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血替代蛮兽血,效果还是不错。他明显感觉身体素质要比以前好得多,气血充盈,感觉精力十足。比之家族未败前,他的身体还要好上一些。这还是只是一次锻血,就有这么大的效果,他对锻血篇的珍贵,又有了新的认识。
林中角鹿成群,有吸血鬼和千里眼两只偷血鬼,鹿血源源不断供应,他就可以隔三差五进行修炼了。唯一欠缺的,是辅助材料。他尝试过用工厂转化,却失败告终。这就和他转化金银财宝不能成功一样,看来这种涉及到改变能量守恒的事情,还是无法实现。只能转化相同品质的物事,其能量最终还是平衡的。
以工厂转化的特质来看,这个世界能量是守恒的,物质却不一定守恒。
于是他在修炼之余,就化身成一个采药人,到处寻找可以用作辅助材料的奇材妙药。锻血篇讲,用这种刺激肉身血脉的方式锻血,最好是一个月一次,这样就可以留够充足的时间,来炼化进入血脉里的兽血能量,以此来刺激自身气血,摒除杂质,从而获得血脉提升。
锻血,就是锻体和血脉提纯的过程。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强悍的血脉,没有足够强壮的肉身支撑,或者强悍的肉身没有充盈的气血,都是不行的。最终结果,就是久病缠身,直到拖死。
普通人体血相宜,修炼者若只提升其中之一,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他采用鹿血代替蛮兽血的低配版,思量若是将时间提前到二十天一次,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山野资源丰富,他需要的辅助材料,又不是常用药材,数量不少。
就这样他每二十天就把自己来一次药煮,忍受一次内外千刀万剐般的剧痛煎熬。终于半年后,他停止了修炼。
这倒不是鹿血和药材不够,而是鹿血中蕴含的能量,已不足以让他有丝毫进展。无论他药煮几次,再没那种钻心剜骨的疼痛,肉身和气血,也没有丝毫提升了。
这半年,他变得强壮了,浑身肌肉变得匀称,就连身高,也奇迹般高了个头。衣服穿在身上,明显短了一大截。
他在林中虎跃猿攀,迅速之极。瞧见前方一只斑驴,陡然爆发,瞬间加速。离弦之箭般朝它冲了过去。斑驴受惊,回头轻视他一眼,四蹄翻飞,撒腿就跑。
张严怎么可能让它就这么逃了。四肢着地,纵跳之间,朝左侧山石攀爬而上。不一会儿就冲到了矮崖上面。瞧见斑驴越跑越远,提起碗口大的石头,丢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双手足有两百斤的力道,丢这么大块石头,跟丢一根鸿毛,没什么区别。石头呼啸着,砸在斑驴前方巨石,在他必经之路爆开,石屑飞溅,打在斑驴身上。
斑驴大吃一惊,紧急刹车,掉头狂奔。这是一个低矮峡谷,距离不长。张严待它奔到十来丈远,手中临时用藤条系成的索套陡然飞出,出现在斑驴必经之处。斑驴速度不可谓不快,一头正好撞进索套里面。
张严飞身越下,吃惊的斑驴跑的更快,索套便越收越紧。他一边收紧藤条,一边拔足狂奔,两方距离越拉越近。
终于,张严追上,抓住它颈上鬃毛,跃身而上,骑在了它的背上。斑驴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从未被人骑过,后蹄乱蹦,身子颠簸,预备把背上这个可恶的家伙颠下来,顺便踩烂他的脸。
张严双腿死死夹着驴腹,一手箍着它的脖子,一手死死收紧索套。
斑驴见挣脱不开,原始兽性发作,放开四蹄,狂奔不停。他跑过山峦,进入原野。越过原野,趟过河流,终于累的气喘吁吁,索套几乎将他脖子勒断。它不得不认命似的停止挣扎,停了下来,到头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再也不愿站起。
张严畅快之极,哈哈大笑。拍着它脖子,大笑道:“是我赢了。”
斑驴气力耗尽,不想动弹,夸嘎夸嘎叫着以示抗议。
张严放松它脖子上的索套,系了个扣,仍旧套在他脖子上。斑驴虽不习惯,形势比人强,只好认命。
一人一驴休息足够,张严骑上驴背,驱使他朝悬山村方向而去。
斑驴百般不愿,不得不顺从。
阔别半年,重回山村,心境却是天差地别。张严将斑驴系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任它吃草。他则一身轻松的回到草屋。
草屋本就破败,半年无人居住,更是破烂不堪,里面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床板下面的笔墨纸也给撒的满地都是,混在泥土里面,腐烂干净。
张严胸口起伏,气塞心中。对苏家那群贼子,更是恨到极点。这情形除了苏家那些狗杂种,实在没谁做得出来。他久不在家,苏家狗杂种连他这个破烂小窝也不放过,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恶?
他下了山,来到村中,恰好遇到一个相熟的少年。那少年姓鲁,行四,大家都鲁四鲁四的叫他,至于他真名叫啥,没人知道了。
鲁四愕然半晌,张严叫了他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你真是严哥?”鲁四兀自不敢相信,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可不就是我嘛。”
“村子里都说,严哥你被狼黑子吃了。你怎的又活过来了?”鲁四摸了摸头。
“谁说我让狼黑子吃了。我出了趟远门,去找我远方亲戚去了,刚回来。”张严撒谎道,这几个月的事情,是他最大的秘密,是坚决不能说的。
“哦。我就说嘛,严哥你福大命大,绝不会出事的,他们还不信我。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你还活着。”鲁四大喜过望,转身就跑。张严一把抓住他。
“别急啊。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从背上取下一个草兜,那是一兜子风干牛肉。往日里,苏老四带着恶奴欺负他,鲁四胆小不敢出头,在他无依无靠,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悄悄给他送来饭团。这份患难交情,他自然不会忘却。这次他回村,有事要问,第一时间就想到他了。
鲁四打开一看,吃了一惊,连忙将盖子盖好,将草兜紧紧抱在怀里,左瞧右瞧,生怕给人看见了。
山村虽有狩猎队,打到的猎物,也是让村老乡贤分了大头,像他这种赤贫家的少年,一年到头,那是吃不到及几顿肉的。
见到格外珍贵的牛肉,双眼简直要冒绿光了。
“严……严哥,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牛肉?”鲁四声音颤抖,悄悄声问道。
“我不是说了嘛,我去远房亲戚家,刚回来,亲戚给了我一袋牛肉,我拿点给你。”
“太多了太多了。我要不了那么多。”鲁四往嘴里塞了两块,拼命咀嚼,然后往兜里装了两把,其余的递还给张严。张严推回去。
“你收着吧,我多着呢。”
张严见他还有推来退去,低声说:“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