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回来这段时间,他脑子里时时冒出石芸的影子,一笑一颦,举手投足,常常在眼前晃动。李小宇来过两次电话,问这边的情况怎么样？说石芸仍在竹园,去玉儿那碰到过。石芸还托他问候过马思远。r
马思远慢慢地理顺着思路。r
下午在得知情况后他就很不痛快。这算是怎么回事？别说夏德志发牢骚,自己心里也堵得慌。原本在深圳他就有了打算,提议张主任由他兼任经贸中心的经理,名正言顺把业务抓起来。具体怎么抓,他一时还没想好。打算着待处理完积压的公务,和徐万山等人研究一下,然后再付诸行动,争取月底运转起来。r
张主任没争求自己的意见,就把业务拱手给了徐万山。通过这件事也看出了自己在张主任心中的位置和份量,不过是个跑腿打杂的角儿。要是出个什么岔儿,其下场很难说不和王明当初一个样。r
这不行,公私两论都得争取。文山的态度很明确,真是要下海,他会在后面支着棍儿,资金不用犯愁。不用钻进张主任心里去看,恐怕最令其头痛的就是钱。把业务交给徐万山来做,很大程度上是资金的原因。r
经贸中心房屋一间钱无一分,真要做业务,还得市社出面跑银行。夏德志是张主任的人,那几把刷子别说帮忙跑钱了,钱就是滚到夏德志脚前,让他们碰上了,不一脚踢出去算是给面子了。农行那二百万说不上就有鬼,隋科长是于文华的人。r
别看一个个会上冠冕堂皇,私下里阴着呢。这不是,怪话已经传出来了。张主任的司机也不是吃素的,恐怕这些话早已传进张主任的耳朵里。r
主任们的这些司机一个个牛哄哄的,谁也不买谁的账,当面相机那是家常之事。张主任的司机能不知道？能不添枝加叶向张主任汇报？鬼才信呢!张主任关心的是啥？现在他最关心的是早点把业务开展起来。谁办得快,谁有能力吃下去,就让谁去办。夏德志那两下子,张主任心里怕是也有数。但这又有什么呢？夏德志无能不能说是经贸中心不行,不是还有他马思远吗？文山当个棍儿在后面顶着,他马思远有啥不行？这徐万山做事有点不地道,横刀夺爱也不打个招呼,可真有些说不过去。r
马思远辗转斟酌,决定和张主任谈一谈,储运公司和经贸中心决不是手心和手背的关系,经贸赚的钱想咋花就咋花,储运行吗？于公于私都要谈。把经贸中心抓到手,亲自操刀,生剥牛皮活吞牛肉。r
第二天一上班,马思远就去参见张主任。门是开的,人却不在。r
马思远好奇怪,刚上班就不见了。明明在窗口上看见下了车,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影？能去哪呢？张主任从来不去别的屋,有事都是别人来见他。这一点张主任是十分在意的。r
马思远站在屋里纳闷,听见里屋里卫生间哗哗啦啦水响,哦,想起来了。张主任有个习惯,早晨起床不上厕所,偏偏等到上班后,拿着一张报纸蹲坑晨读,学习方便两不误。一般情况下需费时十五到二十分钟。许是这老兄有这良好的习惯,新建的这办公大楼就很有些特点。局部地区像宾馆,每个楼层都有两套带卫生间的套房。每个专车司机还有另一职责,就是午间打饭送到房间。杨建军这小子嘴损,说局头们是窝吃窝拉窝里办。r
今天马思远事儿急,忘了张主任的良好习惯。想退出去也来不及了,只好站在那里等。r
张主任净手从里屋出来,扫了马思远一眼,挥挥手说：“我急着出去办事情,没有太大的事回来再说。”说完伸手去拿桌上的包,一副急匆匆的样子。马思远只好没趣地退了出来。r
坐在办公室里目送张主任的皇冠2.8驶出大院。该处理的公务昨天就处理完了,现在还真没有事儿可干。想了想,便拨了电话把杨建军叫了下来。r
杨建军昨晚就看出些门道,知道马思远想的是什么,进门就问：“马头儿,是不是想把那活儿接过来？”r
马思远想这老小子还行,看来也不是光知道玩。就征询他的意见说：“你说该怎么办？”r
“干脆接过来。文行长昨天不是说了嘛,你干他支持。只是便宜了大炮这家伙。”杨建军看来是动了一番脑子,不过对夏德志很不感兴趣。“马头儿,这经贸中心你不能正式兼任吗？你要干,我也不当那没味的破干事了,跟着你下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