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煮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熟了。李小宇提着筷子说：“吃吧。”马思远说：“不是还少一位吗？”吕涛说：“也是呀，小宇你那东西咋还没来？”李小宇用筷子头点着吕涛说：“你这家伙净胡说八道，那是东西吗？那是人！你呀你呀，难怪是和谁都不长久，因为你就不是个东西。”吕涛也不恼，笑嘻嘻地说：“小宇，不是当哥的说你，早晚有你后悔那一天。那是什么？就是个东西！隔三岔五用一下的新鲜玩意儿。你他妈的还当真事儿了。”r
吕涛身边的小姐不高兴了，做状要撕吕涛的嘴。吕涛捂着脸满面痛苦地说：“你看吧，说不是东西就不是东西。妈的，想要老子的命哟？”转身不轻不重地拍了那小姐一巴掌。r
马思远也听出些味道来，看那些小姐们均是一脸不在乎。再看石芸，潮红已退一脸苍白。r
玉儿来了。玉儿就是吕涛说的那东西。马思远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被称作“资源”的那位酸溜溜的。玉儿就是舞厅的服务员。李小宇开玩笑时，玉儿就站在他们身后。r
李小宇忙不迭地招呼玉儿坐下。很仔细地用两根白胖的手指捏下玉儿肩上的一根头发丝。李小宇给玉儿介绍了马思远，玉儿很客气地点点头。马思远看得出玉儿不是很开心。石芸眼神很复杂地看着玉儿。这一切，马思远都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r
大家忙着吃菜。r
石芸吃得很快也很多。马思远抿嘴在笑，这小人儿，有那么好吃吗？石芸察觉到，放下筷子乖乖地坐着。马思远小声问：“怎么不吃了？”石芸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晚上没吃饭。”马思远拿起小漏勺捡了几条泥鳅放在石芸的碗里。石芸红着脸说：“谢谢。”吕涛一伙装作没看见。r
闲扯了一会儿，马思远发现李小宇这人还是不错的，看来和吕涛几个不是一路人。玉儿没来之前，关于是不是东西的拌嘴，让人很有好感，马思远本身就是性情中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的女子们与江淮烟花女子重叠在一起。在他的印象中，妓女应该是这个样子：浓妆艳抹，斜靠门框，手摇方帕，半掩着面，眼神游移，捂嘴偷笑。眼前这些女子不过是轻浮点罢了。至于纯清婀娜的石芸那更是另类，溪边一戏水浣纱小女子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