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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八章 秘境乱局(上)


  第二十八章秘境乱局(上)

  大乾秘境,许州。

  “哎”,张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捶了锤额头,觉得近来事情的发展有些失控了。

  “张公子,啊呀,你倒是想个办法呀,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天下大乱呀!”,他身边的谢员外围着他急的团团转圈子。

  “事态纷扰,人心浮动,的确不可不防,这样吧,第六期的《道心决》在末尾你附上吾的画像,标明吾乃五菱天尊派到此地的仙使,一个半月后就是正月了,就说正月十五,吾将于京城祈天台开坛讲法,有缘者皆可旁听仙音。”

  “好,好,不过张公子,府中护院的修炼你可要多多指点,不然这世道乱了,难保有什么凶险上门,昨日有两家富商就被半夜上门的恶徒灭了门,城里都是人心惶惶。”,谢员外见张洋有收尾的意思了,这才稍微放了些心,实在是这一段时间他受到的惊吓比这辈子都多,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

  明州,北市,得月楼

  陈老板、姜老板、小胖子苏明等几个富商圈子聚会,一群人各自拿着本书,唧唧喳喳,吵翻了天。

  “这段儿你们理解的不对!且听某道来,仙使大人所说三七搬运之法,乃是说天地灵机占三成,超过三成,则对身体有害,乃是取自三生万物之意,三者,变化之始也。”,姜老板红着脸冲着几个老友吼道。

  “住口,休得曲解仙使大人圣意!三七搬运之法,那是根据此地天地所定之法,乃是吾等确定道心后,自证于天地,天让一分,地让一分,万物让吾一分,故取天、地、万物三分灵机,合七分天地定数,此乃仙使大人本意!”,小胖子苏明理解比别人深,说出一番道理,可惜认同的没有一个。

  “此言大谬!”……“非也、非也!”……“何其荒谬,真是笑话!”……

  就在几个人争吵不休之时,楼下突然传出一阵连天惨叫,惊得众人纷纷在楼上雅间探头观望。

  “你们这些泼皮无赖,平日里辱我甚多,幸得仙使大人传下仙法,今天叫你也知道老娘的厉害!”,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卖葱大婶,腰如水桶,面如柿饼,正撸着袖子,站在三两捆大葱前,对着躺在地上的两个泼皮大骂。

  “活该,这两个泼皮平日里欺压良善”

  “就是,这些家伙专门在集市中收行费、保护费,不给就打,凶得很呐!”

  “哎呀,那个大婶一年前还被他们打断过腿,当时真是可怜的很呀!”

  “这大婶真练成仙法,一挥手那两个家伙就断了腿,滚到一边去了!”

  “好好。仙使大人救苦救难,咱们穷人也有盼头了,今晚回家我也加紧练!”

  一群百姓叽叽呱呱的给这两个倒地哀嚎的泼皮做了详尽的注解说明。

  “嗖、嗖!”

  卖葱大婶骂着骂着,抬手两个风刃低级法术使出,只听得那两个泼皮又是几声惨叫,皮开肉绽,被几片风刃割得浑身出现几个大口子,痛的满地打滚儿。

  “好”……“打死这几个泼皮!”……“大婶好仙法!”

  围观百姓见得大婶使出法术,更是叫好处不断,都是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让开!让开!”

  街角涌出来十几个**上身,描龙绣凤,臂膀染蓝的壮硕大汉们,十分粗鲁的推搡开看热闹的百姓,让出一个络腮胡子,丹凤眼的精壮大汉。

  “你这婆娘,好生无理,竟然打伤虎豹帮的人,莫以为学的三脚猫的仙术就敢跳脚,今天让你知道斑斓虎胡大爷的厉害!”,这络腮胡子,丹凤眼的精壮大汉不仅生的一幅好皮囊,嘴皮也是好使,三言两语将场面接下,也不嫌欺负孤儿寡母埋汰,浑身腱子肉一抖,挥拳向卖葱大婶砸去。

  众人顿时觉得面前气流一紧,这描龙绣凤的斑斓胡挥拳引动场中气机,旋转着化成了一个大漩涡,随着斑斓虎的拳头向前一击,气旋呼啸着飞向了卖葱大婶,气旋越走越快,越走越大,一路呼啸着飞转到卖葱大婶面前已经变成了两人大小的风璇气洞,呼啸声尖叫刺耳,飞旋的气流卷带地面砂石,直打的街边众人睁不开眼睛,临近卖葱大婶的十几个人被风璇吹卷的站都站不稳了,一个个呼喊惊叫的四散退开。

