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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夜苍茫


骄阳脸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神伤,大家都睽睽地望向骄阳,菲雪跟叮当都暗自垂下了头。猪肉汉看出了端倪,便朗声道:“恩人都累了,先让恩人休息了再说”

骄阳见猪肉汉代为解围,向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待要准备离去,张老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抓着骄阳衣罢道:“道爷,求你告诉我,我儿现在何处啊?我求你了,他去时我就心惊胆战的,眼皮一直跳,大有不吉的预兆,如今你们归来却独不见他的人影,这……这……让我如何……”

骄阳和叮当他们相视一望,只得叹气道:“不瞒你说,我没有保护好他,让他给被你媳妇给活生生吃了”

众人听到这个结果一阵唏嘘,张老母愣了半响大哭一声:“我的儿……”一口气没有上来人也跟着昏死了过去。众人慌忙扶起她叫喊,无济于事,于是又掐至人中,片刻张老母才缓过来劲来,人是哭天喊地,悲痛欲绝,甚是凄楚。

猪肉汉见骄阳他们在这儿显得甚是难堪不自在,便也善解人意地先引骄阳他们去了客栈,说是先让其休息一下,这些事他自帮他们解决。

骄阳等人回到客栈,倒是把店小二忙的晕头转向,三个人进入自己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不停叫喊着小二换水换水再换水,店小二是跑了这间跑另一个房间,在他们几乎换了一百桶水的时候才算停了下来,店小二直在心里嘀咕道:“这几个客官如此折腾,是多久没洗澡了还是有什么怪癖?。

三人梳洗完毕后,客栈老板早就在猪肉汉的招呼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三人湖吃海喝了一顿又各自回房呼呼大睡了起来,打斗那么久身上早就疲惫不堪。

夜渐深沉,从入夜都开始下起的细雨,到了这万簇俱静的时候,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

夜风吹得未关紧的窗子支支作响,叮当一觉醒来却是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老是睡不着,她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披上衣服,在黑暗里坐了一会,便走过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黑夜之中,她所在的这个庭院,竟仿佛也是深深的不可见底牢笼,有股压抑,有股深沉。从苍穹落下的漫天雨滴,打在庭院里的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的水花。回廊上方的屋檐瓦间,雨水汇聚成流,细细缕缕,轻轻流下,如一面天然的雨帘。

这里的住房有三层楼高,呈四方形,中间空出一个大庭院,都铺着青石板。可能是年深月久,到处可见石缝中有青绿小草。只在最中心处围了一个小型的花坛,里面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都缠绕出长长的藤子,盘绕在一棵白桦树上。白桦树上的枝桠上也开满了白色的花,在白色花瓣飘零的雨夜下仁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他抬头看天,深深呼吸。清凉而略带一丝冰冷潮湿的空气涌进他的肺腑,细细的雨丝打在他略显苍白的脸庞上。他破烂的月白色僧袍湿了一片,他却全然不曾在意。

“你醒了?”

昙鸾轻轻回头,眼神有一瞬的迷离,苍白的脸庞上凝聚出一抹温和的笑。

“嗯,你还没睡?”

夜色深深,天地间风雨吹打,几片雪白色的花瓣在昙鸾面前轻轻飘荡,随风掠过。

叮当站在走檐下,明眸如水,眼波流动。风“呜”地一声,漫天的雨势,也那么斜了一斜,扑上了她雪白的面颊,有几缕黑发,贴在了她雪白的腮边。

“睡醒了,睡不着了,你身上本就有伤,站在雨里淋病了可不好?”她伸手撸去腮边发丝,手腕间的铜铃“叮叮当当”发出悦耳的旋律。

昙鸾站在原地,在那么一刹那间,心头有迷茫掠过,在这清冷的雨夜,仿佛,曾几何时,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画面——“淋病了可不好”

叮当见昙鸾怔怔不动,便脱了外面披上的衣衫顶在了头顶,走入了风雨之中。

她踮起脚尖,把头顶上的衣衫给他遮了一半,两人默然而望,悄悄无语。在她的眼光里,他看出了几许温柔。

在隐约的黑暗深处,有幽深的目光,默默地注视著。

良久,昙鸾轻声道:“我们回去吧”他觉得和她这样在深夜的风雨里站着,总是不好。

叮当也只是轻轻“嗯”了声,今夜的她好像不是她。

两人走后,一个绿色衣衫女子从黑暗中走出,她站在了两人适才站过的地方。苍穹沉默,风雨沉默。她伸出一只雪白的玉手,接过飘落的白色花瓣,眼光一冷,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化为了粉末。

雨水渐渐打湿了她的衣衫,从她的发间,慢慢凝成了小小而晶莹的水珠,流过她的黑发,轻轻滴落,从她绝色的脸庞上滑下。

“一万年了……你会不会不再是你?”

几人又在小镇中休息了几日,考虑到路上屡次碰见妖孽作怪,走动频繁,想着这些妖孽定如师父所说也在找神器准备销毁,复活魔王。几人便不敢再停留,收拾了包袱准备赶路。这日,那些父老乡亲把这个“福来”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鸡鸭,鸡蛋,是拎了一篓又一篓,都争相恐后地向骄阳等人手中送。骄阳倒是只捡那些送银两的收,其他的他逼恐不及,让他带这些上路,这不是让他丢失形象跟面子嘛。

几人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又见张老母孤零零站在街边路口,愣愣出神目光有些呆泄。

她苍白的头发有点蓬乱,短短几日不见那是瘦一圈不止。几人心里都揪了一下。昙鸾走过去道:“张老母外面风大,你站在这风口处,身子可承受不得啊”张老母木然地回道:“我等我儿子回家”昙鸾眉头一皱,向骄阳望去,骄阳也是大敢愧疚和无奈。

骄阳低声问刚跟出来的猪肉汉道:“她可还有亲人?”猪肉汉也是无奈道:“现在他们家就剩她孤老一人了”菲雪鼻子一酸险些流出眼泪来,转过身没有再忍心看那个孤老的张老母。叮当凝眉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把诸位父老乡亲送的鸡鸭鱼肉都给了这张老母吧,然后再留下点银子委托个照顾她于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