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不必了,我相信没有人那么笨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就在自家院子里生事。平妹妹是个可怜的,就是因为出身太好,反而要遭人嫉恨。不过先凉着吧,我现在没空去理她们。”
梁九功点了点头,像是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道:“德主子,有个消息是奴才刚查出来的,连皇上那里都还不曾回过。”他顿了顿,见着宁德仍是悠然地坐着,脸上并未露出一丝惊疑的表情,只好继续道,“听说那只猫刚掉下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条鱼,而静观斋的屋檐下也发现了有几条鱼干,似乎都是打一个地方出来的。不知德主子的意思,要不要让皇上知晓?”
宁德咬牙冷笑,合着汝窑盏瓷轻轻撞击的声音,像是寒天冰棱一根根掉落,再动听也叫人心里打个寒战:“梁公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该回皇上的,你自己心中难道没有什么主意么,何必要来问我?您是乾清宫的大总管,不是我永和宫的总管太监,皇上才是你的正经主子,何苦来惹我?该回什么,不该回什么,您还不清楚么?既然她有这个心,这样的脏东西就决不能再能着留了!”
梁九功被宁德斩钉截铁的话一惊,知道这事抖出来后这后宫真的是要乱上一阵了。原来是意外,现在变成了人为,宫中的几位娘娘个个都不是善碴儿,其中的变数又不一定,此事还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呢!他明白没有旋转的余地了,躬了躬身跪安道:“奴才明白了,德主子请放心。”
宁德似对他的话浑不在意,只是淡笑着:“只是难为你一片心意了,琉璃,替我把后头那个盒子里的玉佩拿过来给梁公公。”她又朝梁九功道:“知道你跟着皇上身边寻常东西瞧不上,给你银票又是瞧不起你,那个玉佩随意你拿去玩吧。”
梁九功接在手里并不推辞,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个鱼干之事先回皇上还是先回德主子,问题并不大。就是回了皇上,他知道皇上也一定会告诉她的,只是贵在一片心意,向德妃示意自己的心迹。德妃拿了玉佩赏他,便是回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