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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


“这也难怪,红半边是县城最出名的戏院,他们最拿手的一场戏叫什么‘李白醉酒见玄宗,贵妃揽人不上朝’,那真乃叫精彩,如果碰上了这场戏,别说是你兄弟,谁都要不肯离开了。”说着话,连连竖大拇指,这时候正是晚饭的时间,生意比较繁忙,老方坐了一会,又赶着忙碌去了。

老四汪坤自斟自饮,一边等待老七兰箫雨回来,一边喝着酒,忽然一个衣裳褴褛的乞丐走了上来,手上拿着一只破碗,老四汪坤懒懒地从口袋摸出十文钱,“当”的一声丢到破碗里,算是打发了。

可是乞丐得了钱之后,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不仅没有离开,还把手中的破碗又凑上来数分,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讲些什么。老四汪坤一愣,难不成还嫌少?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二十文钱,给乞丐瞧了一瞧,“当当”两声丢在他的破碗里。

乞丐咧开嘴巴嘿嘿笑了笑,拿走碗中的三十文钱,将破碗“嘎嗒”一声放在老四汪坤面前的桌面上,转头便走。

老四汪坤微微一愣,心想这乞丐也真怪,怎么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就要喝,突然看见乞丐扔下的破碗里折着一张白纸,心中一动,取出来展开一瞧,见得上面写着几个字:兄弟在戏院后巷,速来!

字体娟秀,极有飘逸之感,看着就知道不是出自老七兰箫雨的笔迹,这张纸条应该是一名女子所写。瞧那乞丐尚未去远,急忙起身追了上去,待要问一个明白。怎知这乞丐原来是一个哑巴,老四汪坤问他一句,他咿咿呀呀又叫又笑,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交流,老四汪坤只有让他走开。

重新看了数遍纸条上的字迹,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似乎可以理解出两层意思,一是有人在后巷等人,但不知道等的是不是就是自己,因为现在还不敢确定,这张纸条是不是给自己的,或者这张纸条根本就是哑巴乞丐在地上捡来的,或者有人想要托他送口信,而他却给错了人。其二从字句的口气上似乎可以判断,等的人似乎很急,而句体的开头喊的是兄弟,可是笔迹却是女人的笔迹,这又是一个谜团。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七出了什么事情?老四汪坤拿出一些钱,给老方放在桌子上,然后向戏院的后巷走去。

红半边戏院的后面原来是一家杂货铺,老四汪坤来到巷子口,看见刚才那个乞丐正蹲在杂货铺的墙角下啃馒头,见到老四汪坤,又是笑又是点头。老四汪坤本来有些事情想问问他,但他是个哑巴,只有作罢,朝巷子深处走去。

谁知道令人疑惑的是,老四汪坤一直走到巷子尽头,除了刚进来时看见的那个乞丐,其他连半个人影也没见着,而且这条巷子是一条两头通的巷子,从街道这一头进去,到了另头的出口也是一条街道。难道是有人见到赴约的不是自己要等的人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