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二日,京师,兵部外。
军方紧急传送阵上,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传令兵的身影出现在法阵之上,随后他急匆匆的冲入兵部大门。守门军士看到他身后背着的象征紧急军情的红旗,就没有拦阻。不久,兵部当值的侍郎就急匆匆的冲向皇宫。
皇宫,勤政殿。
阅读完情报的崇德皇帝脸色阴晴不定,随后殿外的侍卫们就听到殿内传来一声怒吼:“召集内阁议事!”
被召集而来的阁臣们在皇帝的示意下开始阅读这份情报:“臣宣府镇守王德谨奏,...,十二月二十一日大量北蒙人出现在关外,人数估计有二十万人,其中有不少老弱妇孺,臣以为,北蒙人似有举族南下之势。边墙以北的边地伯爵领已经陷落,臣必将死守张家口等要地,力保不失。...”
群臣正待说话,又是一封紧急军报送入皇宫:“臣大同镇守徐洲谨奏,...,十二月二十一日北蒙人袭我边墙,已被击退,目前,北蒙人在边墙外大举扎营,预计约有二十万人...”
众人沉默。随后宁夏镇守的奏章也送入宫中,崇德皇帝阅完,脸色黑如锅底,大怒道:“二十万,二十万,二十万!北蒙哪来的这么多人!他们难道疯了吗!还要全族南下不成!”
户部尚书耿忠明出班朗声道:“陛下,今年北方遭遇大灾,北方多路损失惨重,北蒙人只会比我们更惨,他们南下,定是为抢掠而来。”
首辅,吏部尚书樊建文出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现在还是应该讨论如何应对。”
崇德皇帝看向兵部尚书:“兵部如何?”
兵部尚书葛乔思考了一下,说道:“宣府、大同、宁夏沿线有边军十五万,平时自是无碍,但此时北蒙大举南下,敌我力量悬殊,不一定抗的住。而京师十五万京营,仅够守备京师,支援边墙则是力有不逮。而北方各地防军则需驻守当地。臣建议调南方诸路防军北上支援。”
崇德皇帝看向诸位阁臣:“诸位爱卿认为此事如何?”
“葛兵部老成谋国,臣附议。”樊建文率先说道。
耿忠明本要提出异议,但樊建文撇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事,他只能把话憋回去,与其他众人一起说:
“臣等附议。”
“那就如此决定,下旨,调折江、湖广、江南、胡建、云开两路、乌蒙两路、成庆九路三十万防军北上援边。”
走出勤政殿,耿忠明追上樊建文,提出他的疑问:“阁老,南方诸路防军已经糜烂多年,百余年的和平使这些军队迅速失去战斗力,这样的军队,葛兵部要将他们派上前线,如何能行?”
樊建文沉静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说说如今还有何处的军队可以调派?”耿忠明不由的一滞。“你曾多次提出要裁换南方这些没什么战斗力的军队,重练新军,以减轻财政压力,可是你也知道这件事为何总是无法进行下去。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北蒙此次南下势大,正好就是收拾这帮人的时候。”
耿忠明仍然有疑问:“可是这是国战!万一一败涂地,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樊建文瞪了了耿忠明一眼:“若是败了,国还不会亡,反倒会激起人们的同仇敌忾!若不做改变,那么帝国会从内部分崩离析!千古罪人又如何?与国有益,纵死不惜!”
耿忠明被说的愣住了,他看着老首辅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疯了,都疯了。”
十二月二十三日,崇德皇帝下旨,召南方九路三十万防军北上援边,南方诸路哗然。南方诸路各都指挥使为了兵额的分配吵开了锅,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少分一点,给别人多分一点,他们把官司甚至打到了内阁会议上。老首辅大怒,拍桌怒吼道:“国难当头!这帮人不为国分忧,而为了保存实力,不愿出兵。这军队到底是帝国的,还是他们自己的?!”。随后,由内阁直接指定各路出兵人数,各都指挥使虽是不愿,可是不得不从。
十二月二十七日,定远边地伯爵领。
一匹快马冲入定远镇。众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严俞带着民兵们拦住了快马,结果严俞仔细一看,发现马上的是自家的家丁。家丁下的马来,对严俞说:“少爷,北方的事您应该知道了吧。”严俞点点头。“老爷被都指挥使和布政使指定带领两万士卒作为左路军赴北方援边,他希望您一起去。”严俞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后他与三人简单陈述了经过。崔立有些疑惑的说:“你在这个世界的父亲不是文官么,文官领军?”严俞摊摊手:“这个世界文官领军可是传统,而且文官战斗力未必就比武臣弱啊。”许兵给严俞发来消息:“这可是好机会,带着我们的人去混混经验,机不可失啊。”陈豪也看到了许兵的消息,表示赞同:“跟着大军混经验的想法不错,南方诸路里,折江防军还算是有些战斗力的,不至于一触即溃,反帮倒忙。”严俞看向崔立,崔立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严俞就带着几个护卫和民兵队出发了。为了赶时间,家丁带着严俞等人使用了长途传送阵。也还好他们人少,不然传送费用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在严俞赶回折江的时候,十二月二十五日,北蒙人经过几天的休整,开始对边墙宣府、大同、宁夏一线多处要地展开进攻。北蒙人世居于苦寒之地,身体素质普遍比九凤人强,然而北蒙缺少如九凤一般系统培训人才的地方,因此族中强者数量并不多。北蒙人连续猛攻三日,多次攻上城墙,但都被守军赶了下来,并且付出了数万的伤亡。然而守军的日子也不好过。三镇的十五万边军在北蒙进攻后有十万人驻守在边墙沿线。三日的激烈战斗使得十万边军也伤亡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