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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了


原来归家村这一带的乡间有一个习惯,便是每到采摘八角茴香的季节,都要在茴香树的树底下埋一件铁器。这样的风俗已经延续了好几千年,具体原因谁也讲不清楚了,总之在日积月累之下,愈是年老的茴香树,那么在其树荫下面的铁器愈是地多,相反在这近几十年的新茴香树下,因为受天灾和战乱的影响,反倒是探测起来空无反应了。

八耳朵急忙把这些事情告知了藤井,藤井听后就召来一支从日军部队过来协作的工兵队,来到一株反应十分强烈的茴香树下,命令掘土寻宝。

日本人的政策是,宁可错挖三千,也不放过金棺。就在鬼子们摆好架势,准备掘土一探之际,突然一阵枪声响了起来,引起鬼子们一阵小小的骚动。

“哪里来的枪声?”藤井环望了下四方,惊声问道。

忽见山坡下有一名鬼子兵奔跑了上来,报告在正南的山坡上寻宝的士兵遭到了游击队的伏击。藤井厉喝一声:“八嘎雅鹿,游击队!”

正想布置还击,见又有几名鬼子兵奔上山来。原来不止正南的山上,好几处山坡上的鬼子都遭到了枪击,都赶来向藤井请示。却在这时,藤井所在的这座山坡北侧也响起了枪声。

藤井大怒,“唰”一声抽出手中的军刀,扬起刀尖朝北边一指:“进攻!”

鬼子兵得到命令,挺起枪杆子朝着北边冲杀过去。然而令鬼子们疑惑的是,前方只闻枪声却不见人,只能胡乱朝着枪声的来处放枪。八耳朵之前跟随皇军扫荡时,吃过游击队不少的亏,想想便心有余悸,对藤井说:“太君,我们已经中了游击队的埋伏,赶紧撤吧。”

“八嘎雅鹿!”藤井军刀一挥,“堂堂大日本帝国皇军,岂可给小小游击队吓住了,冲击!”

八耳朵心里虽然有一些顾忌,可是在鬼子面前,也容不得他有所退缩,跟在藤井后面向前方冲杀过去。推进了大约两三百米,叫人奇怪的是,前面仍然是只闻枪声而不见人,虽说周遭的林木有一些茂密,可是也不可能见不到半条人影?而且更为疑问的是,如此的枪声密集,却没有见身边有半个人受伤。

此时天色已要近傍晚,阴沉沉的天空更显得昏暗了。八耳朵心中有疑,便对藤井说:“太君,游击队狡猾,当心中了他们的圈套,我们还是不要再前进了。”

“八嘎!”藤井怒斥说,“你的大大的胆小,不配做大日本皇军的儿子。”挥舞起军刀,命令手下士兵继续向枪声来处冲杀。

八耳朵深惧日本人的威严,不敢再行言语了,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藤井一路冲杀到山坡下面的谷中,沿着山谷一路追杀上去。如此又过了一些时候,前方“游击队”的枪声突然停歇了下来。藤井一挥手,对手下士兵喝道:“抓活的!”

日本兵停止射击,挺着带刺刀的长枪朝山谷深处蹑足潜踪地摸去。行得一段距离,仍未见得有“游击队”的任何踪影,恰当这个时候,山谷之上突然有一些淡淡的烟雾弥漫笼罩了下来。八耳朵识得这种现象,速向藤井提醒:“太君,要起夜雾了,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了,迟了可能就要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