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八年正月康熙帝第二次南巡,临阅河工。
二月康熙帝抵达浙江绍兴,祭大禹陵,亲制祭文,书名,行九叩礼,制颂刊石,书额曰“地平天成”。
三月康熙帝至南京谒明孝陵。命八旗科举先试骑射。
紫禁城,承乾宫。
宁德坐在佟妃的病榻前念着皇上日前寄来的信件,她折起鸿书,握住佟佳氏病得瘦骨如柴的手,宽慰道:“姐姐,皇上已经起驾回宫了,现在已经到了山东的地界,只怕还有几日就可到了。”
佟妃闻着她的话,微微睁开了浑浊的眼睛,对她笑了一笑又无限疲倦地把眼睛阖上了,嘴巴轻巧地合动,说得只有宁德才能听清的声音:“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宁德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里便有热热的东西要涌出来。
自从康熙二十七年她生下十四阿哥胤禵之后,佟妃的身子每况愈下,如今连坐起都不能。而玄烨和宁德的心结已解,她又顾念旧情少不得重新出来帮着佟妃打点后宫,每日便先是在寿康宫晨昏定省,日间又要去承乾宫侍疾,间或着处理后宫之事,倒也不得闲。而胤礽和玄烨却不愧为父子,平时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对了温贵妃还是存了嫌疑。那一次遇见海澜珊,宁德和她说了正要往玄烨处替她开解,没想到却被海澜珊拦住,只是问她“你要替我去皇上那里辩解,并不是我在害你,可是皇上若是问起你来为何那日你们两人会独处,要支开一应的宫女太监,有什么话连宫人都不能听的。你怎么回答?这个虚名我担也是担了,他们现在也没有证据,并不能把我怎么样了,你若去说了确实坐实了,我们两人是有密谋的,再被多事之人一搅和,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见着海澜珊这样说宁德也只得作罢。
因此这一次温贵妃跟了皇上南巡,后宫之中的大权倒是落在了她的手中。
宁德一直等佟妃安然入睡了才从承乾宫里出来,手中还紧紧握着刚才圣上送来的那封信,只是她没有告诉佟妃的是皇上此次南巡还从苏州带回来一个汉人女子,却连汉军旗也不是。她手里握着信,却不知道要不要去禀告太后。自从其其格住进了景仁宫,皇上连一次都不曾去看过她,如今却从江南带回来一个汉人女子,她不知到底该如何了事才好。忽然有一瞬间,宁德只觉得时空倒转,便如十五年前自己将要进宫的前夕,宫中也只怕是闹得沸沸扬扬了吧。当时执掌后宫的是后来的孝昭皇后,宁德忆起她深不见底的眸子,不寒而栗。
步辇稳稳的抬起,一溜宫灯簇拥着御辇,寂静无声的宫墙夹道,只听得见近侍太监们薄底靴轻快的步声。极远的殿宇之外,半天皆是绚烂的晨曦,那样变幻流离的颜色,橙红、橘黄、嫣红、醉紫、绯粉……泼彩飞翠浓得就像是要顺着天空流下来,宁德坐在步辇里,任凭晚风在自己耳畔悠悠地吹过,她慢慢握住了自己的手心暗暗发誓,自己绝不做孝昭皇后第二。
命运的轮盘慢慢转动,不管你信不信宿命,它依旧执著而不懈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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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请假,怕待会儿忘记。明天我有一个考试的培训,要出去一整天,然后周一又有一门主课的期中考,所以我自己现在也不清楚明后两天会不会有时间更新,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请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