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
女子巧笑嫣然，雪白的脸上挂着水珠，如出水芙蓉。
黑羽连连咳嗽，任由女子拉着向前游去，游到了小船旁，女子挣开了自己的手让他扶住船沿，自己也借力靠在船沿，道：“傻瓜，你不会游泳还往下跳？”黑羽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哩，也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乐道：“就为这呀？我好像听到你站在桥上说你叫黑羽对吗？我听说过你，你也应该听说过我的？”
黑羽疑惑了起来，半天不得其解
女子笑道：“呵呵，我就是乔大官的女儿，乔小小，爹爹经常在我面前念叨你的，想必他也经常在你面前念叨我对吗？”
黑羽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见到了乔大官的女儿，乔小小，她比乔大官叙述的还要好看上很多，她就像这满湖莲花的化身，出尘，脱俗。
乔小小又道：“爹说你生的比我还好看，我一直不信，不想今日一见真是如此，你若生成女儿之身，还不知迷倒多少天下男子”
黑羽猛然抬头，道：“不，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女子”
乔小小同时也转过了头，两人四目相对半响无语。忽地乔小小似乎发现了什么，疑惑道：“你怎么不呼吸？”
黑羽顿时紧张的向后一退，不料手上一滑，又跌入了湖里，乔小小急忙俯身给黑羽拉了起来，两人撞了个满怀，黑羽的手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放错了地方，乔小小瞬间满脸通红，黑羽错愕的急忙缩回手，扶住船沿，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乔小小也转过身扶住了船沿，久久不语
黑羽想着乔小小刚才的问话，心情再次跌落到了谷底，心道，自己怎么可以忘了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她如此美丽，如此可爱，如果知道我是个活死人会不会惧怕我，嫌弃我，远离我？那我需要欺骗她还是告诉她真相？还是告诉她真相吧，愿不愿和我交朋友随她。
黑羽转过身道：“我没有呼吸是因为，我……”
“我知道”
黑羽傻愣
“我知道，你父亲是个修仙的老道士，定是他让你修了什么奇门法术才可以不用呼吸的，我听爹爹说过，你身子弱，所以你父亲从小就没让你下过山，让你在山上修行养身的”
黑羽犹豫再三，终于把刚才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乔小小低着头道：“你可知道，男女之间发生肌肤之亲是要缔结良缘的？”
黑羽傻傻道：“不知道”
乔小小怒视着黑羽，道：“呆子”
扑通
乔小小再次潜入了湖里，剩黑羽一个人尴尬地浮在湖中心
黑羽不明白乔小小为何生气，想她肯定还会像刚才一样转回来的，就算不为自己，她的船还在这里，还有她采摘的莲花还没拿走，于是自己翻上小船，坐在乔小小坐过的位置，耐心的等待着乔小小。
雨断断续续的下着，时间悄悄的流动着，黑羽呆呆的望着湖面，迟迟不见乔小小浮出湖面的俏影。
偶尔的路人，见黑羽痴呆的傻样，都小声嘀咕着，眼神中尽是惋惜和同情，然后摇摇头的走了。
天黑了，雨依然在下，而且是越下越大，黑羽如石像般坐在船头一动不动，他的眼睛眯着，嘴里轻念道：“你真的不回来了吗？你的船不要了吗？”
“呆子，你怎么还在船上傻坐着，真不怕淋病了不成？”
那略带怒气的娇声，听在黑羽耳中如仙乐般好听，她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黑羽回身站了起来，傻傻的笑着，乔小小撑着一把油纸伞，身上披了件绿色的披风，粗黑的辫子被挽到了胸前，俏生生的站在石桥上，水灵灵的大眼布满了水雾。
“你还不上来？”
“嗯”
黑羽把船划到了岸边，乔小小走上前伸出了一只玉手，黑羽笑了笑抓着那只柔若无骨温暖的玉手，一个纵身跳上了岸，乔小小把伞撑给了黑羽一半，道：“如不是隔壁的王大妈，说这里坐了个英俊的傻子，我当你已回去了哩”
黑羽道：“我是在等你”
乔小小又道：“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等我作甚？”
黑羽支吾道：“我们不是已经相互告知了名字吗？而且你采的莲花还在船上面没带走”
乔小小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道：“爹爹说你聪明的紧，我看不尽然，你像个有趣的小呆瓜”
黑羽呵呵傻笑地看着乔小小
乔小小接着道：“现在我们怎么办，是我送你回独孤峰，还是和我一起回莲香村？”
黑羽道：“我不想回去”
乔小小也没多问，笑了笑道：“那跟我一起回我家吧？我看你也饿了一天，我出来之前已做好了饭菜，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然被我那贪吃的爹爹给抢完了”
黑羽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撑着油纸伞一起奔跑在雨夜中
“嗷呜”
皎洁的圆月挂在深空，周围响起了群狼的长啸，黑羽拉回思绪皱了皱眉头，每当圆月独照都会引起群狼长啸，这狼对圆月不是一般的钟爱。
黑羽从怀里摸索出了一个绿色暗黄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朵盛开的莲花，黑羽闭着双眼，把香囊放在单薄的双唇上轻吻道：“香囊上还有你的味道，好多年过去了，可你的一颦一笑怎么还是如此清晰，可你……”
转而黑羽把香囊紧紧的握在手中，面容痛苦道：“可你为什么背叛我？我说过那些人不是我杀的，可你不信任我，你居然傻傻的在新婚之夜骗我喝下腐蚀酒？那些江湖术士的话你又怎能轻信，你若不起害我之心，父亲又怎会杀你”
黑羽半蹲着，长松道人静静的躺在他身边，他的身体轻颤痛苦的把脸埋进了双膝里，道：“你教会了我有情，你也教会了我无情”那被尘封多少年的回忆，似乎要在今夜尽情的倾泻而出。
“你怎么吃什么吐什么，这都已经三个月了，每日饮水也不是个法子啊，是不是病了？”
黑羽眼神虚张乱望，道：“我可以不用食人间烟火的，你就放心吧”
“你这呆子，难不成已修成了仙？何时教教我，我也修个不食人间烟火，这样可以给爹剩下不少粮食”
黑羽呵呵笑道：“这仙术不是人人都修得的”
“哼，懒得理你，不教就算了，我也不稀罕”乔小小提着菜篮子没有理会黑羽，独自一人出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