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暗暗叹气,知道乔小小这话的口气定是生气了,只得无奈的拿起斧头,在木按上劈起了木柴。
他已经离开独孤峰三个月有于,一直找各种理由留在乔小小的家中,好在乔大官也算好客,也从没下过逐客令,有时喝高了酒还高嚷嚷着,要把乔小小许配给黑羽,什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些字眼从这个大老粗的嘴里吐出,还实属不易。也可见他是极其喜欢黑羽的,这也难怪,像黑羽这种世间的美男子也不是说遇就遇得到的,又无什么不良嗜好,听话勤劳,吃的又不多,应该是几乎可以不用吃饭就养得,何况他老爹还是个修仙的仙人,配他那花容月貌般的女儿恰好。
当然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下来,黑羽很不多不同常人的地方,逐渐被心思细腻的乔小小发现,即使他再怎么解释糊弄,又怎能叫人不起疑心?
乔小小敲了敲黑羽的房门,无人回应,她神色凝重的推开了黑羽的房门,房里被褥叠的整齐,那里有人睡过的痕迹?难道又是深夜狩猎去了?这三个月来夜夜如此,乔小小知道他有事情瞒着她,只是一直没有点破而已,她掏出个火折子,吹了吹,点燃起了桌上的油灯,又从自己房里拿来白日还没做完的针线,坐在油灯下,一针一线密密缝补着那件男子的长袍。
吱呀
黑羽推开了房门,手里提着两只灰兔,衣袖和嘴上还沾着残留的血迹。
“小小,你怎么还不睡?瞧,我又猎了两只兔子”
乔小小放下针线,眼圈微红,道:“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不愿告诉我?”
黑羽放下兔子坐在了乔小小对面,沉默不语
窗外夜风轻送,房里灯火摇摆晃动,把二人斜长影子晃得忽闪忽闪的,眼波轻触处,那一丝一缕的缠绵柔情,一圈圈的荡悠在彼此之间的心田,一股欲发的冲动,情不自禁的相依,让彼此的身体一点点的靠近
乔小小轻轻的靠在黑羽的肩上,手里拿着帕子细细的擦拭着他嘴边的血迹,道:“你若有事,定要告诉我,我不想你隐瞒我”
黑羽温柔的搂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我是有难言的秘密,瞒着你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容我考虑一段时间再告诉你好吗?我发誓我绝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如果有,我黑羽……”
乔小小单指捂住了黑羽的唇,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道:“我信你”
两人就这样坐着,相拥着,心绪摇摇颤颤,酥酥麻麻,眉梢嘴边挂满了愉悦。
时间如这盛夏的夜,总是亮的很快,黑羽已经在乔小小家里寄宿了整整三年,湖里的莲花已经开了三次,枯了三次。
长松道人上次来还是去年的春上,他是来接黑羽回去的,可黑羽说他在这里很快乐,不想再回到了无人烟的独孤峰,当时长松道人只说了一句:“你快乐就好,但时刻谨记小心为上”长松道人便一个人回到了独孤峰,再没下过独孤峰,直到次日乔大官蹬峰提亲,长松道人才再次来到莲香村,下山时,长松道人是带着乔大官御空而行,可把乔大官惊的喜的,语无伦次的直呼长松道人为老神仙,也让他在村人面前大大神奇了一翻。
乔小小身子半弯,手里奉着一杯茶水,忐忑不安的看着坐在首座的长松道人,黑羽则立在一旁。
长松道人接过茶水,小抿了一口,道:“你可知道犬子从小体弱,是因为身负怪病?”
乔小小道:“知道”
长松道人看了一眼黑羽又问道:“你可见过他犯病的样子?”
乔小小摇了摇头,黑羽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长松道人接着道:“他犯病时,十分可怕,与野兽无疑,以血为药引可咱压制病情,你怕吗?”
黑羽不可思议的望着长松道人,长松道人只是看着低头冥思的乔小小
乔小小脑海闪过黑羽夜夜外出狩猎的情景,回来身上嘴上的血迹,心道,原来那是他犯病的征兆?他整整隐瞒了三年,难道他怕我嫌弃他不成,黑羽啊,黑羽,你真是个呆子
乔小小抬起头,眼神坚定道:“我不怕,不管他变成何模样,我都愿嫁他”
黑羽听着乔小小肯定的回答,那一刻,他在心中呐喊着,我要生生世世守护着她。
长松道人站起来,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愿意,我也没有理由反抗你们,你们定个黄道吉日吧,到时候我自会来参加的”长松道人拂尘一摆,拂袖间人已飘了出去,御空而去。
几日来,这个温馨的三口之家洋溢着喜气,乔小小最是忙活,既要绣嫁鞋,还要绣嫁衣,这会子又张罗着在门上窗上贴着喜字。
黑羽在古井旁卖力的提着一桶一桶的清水,乐此不彼的装着大水缸
乔小小嘟着嘴,从房里钻出来道:“爹爹真是的,让他去买点红纸,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定是混酒馆里去了,待我去找他来”
“你平日里管得太紧了,他难得有个喝酒的机会,你别太责怪他了”
乔小小啐了一口黑羽道:“哟,这还没把你这个上门女婿娶过门哩,你就站他那边了,那我不娶了,省得你爷俩到时欺负我”
黑羽笑道:“怎敢呀,你不是说男子与女子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就要缔结良缘,你若不娶我,我找谁对我负责,何况那晚,你我……”
“不准说”乔小小急忙喝止,然后一跺脚,摸着发烫的脸颊跑了出去
日落十分,晚风清凉,几只雀燕压低了飞姿,在空中一个盘旋急匆匆的回巢。乔小小拎着个菜篮子,晃悠在街道上,此时叫卖的小贩不减反曾,兴是白日里太过炎热大多小贩都没开卖,此时烈日徐下,凉风微微,那些街头小贩白日也养足了精神,夜里提灯叫卖,个个都喊足了劲,喧闹不已。
“姑娘需要看相吗?”
乔小小不屑的瞟了一眼那个穿着黄衣道袍的道士,既提步离去
“姑娘好面相,只可惜要大难临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