  卖葱大婶看着有点紧张,面对着这飞卷而来的大气旋有些害怕了,几缕飞散开来头发飘散在略有些发白的脸颊上,她半退着脚后跟顶上了自家葱捆堆,卖葱大婶回头一扫被泼皮踢散一片的葱堆儿,突然牙根紧咬,怒骂到“龟孙儿,**里插葱,哪有你这号儿的战将(蘸酱)!”

  卖葱大婶右手用力一甩,把一捆大葱甩向扑面而来风璇气洞,左手顺着风璇气洞旋转的方向一转,引动气旋向斜上方移走,只见几颗青白交结的大葱从风璇气洞中心似穿云箭般窜出,然后两人高的风璇气洞被大婶旋转牵引着向斜上方飞射而去。

  “不好!”……“小心!”

  陈老板、姜老板、小胖子苏明等几个人正在楼上扒着头看热闹,突然见那风璇气洞向着他们所在的楼上就飞来了,顿时大急,要是这风璇气洞砸在二楼,只怕他们的雅间要被砸烂了。

  “着!”,小胖子苏明挥手向风璇气洞就是劈去一掌!

  “疾风盾!”……“金光刺!”,陈老板等别的几个人也慌乱中送出几个法术,行不得行都试了一试。

  风璇气洞与几个法术一碰,爆响一声,和几个法术齐齐泯灭在空中。陈老板、姜老板、小胖子苏明等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得街边众人一声轰天喧哗,大伙向楼下一看,都是一愣,

  只见斑斓虎的胸口插着几根大葱,口鼻鲜血直喷,显然被卖葱大婶用大葱给灭了!

  “嘶”,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卖葱大婶的实力比他们想的要高得多。

  卖葱大婶见得斑斓虎被大葱插死,也是有些吃惊,显然对自己的力量没有足够的认识,愣了一会,突然大叫一声,葱也不要了,几个纵身向着城外飞奔而去。

  “你们看,城西、城北起火了”,随着卖葱大婶消失的方向,陈老板指着远处几个冒烟的地方叫到,众人一看,果然发现几处火点。不一会儿街上便有消息传来,原来那几处都是被修行了仙法的人施法扰乱所致,衙门捕快前去都被砍倒了好几个,连城中积年老吏曹捕头都被杀了。

  “哎,太乱了,仙法虽好,可大家都去练,这世道就乱了!”,姜老板忧心忡忡,勾起了大家的心事。

  “没错,仙法是真好,某练了后觉得年轻了十几二十岁,真比仙丹还管用!可家中几个家仆也练了,前几日居然有个家生子卷了府中宝物私逃了,还打伤了几个护院,哎,我现在看着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仆们都有些怕了,恐怕要遣散一些才放心。”

  “谁说不是,我府上有个护卫居然勾搭一个侍女私奔了,这无良护卫居然对管家说,敢报官就与他不死不休,吓得管家三天后才告诉我。你说他修些仙法就敢猖狂如此,视家规王法于无物,太可气了!”

  “你那算什么,钱员外、府前街的老钱知道不,半月前说是暴毙,其实是被人杀了!”

  “啊!”……“果真,难怪”……“原来如此,我说……”

  “老钱被谁杀了,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被他的十三房小妾杀得!当初老钱贪图人家美色,设计害死人家丈夫,强娶入门,没过半年又毒死人家和前夫所生的儿子,结果这小妾怀恨在心,这不习得了仙法,就把老钱和他的三个儿子都杀了,现在那妇人不知所踪,老钱的原配大夫人怕这小妾回来再报复,都不敢报官,呵呵,这消息你们不知道吧。”

  “哇!”……“这小妾真凶悍!”……“老姜,你家里那么多小妾也要看好了!”……“滚你个犊子!”

