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湘和李大龙在金湖商量事儿。 r
李大龙问：“不是说送款的昨天已上了飞机吗,怎么会还没到呢？姓马的不会半路撤兵吧。”r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r
吕湘虽是嘴巴上硬梆梆的,心里却是揣着个兔子。明明说送款的昨天准到,怎么会没来呢？李刚早晨来电话说是今天一准会来,可现在已是下午了,还是没有消息。会不会真有什么变故？他有些恨吕涛,成天屁事没一点,就盯个马思远还搞得稀里糊涂。正恼火着,手机响了,是李刚打来的,说送款的到了,汇票他亲眼见到了。吕湘关上手机兴奋地说:“钱来了。”r
晚饭前,李小宇来了,没带石芸。马思远给杨建军介绍了一下,不一会儿,俩人就朋友儿似的。吕涛、柳林和李刚也来了,小手冰冰凉不知又从哪个地方也冒出来。杨建军顾不上李小宇又和小手冰冰凉说笑去了。马思远看在眼里觉这怪好笑的,这个杨建军,重色轻友。r
吕涛问马思远想吃点什么？马思远看着杨建军歪笑说：“吃蛇吧,老杨太辛苦了,得补一补。”杨建军立刻就明白是个啥意思,笑得就很有含意。还是李小宇说了算,去了一家粤菜馆。一顿好吃。马思远有点不胜酒力。杨建军疑惑地问：“你今天喝得不算多呀。怎么像是有点醉？”马思远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妈的,怕是操劳过度了。任吕涛一伙百般劝说,说什么也不敢再喝了。r
饭后,一伙人闹嚷嚷地去了竹园。李小宇把石芸找了来,给杨建军介绍说是他超市的同事。石芸就很大方地坐在李小宇和马思远的中间。吕涛一伙佯装不识,也就玩得很随意。r
马思远的十四步是杨建军教的,杨建军除了跳探戈时脖子甩得有点夸张外,还没有他不会的。特别是那水兵舞,舞起来能把个小姑娘耍得溜溜转。山庄里举办舞会,向来他都是出尽了风头。此时,他又在好为人师,比比划划与小手冰冰凉说舞步。r
歌舞表演一结束,杨建军拉着小手冰冰凉就下了场。一曲没完就跑了回来,摇着头对马思远说：“跳不开,跳不开,这里没有会跳舞的。”r
马思远乐得哈哈大笑：“操!你以为让你来表演啦？”r
杨建军不服气,坐在椅子上脚搓手动舞舞咋咋直比划。石芸抿嘴偷着乐,伸手在马思远腿上拧了一把。小手冰冰凉趴在杨建军耳朵上说了些什么,俩人又下场,这会儿,晃得有板有眼的。马思远远远地望着,暗赞：不得了,师傅就是师傅!r
这当口儿,李小宇问杨建军为什么才来？马思远没拿他当外人,就把事儿说了。李小宇说机票交给他,他给吕涛要钱。马思远说这么办不太好,李小宇说,你别管。又问大约什么时候走？马思远说,不会超过礼拜四,想坐火车回去,沿途看看风光。r
石芸在旁边坐着听,手一直放在马思远腿上,时不时用力掐一把。马思远小声对她说：“我会回来的。”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怎么办？他心里还真没个谱。r
杨建军和小手冰冰凉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椅子没沾腚就喊：“马头儿,晃比跳好,另有一番滋味。”马思远笑着说：“慢慢晃啊,小心可别晃掉了把儿。”石芸在下面用力掐了他一把。r
一首曲儿奏起,马思远让杨建军赶快下场操练。小手冰冰凉邀石芸和马思远一起去。杨建军舞着手说：“算了吧,他不会!”乐颠颠地拉着小手冰冰凉晃去了。r
睡觉的时候,杨建军对马思远说：“李小宇问我要机票。”马思远说：“你给他了？”“没有,不知你是什么意思,没敢给。”马思远说：“给他。”没再说别的,俩人就睡下了。r
第二天,徐万山从广州赶了过来,签了合同交了定金,双方都松了口气。马思远握着吕湘的手说：“老吕呀,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具体操作是你和老徐他们的事啦。”吕湘笑呵呵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只要你搭上手,想跑没那么容易。没有你这当领导的支持,老徐他们也不好干哟。”r
马思远笑了笑,心里却空荡荡的,有一种被遗弃了的感觉。南跑北颠的一个多月,就这样结束了？真如李小宇所说,坑也挖好,树也栽上了,自己却拜拜了。r
吕湘说晚上好好庆贺一下。马思远已没了情绪,但这是个程序,也就走了一下过场。r
在房间里,马思远对杨建军说：“老建,咱们回去的时候在广州住一宿,看看黄埔军校。然后做火车回去,沿途浏览一下风光。怎么样？”r
杨建军说：“有什么不行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只是来的时候,张主任让转告你,事办完了早点回去。快年底了,一大摊子事儿在等着你呢。”r
马思远眯眼看着杨建军的脸说：“他妈的,我怎么有点不想回去了,真懒得去见那些嘴脸。”r
杨建军叹了口气应道：“是呀,在机关里待着真烦。”r
马思远叼着根烟卷在地上走来走去。r
杨建军说：“马头儿,事到此就没你的事了？”“那还有什么事？”马思远说。“真他妈的冤,夏大炮这家伙白捡了个大元宝。没想到,天上还真会掉馅饼。”杨建军忿忿不平。r
徐万山从隔壁房间过来,问马思远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说他在深圳还有些事要办,不能陪马思远一起走。马思远告诉最迟后天去广州,并要他抓紧时间早点回去和夏德志一起把生意做起来。徐万山说放心吧误不了事。马思远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对徐万山他还真有点捉摸不透,管他的,是个干事的人就行了。r
次日早茶后,徐万山提了个精致的小箱子给马思远,说是从日本带来送给于霞的礼物。马思远接到手里怪沉的,也就没客气,随手放到床上,说：“你忙你的,早点回去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