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锦绣中华，大家鱼贯而入。r
杨建军踩着碎步舞手弄唇很活跃，那小手冰冰凉亦步亦趋伴其左右，夏德志脸色铁青却装做不在乎。吕涛陪着马思远慢慢转。r
夏德志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马思远怕闹出事来不好收拾，逮机会悄声对杨建军说：“喂，悠着点。”杨建军嘴一瘪：“操！我就要气气这杆炮！”r
夏德志和杨建军二人明里暗里较着劲,，李刚拿眼瞟着心里偷着乐：争吧，抢吧，是我用过的。这两人太好糊弄了，扔块骨头就能耍半天。r
小手冰冰凉何许人？湘妹子毛小姐。自赊账之日起，毛小姐像个馋嘴的小猫，得闲便和李刚切磋一把，不但不收费，还时常接济李刚一二。李刚问她职业杀手为甚也馋嘴？毛小姐小嘴一噘，说：“懂个屁！那是工作，这是娱乐！”夏德志来深圳后，毛小姐就有了固定工作，收入也很稳定。工资按天算，无论做不做每天五百元，并且工钱当日清。钱吗？自然是吕湘出了。这事办得让李刚十分得意，人家一箭双雕，他是一石三鸟！r
不经意间，日己偏西。吕涛的手机响，是吕湘打来的，请马思远听电话。电话里吕湘说市领导晚上有活动让他也参加，无法推辞，让马思远多多谅解。马思远这边的一切活动都由吕涛来安排。马思远说没什么，圣命难违嘛，就把手机递给了吕涛。吕涛嗯嗯了一阵电话就挂了。出来后刚要上车，李大龙也来电活，说他在广州和武警总队的朋友有事也回不来了，让马思远多包涵。r
上了车，马思远一句不吭。开始杨建军和小手冰冰还叽叽喳喳有说有笑，见马思远没了情绪又都静了下来，气氛便有些沉闷。r
吕涛认为马思远可能是感觉受到冷落，就拿话来圆。马思远摆摆手说：“不关你们的事。再有两三个月就要过年了，我在考虑年终总结报告的事情呢。”一车人听得面面相觑，这是哪到哪呀？夏德志问：“领导，想那么远的事干什么？累不累？”马思远一本正经地说：“这个这个嘛，来深圳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对明年的工作又有了新的观点。”杨建军才不信这些鬼话，问：“真的假的？”马思远嘿嘿一笑。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刚才的两个电话对他触动很大，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到冷落，他是羡慕，两相对照心中很不平衡。至于年终总结，纯粹扯淡！r
晚饭吃的是海鲜，还有一个大个的龙虾。r
一顿饭下来又花了上千元。马思远瞧着心痛，一年的工资又没了。活了快四十年，还真没见识过这花钱似流水的场面。市社机关客人不断，吃一餐饭最多也就是二、三百元。虽说都是吃公款却还是不忍。他问吕涛一年的招待费不少是个什么数？吕涛很轻松地回答说不多，也就三、四百万吧。r
马思远着实吓了一跳。市社如果有这么个数，那张主任在债主面前胸脯子能挺得老高。想想那张主任躲日本鬼子似的狼狈相也真是可怜，好赖也是个大系统的头头，为了几百万块钱，让个建筑公司的小经理搞得脸儿一阵白一阵红。r
马思远他还掂记着昨晚发给每个小女子的那三百元钱，问吕涛没有发票的怎么处理？吕涛说他们实行是包干制，花超了自已垫，省下来归个人。马思远搞不懂，财务制度允许吗？这特区新事物实在是太多了。r
饭后，柳林问去哪里？吕涛说还是老地方。马思远说不想去玩了,吕涛就好言相劝。马思远主意拿定，就是说破了大天也不应声。吕涛实是无奈便问夏德志。夏德志问什么地方有卖书的？车就开到一家小书店。马思远挑了本金庸的小说，很内行地和老板砍价。吕涛就问有没有全集？老板娘便抱出一套精装本。马思远早就心仪只是价儿太高。吕涛让搬两套放到车上，价也不讲，扔下钱，零头也不要，拉起马思远连推带拥上了车。r
回到丽都，马思远要给钱，吕涛说算是公司买下招待客人的。r
马思远捧着一本《鹿鼎记》，一会儿功夫就心无旁骛了。杨建军也在闲翻着。夏德志在隔壁坐不住了，东出西进西出东进地来来回回好几趟，李刚还把杨建军叫过去好一阵。马思远有些过意不去，对又进来的夏德志说：“老夏，你们出去玩吧，老建也去。”夏德志说：“那哪成，要去都去。”马思远说：“算了吧，别他妈的嘴上犟心里望的，该上哪就上哪去吧。”吕涛连拉带拖把杨建军也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