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和范川的发丝顷刻间飞了起来,接着两人都觉得手里一空,再低头看时却发现彪形大汉已经不见了身影。
而在他们身后的半米处则突然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他的面容冷峻如冰,带着手套的右手此时正牢牢地反扣着彪形大汉的手臂。
倚靠木桌的女玩家脸上瞬间扬起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阿冥。”
只听得她柔柔地唤了一声男子的名字,整个人都变淑女了不少。
“三哥!”
少年也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不过却是满脸的不满。
“你把他给我!”少年毫不犹豫地伸手向前一递,大声地说道,“把他给我!”
可哪料吴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扛刀少年,好像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似的,嘴里冷冷地吐出了八个字。
“老大说过,不得动他。”
“三哥你!”
少年登时被气得脸通红,他愤愤地一甩刀,当即就不管不顾地从素味居里跑了出去。
“哎!小德子!”
女子立马急了,只见她从桌边直起身子,嘴里喊着路德的名字就要追出去。
“絮儿。”
束发男子抬起头来看她,伊絮儿的脚步一停,过了半晌她在原地叹了口气。
“斌哥,路德他还小。”
伊絮儿终究还是转回了身子。
“恩。”
束发男子答非所问,他慢条斯理地轻呷了一口酒,然后又拿过一只杯子,拎起白瓷酒壶倒满,手指在酒杯上绕了一圈,才又接着说道。
“不用管他。”
“是。”
伊絮儿不敢反驳,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就回到了木桌前,和吴冥并排站着。
“大…大哥!”
彪形大汉的胖脸虽然被桌子擦地生疼,可他还是努力地挤满了笑容。
“大哥救我啊!”
“救你?”
束发男子扬了扬手指,吴冥立刻放开了手。
“你是说,这样。”
“哎!”
彪形大汉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他忙不失迭地向坐在桌子对面的男子道谢着,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谢大哥!谢大哥!大哥宅心仁厚!”
“呵,别急。”束发男子的眉毛轻扬,“既然我说要放过你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接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把那杯酒推到了彪形大汉的面前,笑着说道。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要么,你把这杯酒喝下去。”
“喝酒?”
彪形大汉盯着那只漂亮地小瓷杯,喉结上下动了动,眼里满是犹豫。
他慢慢地端起了杯子,凑到嘴边,可视线却一直瞄着束发男子所在的方向......
而束发男子见大汉望他,于是他耸耸肩,对大汉做了个请的动作。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彪形大汉又把瓷杯重重地放回到了桌子上,大概是用力过猛,里面的清酒早已洒了大半。
坐着的男子顷刻间轻笑了一声,他双手交叉撑撑着下巴看向大汉,啧啧了两声似虎是有些苦恼。
“又不想说,又不喝酒。你这样让我有些为难啊……吴冥。”
“是。”
吴冥脸上的厉色一闪而过,他走上前就要向彪形大汉地后颈抓去。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
彪形大汉躲了一下没躲开,当发觉到后颈处越来越大的手劲之后,他当即看向束发男子,脸上全是求饶之色。
只可惜眼前人连瞥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束发男子看着那只已洒了不少的瓷杯,对蜷缩到木台旁的店小二招招手。
“哎。”店小二犹豫了一下,随即碘着笑窜到了束发男子的身边,弯着腰小声询问道,“这位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束发男子顿时一抬下巴,点向对面的那只瓷杯,说道。
“无用的东西,我劝你们还是扔了吧。”
“可这是我们素味居新换的食具啊。”
店小二看着那只崭新的杯子,明显的有些为难起来。
“放心。”
束发男子不甚在意地笑笑,从袖口摸出了二两碎银,放到店小二身前的桌上。
“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这些就是赏你的。”
“是!是!是!”
店小二这下不犹豫了,他迅速地收起桌上的碎银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把酒杯收到托盘上疾步向屋外走去。
“大哥?大哥小的错了!小的有话说!”
彪形大汉看着那只即将要报废的杯子,不知怎地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哦?”
束发男子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但真的也只是含糊地应了声而已,并没有让吴冥再次放手。
彪形大汉更害怕了,他向来是欺软怕硬的类型,而现在不幸踢到了一块铁板,要不是身后有吴冥抓着他,他腿软的早就向这个所谓的大哥跪下了。
“说来听听。”
束发男子斟满了瓷杯,低头抿了一口道。
“这个,其实不是小的不想说,只是......”彪形大汉感觉到越来越少的呼吸,他艰难地回过头看向坐在远处的水青和掌柜两人,对束发男子讨好地笑笑,“这是龙湖镖局内部的秘闻,小的...小的只想让大哥知道。”
远远地,听到她名字的水青心中打了个突儿,顿时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同时向这里扫来。
于是她扶着李掌柜的手紧了紧,默默地垂下头去,让长长的头发隔绝其他玩家的视线。
“这位客官。”
耳边突然响起了店小二清亮的声音。
“...啊?啊!”
水青被吓得一愣,脚下随即向身后的方向退了一步。
却没曾想店小二竟麻溜儿地从托盘上端下了一壶清酒和一只瓷杯来,
“那边的爷说姑娘今日没喝上本店的招牌清酒,特地送过来给姑娘压压惊的。”
说完他就要迅速地向大堂的中心窜去。
“你给我回来!”
李掌柜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店小二的衣领。
水青有些不知所措,她很是不理解束发男子为什么要送她酒,于是水青转过头去望向坐在远处正在喝酒的本人。
束发男子见水青望他,当即笑笑,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给水青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冲她遥遥一举杯一饮而尽。
“……”
好吧她明白了,水青无语,她同样拎起桌上的酒壶给瓷杯倒满。
Z国人民都知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封口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