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都夜总会很气派，据说在深圳属于一流的。马思远对此无法评价，什么一流二流的统统无从考究，歌舞厅夜总会只是在影视里见过，通常还都是那些反角儿或是有点问题的人在里面打打闹闹，正经人物进那里，一般都是正义和法律的化身。马思远第一印象是门两边站的两个小女子很养眼，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r
一伙人上二楼进了一间大包房。包房足三四十平，左手一溜沙发几张玻璃茶几，右手是音响设备和一个小影幕，中间是个舞池，迎门对面还是一个门。r
吕湘走过去推开，极尽梦幻的东方之珠伴随着电子声乐便飘了进来。吕湘做了个请的动作，马思远拉着杨建军出去了，吕湘随手把门关上。夏德志便与李大龙一伙留在包房里。r
出门一看，原来象剧院的包厢一样。俯视，一楼偌大的舞池和演出台尽收眼底。一男一女正在台上如醉如痴，一群披着拖地白纱的女子舒臂展腰韵味无穷地舞动着。r
杨建军眼尖，立马就有了发现，捅了一下马思远说：“看，三点式！”r
马思远仔细地审视一番：的确，那薄薄的白纱里面是一目了然。两只红色的小碗扣在胸前，不偏不歪一边一个。腰下一根小红绳吊着块兜布，前有三指许，后有巴掌大，端端正正捂在屁股蛋子上。r
马思远呵呵笑着说：“他妈的，比澡堂子强。”r
吕湘也笑，说：“这不算个啥。”r
马思远说：“是吗？再厉害那可真成了澡堂子了。”r
服务小姐送来扎啤饮料和果盘。三人慢慢喝慢慢看，节目是一个接一个。r
马思远很多年没进影剧院了，看得饶有兴致。渐渐他看出些门道来，笑道：“嘿嘿，这玩意儿我算是搞明白了。”r
杨建军问他明白什么？他得意地说：“你看看，这些节目有快的有慢的，快的急慌慌，慢的懒洋洋，无论快的慢的都有人在唱，就连乐队那帮子也得空帮着吼两嗓子，没有一个闲人哩。”r
杨建军笑他老土，说现代歌舞就是这个样子的。马思远很不服气地问他说：“不会吧，人民大会堂里演现代歌舞也这样吗？”正好下面几对男女在群舞。便指着说：“就这样？女孩子家光着屁股，胸前捂着两个眼罩？”r
杨建军说他土得掉渣子，像他这样那芭蕾舞还不用演了？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马思远便说：“还艺术哩，那是外国货，中国人看不明白。”r
杨建军更是不服了，还要争辩，马思远左手摇着右手指着说：“你瞧瞧，你瞧瞧，就那大小伙子穿着紧巴巴的裤子，把个胯档勒得鼓鼓囊囊成何体统？那玩意儿谁都清楚，有必要整出那么一溜包吗？”两眼盯着杨建军，表情极为古怪。r
杨建军疑疑惑惑地看着他问：“马头儿，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r
马思远笑而不语。半天，憋出一句：“逗你玩呢。”r
杨建军哭笑不得，嚷着要罚马思远一杯酒，马思远很痛快，端起杯与吕湘的矿泉水碰了一下，饮了。r
吕湘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说。r
又进来送扎啤，门便打开了。里面传出夏德志鬼哭狼嚎的吼声“……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r
杨建军回头瞅了瞅说：“他妈的，怕是一半也没有了。”r
吕湘没吱声，轻轻笑了笑。r
马思远有点不放心地说：“让他们也过来看看。”便离了座，回身推门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