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情感 > 大师,娶我可好全文阅读 > 第19章 祭法

第19章 祭法


薛金簪意识渐渐模糊,听着昙鸾的声音只感觉远在千里之遥,她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冰雪的世界,冷到不能呼吸,她能清楚的看见昙鸾,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颗颗掉落,那透明的汗珠在金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美得炫目,昙鸾苍白无暇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她听不到昙鸾的声音了,但更能清晰的看到昙鸾的面容,看到他就在三步远的距离,看他的口型她知道,昙鸾是在说:“不要睡,坚持住”

她笑了,她哭了,因为那个呼唤的男子,在担忧着她的生死,此生不能相伴,死在他身边也是知足的,她笑道:“昙鸾,你逃吧,我是活不成了,甜儿托付给你了,能够认识你我没有白活”

昙鸾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那道金色的光墙暗淡了下来,他体内的力量飞速的从身体里抽脱,可看着地上薛金簪单薄的身躯,铁青的面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脑海里升出一股强大的念头,就是不能让那女子死在这里,她不可以死。昙鸾迎天长啸,身上僧袍高高鼓起,如将要崩裂一般,额间朱砂血红鲜艳

“砰”

昙鸾身上爆发出百丈金光,只是在金色的光芒中参半着淡淡的血红色,金色的光芒似有形的气体一直向幽幽鬼火疾速扫去,金光所过之处,幽幽鬼火尽数熄灭,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很快在绚丽的光芒过后,一切又归于无边的黑暗,昙鸾沉重呼吸声,给这寂静的黑暗添上了诡异的声响,他探了探薛金簪的鼻息,微弱的鼻息证明着她还活着,昙鸾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的瓶子,扒开瓶塞一阵清香扑鼻,昙鸾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绿色的药丸,掰开薛金簪的嘴放进去了一丸,可薛金簪只是含着却不能下咽,昙鸾用手下抚她的脖子,想让药丸滑进去,抚了十几下依然不见效果,昙鸾实属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只得嘴对着薛金簪的嘴吹了口青气带着淡淡金光,咕噜,薛金簪总算吞了下去。

************************************************

客栈后院里,长松道人木然的搬动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一具一具的,他在用这些尸体摆着图形,次然有序,男尸被他摆在了左边,女尸被他摆在了右边,他动作熟练麻利,表情平淡到似乎被他摆弄的不是血淋淋的尸体,而是一袋袋沙包。尸体被逐渐摆成了一个圆形,圆形中间又用老人的尸体摆了个S形,在S形两边又用男女童的尸体摆了两个较小的圆形,很快一个极大的人尸八卦图已经完成,长松道人麻木,道:“这个阵法应该可以激启九阴真女的心智”在搬动了百具尸体下心里的一丁点儿惋惜也荡然无存。

黑羽冷冷的看着,周身黑气缭绕,腐臭味儿更浓。

长松道人抬头看了看半空中汹涌的黑云,道:“阴气稀薄,时候不早了,昙鸾应该很快就会闯出来,我们要加快动作”

长松道人拂尘一挥,地上昏睡的甜儿浮在了半空,落在了八卦图的中间,在她沉睡甜美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睫毛扇动,樱唇触动,好像感觉到身外的一切,知道自己正迈向死亡,成为别人的祭品,却睁不开眼来反抗。小离被一根细白色的绳子捆绑着,黑羽身上腐臭的味道早就刺激着她的嗅觉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半眯着狐眼窥视着场中的一切。

长松道人又从怀里掏摸了片刻,伸出手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支样式古怪的黑笔,和一口四方铜碗,笔身大致有拇指粗细,大约有常人手掌长短,黑色的笔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了,笔身上刻满了红色的奇怪图形,尾端的一撮细毛,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有残留的暗红附在其上,不问可知,这支笔往昔沾染的,只怕多半都是鲜血之类的。铜碗倒与普通饭碗大小无疑,外表亮如铜镜,可以清晰地倒影出人像,碗内也是布满了暗红的斑点,说不出的诡异。

长松道人撩开衣袖,露出左手腕,右手单指亮光一闪,一道寸长的伤口被划了开来,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铜碗里,大约接了半碗血后,长松道人收起了铜碗,直接从衣袖上撕下了一条布条子,随意包扎着伤口。

黑羽一直都冷淡的看着,好像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

长松道人握着笔,深深呼吸,低下身子,把这只黑笔在自己接在铜碗的鲜血中浸泡了片刻,提了起来,鲜血从笔端细细的毛间,一滴滴无声滑落,掉在铜碗里,在血面荡起小小涟漪,荡漾开去。

长松道人以八卦图为中心,慢慢地画下了第一笔,鲜艳的颜色,奇异的图形,在地面上开始延伸,长松道人微微颤抖的手,画出了一道接着一道的血符,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微微喘息着,好像每一笔都用生命在刻画着,鲜血凝而不干。

越来越多的鲜血笔画,出现在八卦图的周围,一座诡异而带着血腥气息的法阵,已然初现,随着长松道人的喘息声渐渐浓重,地面上的血色图案也逐渐繁复起来,这些鲜血画成的图案法阵,绕着八卦图围了一圈,交织的鲜红,在脚下的地面汇合连接,长松道人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已经颤抖的无法握住那只黑色的笔。

在刻画完最后一笔,长松道人“嘘”了一口气,身子软了下来,额头间更是湿了一片,几缕花白的发丝贴在疲惫的脸庞上,身子微微弓着咳嗽了几声,此时的长松老人那还有鹤骨仙姿的风范,只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吧了。

黑羽冷淡的表情看着长松道人,神情间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态。

长松道人站了起来,道:“可以了,只剩启动法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