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四五天，长途天天打。隋科长说别急，正在沟通。银行贷款的程序马思远是一窍不通，问夏德志，那家伙更是说不出个子午寅卯来。他隐隐地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就有些后悔。抽的哪门子的羊角风，火烧火燎的跑来干什么？夏德志这老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心里恨恨，脸上还得装得若无其事，成天东游西逛。r
隋科长电话里的口气越来越软，马思远心里直发毛，怀里却像揣了个兔子。没人时一个人一支不罢地抽闷烟。夏德志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怕是有些不妙了。夏德志很不为然地说，什么好担心的？有张主任在，啥事摆不平！r
夏德志哪里知道，张主任这一两年算是让下面的公司把名声败坏的够呛，一个个大老板扯虎皮做大旗只贷不还，市里的各家银行避之如虎。这些内情关乎到领导的面子问题，也只有少数几个人心里清楚。r
吕湘还真不错，有空就来坐一会儿，不催也不问，马思远就觉着有些愧疚。款要是办不下来，自己丢面子不要紧，耍弄人可不是个好事情。这可不是他马某人的一贯为人。r
吕湘一来，夏德志就让吕涛一伙领跑了。有时候吃饭也不在一起，各吃各的。有一次，夏德志是半夜让人抬回来的。进了房间人都识不得。躺在床上，大熊爪子还在空中舞动，嘴里喊：“再来一个。”来什么？是酒还是什么东西？鬼才知道。马思远面呈愠色。李刚一个劲儿地陪不是，说：“他要喝，谁也劝不住。”r
马思远发现夏德志出手越来越大方，服务生打扫房间送水干什么的，这家伙都给钱。每次出手必是十元，越来越像个身份人了。那些打杂的也他妈的真勤快，屁大的事儿颠着小腚就来了。马思远实在是忍不住了，沉下脸来问：“老夏，你要干什么？你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r
夏德志笑嘻嘻地说：“领导，没事的，李刚那里有一大把出租车票。”r
马思远勃然大怒：“胡闹！你是越来越不像话，有这么乱花钱的吗？”r
夏德志很委屈，说：“这次能赚上千万，就花这点小钱都不行。你看人家徐万山，钱花得多痛快，光好衣服就买了好几套。”r
徐万山送的那套行头现在很鲜亮的穿在身上，马思远一时语塞。也是，这他妈的还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发得哪门子斜火呢？扪心自问，一是事情不顺，二是本来就看着夏德志不顺眼。唉，算了吧，自己不是没事找事嘛？再说了，这家伙本来就是个二杆子，何必和他生气呢？马思远检讨完自己，脸上就松了不少。r
夏德志还真害怕了，马思远他可是得罪不起。可是他想不通马思远为什么会发脾气？难道真是为了这点小钱？不对，事情有些不妙。肯定是贷款的事情有了大麻烦。见马思远脸色晴了不少，便试探道：“领导，是不是出了啥事了？”r
马思远气已经消了不少，想想自己也真是的，小题大做，何必呢？夏德志主动示软，他也就顺坡下驴，叹了一口气说：“老夏呀，市社的情况你不知道。麻烦大啦。”r
夏德志一下子把心提了起来，问：“怎么回事？”r
马思远说：“你想想，咱来了快一个星期了，这多天，什么款办不下来？肯定是凶多吉少。”r
夏德志一直认为张主任是个人物，马思远这是危言耸听，说：“不会吧，张主任会亲自出马……”r
马思远说：“得了吧，我比你清楚，等着看吧。你呀，从明天起，老老实实在房间待着给我等电话。估计明天会有消息的。”说完，铺床脱衣倒头睡下。r
夏德志呆坐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