  ……

  典州,岁盐城府衙

  “大人,刘副将叛乱之事遮掩不住了,必须向朝廷求援派重兵剿灭,不然万一被叛军趁机偷袭,府城危急!若府城有难,必将震动朝纲,到时雷霆之怒,你我承受不起呀!”,岁盐城通判向知府苦劝道。

  “刘鼎这个叛贼,不就是十万金没办成事儿吗,花钱买官哪有十拿九稳之事,这般急躁,怎能成大事!”,知府显然对这个刘副将颇有些怨气,埋怨个不停。

  “哎呀,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呀,大人,这刘副将怕是大半的身家都没了,听说还欠了几处的高利债,要不是秀水街郭老大带人去堵门要债,出言不逊,激怒了他,也不至于……,哎,别提这些了,府城中跟随刘副将叛乱有两千多府兵,剩下的一千多人也是人心惶惶,当下之际,如何守住府城才是要紧之事!”,通判见知府老是围绕钱财想事情,不得不反复点出这守好城池才是要紧之事。

  “难道这刘副将真的铁了心反叛朝廷?哎呀,要不本官退还他两万……啊、不,退他三万金,马通判费心,派人去劝他暂且忍了,本官既往不咎,既往不咎!大家好好商议,再图将来如何?!”,这知府仍然紧扣钱财二字来考虑问题,在他眼里,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有什么大事,那必定就是钱财之事没处理好。

  “我的大人呀,这刘副将已经杀了陈统兵,叛变朝廷了,还投了冷风山强盗,打出了“诛灭贪暴,澄清宇内”的反旗,怎么可能为了几万金就昏了头呀。前番他携众叛出府中,乃是慌乱中坐反,心中惶恐才逃出城的,如今确定了他要造反,杀回来不是难事,必须要向典州郡守府求救了,只有郡中派大军扑灭判匪这一条路了!哎,对了,杀光了判匪,大人的钱也不用退了,只怪这刘副将倒霉罢了!”,马通判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一急之下,倒也扣住了人死事了,钱财落袋为安的由头。

  “杀了刘副将,万事大吉,你直接这么说这不就结了,绕来绕去,让人不得要领!”,一说到自家钱财无碍,知府大人终于听明白了。

  “下官愚钝,请大人在此求援公文上署名用印,下官即刻派人……”

  “报!”

  门庭外随着一声急报声,一个门子连滚带爬的扑进了中堂,唬得厅中知府和通判都是一跳。

  “大胆!言行无状,冲撞中堂,你有几层皮可扒!”,知府受惊之下,勃然大怒,蹦起来怒斥起来。

  “大人恕罪,府兵来报,城外叛军围城,请大人速派人上城守护!”,门子知道这知府的臭脾气,也不啰嗦,直接上了猛药。

  “咕嗵”,知府大人腿一软,跌倒在地。“这……这,通判大人,这如何是好呀!”

  马通判暗骂一声废物,也不看他,直接向门子喝到“速去通知本府主薄、司曹和步军总管,府城中上户每户出护院十人,各带兵器到步军衙门集合,半个时辰不到的,以通匪查抄其家!四城城门紧闭,府城张贴告示,封城期间禁止百姓出入街坊,违者以通匪论!司曹清点府城十八至三十青壮,以街坊为编,皆上四城帮助守城,每日每人三百钱!”

  “诺!”,门子见知府倒地只剩哆嗦的节奏了,知道通判向来机警,素有威望,也不迟疑,马上领命而去。

  “大人,你且在府中镇守,本官到步军衙门与府军商议守城之事。”,马通判向知府大人草草拱了拱手,扭头便快步而去。

  “通判大人要小心呀,本官……在此敬待破贼佳音!”,知府大人以手撑地,期期盼盼的望着匆忙离去的马通判,他有心逃出城去,可实在是开不了这口。城破身死还好,要是城破人逃,主官可是诛三族的重罪。

  马通判急急出了府衙,在街上带着三五个随员还没走到步军衙门,就听得北门方向一阵大哗,又有几声巨大的闷响。马通判顾不上去步军衙门了,就直向着北门奔去,不一会儿,就见一群溃兵沿街跑来,边跑边大叫“城破了!城破了!贼人来了!”

