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奏起，李小宇手持话筒，摆动着白胖的身躯，一只脚还一下一下地踏着节拍满脸幸福，“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悠扬圆润的歌声回荡起来，立刻博得满堂喝彩。r
马思远真没想到李小宇蛮是那么回事儿，长了一副好嗓子，歌儿唱得绝对不比蒋大为差多少，很起劲地鼓起掌来。r
开始掌声很乱，一会儿的工夫，大家就合着节拍一下一下地来。有人双双对对下场伴舞。李小宇倍受鼓舞，扭腚晃腰唱得更加起劲。r
吕涛挽着小姐站起来邀请马思远下舞池。马思远怕自己刚学的那点舞步下场子丢人现眼，便说：“请吧，你们先去。”r
吕涛一伙都去了，只剩下他和石芸规规矩矩坐在那里。r
马思远来深圳只去过三次梦之都。那里是包厢，就他们几个人。马思远去了就看演出，闲了就和吕湘扯闲话。吕湘也不喜跳舞，他也就没跳上几脚。至于分配给他的小姐也就愿干什么就干什么去。r
李小宇在台上唱得很抒情，已是陶醉万分。r
昏暗的灯光下，马思远发现了一个情况。舞池里男男女女的舞步既不三也不四，男女们勾肩搭背两只脚在地上慢慢挪，身子随着音乐轻轻晃。他认真仔细观察一番，看不懂，不知道算是啥名堂。这舞步怎么没听人说过呢？他有些奇怪。嗯，杨建军在这就好了，那家伙什么都懂。r
一首《小白杨》唱罢，李小宇没能下得了台。有人起哄再来一首。李小宇很大方地说:“那就再给大家献上一首《牡丹之歌》吧。”r
音乐奏起时，他又扇了扇翅膀，用诗朗诵般的腔调深沉地诵道：“烛光摇曳，音乐奏起，吉日良辰，满怀佳丽，在这抒情浪漫的夜晚，我尊敬的金先生，何不携靓丽的石小姐一展舞姿呢？来，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金先生和石小姐进场伴舞——。”说着，还左臂伸展掌心朝上直直挥向远处的马思远。还真有人鼓掌，虽不热烈倒也有些响声。有人就朝后看。马思远很不好意思，朝李小宇挥挥手。前奏已完，李小宇便“啊——”地一声，赞美起牡丹来了。人们便脚下齐挪开始晃动。r
“马主任不跳舞吗？”石芸轻声问。声音很柔很甜很清爽，像山间的溪水。这是石芸和马思远说的第一句话。多少年后依然是余音绕耳，因此也就使那中断了数年的故事有了不太圆满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