老板感到绝望了！
小乞丐双手抱头，眼神四顾的瞟着风景，一副关我什么事的样子。
他这一举动无疑是更加的刺激了包子铺老板！
小乞丐见了也知道该适可为止了。
他轻轻干咳了两声，双手抱着后脑勺，脚下慢慢移动，向后倒退而去，但他神情依旧一副很轻松的模样，显然他逃跑已经积累了许多经验了。
他笑嘻嘻的向着包子铺老板挥了挥手说道：“别送了老板，你看这天也快黑了，我就先回去了哈，你忙你的去吧！”
包子铺老板再也忍不住了，操起木案上的擀面杖便追了过去。
他吼叫道：“死小子今天老子不打死我就不姓杨！”
小乞丐吓得转身撒腿就跑，他狠狠的叫道:“那你就等着改姓吧…………”
谁知就在下一刻，小乞丐脚下不知怎么的一滑就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杨老头见了，差点激动的老泪纵横，直呼上苍有眼啊！
小乞丐还欲挣扎起身，杨老头冷哼一声一脚便踏在了他的小腿上。
“哎呦，好痛！”小乞丐一下子痛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这个死老头不要脸，胜之不武，哎呦……痛死我了，快把你的臭脚拿开……”
杨老头哼哼的挥了挥手中的擀面杖，说道：“现在知道痛了是么?可之前我告诉过你的，已经晚了，你今天要是再不把那些欠我的包子钱还给我，你就准备着断一只手脚来做补偿吧！”
小乞丐哭叫道：“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有钱的……杨叔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周围的客人见了，又看呆住了，这小乞丐他娘的简直就是戏精啊，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杨老头也是呆了片刻，不过随即他猛的晃了晃脑袋，愤怒的瞪了小乞丐一眼道:“你这也想骗得过我，既然没钱，那我就打断你这的右手和右脚！”
“死老头你敢！”小乞丐脸色微微一变，显然他也没想到这老头真敢动手！
“哼！”杨老头一把按住小乞丐的右手，然后高高举起擀面杖，然后狠狠的砸下。
“啊！”小乞丐立即便大声的惨叫了出来。
一旁围观的众人听到那声惨叫，也是浑身一阵毛骨悚然，显然之前大家都以为杨老头只是开开玩笑，想吓唬吓唬这个小乞丐，谁曾想到他居然真敢这么做，围观的人纷纷不忍的捂住了眼睛。
随即又是一声惨叫过后，声音便彻底停止了。
乞丐呢？难不成死了?闹出人命了?
可当人们缓缓睁开眼睛时，他们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小乞丐仍旧还完好无缺的呆坐在地上，显然也不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顺着周围人群的视线，他也看到了呆立在不远处，正高举着那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擀面杖，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被一阵清风刮到了这里。
也就在他们二人还未清醒时，人群中再次爆发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快看那里！好像就是他！”
“真的是他啊简直就和传闻中的一样啊！”
“…………………………”
“………………………………”
“………………………………”
在那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一个黑袍人影缓缓走了进去，他身后跟着几个捕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小乞丐坐在那里一时眼里竟有些奇怪的神色闪过。
“也不知道和方木相比，到底谁更厉害呢……”她轻轻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