  马通判闻听城破,大急,一把抓过一个溃兵,喝问道“城怎么就破了,快说!”,这溃兵被人一拉,抽刀就要发作,忽的一看喝问之人身着高品级官服,还跟着几个带刀随从,马上把手中的刀一扔,麻利的回道“大人,贼人会妖法,几个匪首纵身一跳就蹦到了城头上,原来的府军刘副将只一刀,就劈死了围着他的三十多人,后来几个贼人隔空几拳,就把府城大门打烂了。小的们肉体凡胎,哪里抵得上这般猛人凶兽似的,只能逃出个性命了。”

  马通判听得判匪用法术这般简单就破了府城,顿时愣在当场,满肚子的兵法方略都化成了趟地溠水。那溃兵借机一抖身,又继续开溜了。

  “嗖”……“嗖”

  几个黑影从远处飞来,马通判的几个护卫一见,慌忙架起发呆的马通判就往小巷子里躲,但是几个人的官衣太显眼了,“唰”“、唰”,几道身影落在他们前面,其中一个头裹红巾的判匪用刀指着骂道:

  “原来是几个漏网狗官,碰到你家冷风山白三爷算你们倒霉,看刀!”

  红巾判匪白三爷用的是法术,刀锋带动近一丈的赤金色法力凝成的大刀,眼看就要落下,就听得一声喝止之声:“三弟,且慢!”

  一个身着府兵步军统领官服的人喝止了白三爷,白三爷看一眼这人,没有说话,也没再动手,显然对这人很是信服。

  “刘副将,是你吗?”,马通判捡了一命,见到此人,识的乃是故交步军刘副将。因岁盐城步军统领一职出缺,其本是副职,素有威望,自然想当这个步军统领,咬牙花了十几万金上下运作,没想到一个朝廷三品大员的远方亲戚从外郡连升三级抢了这统领一职。这刘副将因此事借了不少高利贷,没当上统领就自然被人上门追索讨债,甚至有背景的地痞还打上了他略有姿色年仅十四亲妹妹的主意,惹得刘副将大怒,砍死了上门索债的七八个泼皮,又直入军营,一刀砍了那个裙带统领的脑袋。因此人在军中威望颇高,痛斥朝廷黑暗,振臂一呼,竟然带着一多半岁盐城府兵反出了城,与城外冷风山悍匪合并一处,仗着修行了仙法,胆子一壮,竟扯起了反旗。

  “不错,正是某家!马通判,你我相交一场,某敬你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平日里没有欺压下属百姓,对某也多有照顾,这份情今日还你。

  这朝廷承平日久,早已是上下勾连,贪腐横行,烂到根子上了!你我这般有真本事汉子的要想出头,郡中三品以下靠钱买,朝中三品以上靠娘胎生!若不是仙使传下仙法,某修炼仙法窥得大自在、大逍遥,今生只怕蹉跎等死,只能指望下辈子投个好胎了。马通判,不如你也投冷风山罢了,大家替天行道,快意恩仇,岂不比你整日委屈奉承那个白痴府台强上百倍!”

  “哎,刘副将,吾知你心有不平之气,今日破城,只求你不要伤及无辜,百姓何苦,受此磨难!至于从贼,断难从命!”,马通判也是有立场的人,没有失了方寸,应对颇为得体。

  “哈哈哈哈,马通判是个汉子!”,白三爷对马通判不卑不亢,心系百姓的态度也是大为认同,认为这是个有气节、有操守的人,“咱们兄弟这次破城,不为劫掠百姓,只除贪官、惩恶绅,开仓放粮,免除赋税,对百姓只有好处,那会祸害百姓呐!”

  刘副将见马通判无意入伙,也不再强求,几人草草应对了几句,纷纷拔身御气向府衙飞去了。

  马通判见得城中不时有贼人、抢匪,甚至布衣百姓们飞来飞去,状如猛虎入羊群,不一会儿便引得满城大乱,多的时候竟然有七、八百人同时在空中飞来飞去,有打有追,黄红蓝紫各色法力纵横震荡满城。

  “什么仙使,分明是妖贼!传下妖法祸乱人间,朝廷和国师一定要抓住这些乱臣贼子严惩、严惩啊!”,马通判看着满城的乱象痛心疾首,这局面根本就没人教过如何应对。

  “三千年未有之大变,三千年未有之大变!本官要到郡守大人处上报求援,请典州郡道门主持出山灭妖!”,马通判见乱象无处插手,无法可施,只能一跺脚,一咬牙,挥手带着几个护卫随从出城向着郡守府落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