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葵听到楚风要收自己当弟子高兴的跳了起来:“好呀好呀,早都听爹爹说了,学宫有个楚伯父,机巧天下第一,要是能跟楚伯父学会几招,就够称霸天下的了。”
楚风听钟葵这么说,大笑起来,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好好,回头多教你几招,让你去称霸天下。”
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跟我老头子也说说。”一个身灰色长袍的白发老者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个身穿半黑半白袍子的男女。
“翟长老。”楚风看到来人忙拱手说道,一脸的恭敬。
这个翟长老一袭灰色袍,白须垂胸,眉毛花白,眼中露出慈祥的微笑,显得很和气,让人心生亲切。灰袍白发浑然一体,竟也不觉得突兀,月华今夜黑,全见梨花白。一身的出尘之气,一眼望去便知是得道高人。
黑白学宫分为黑门白门,但这么多年一直和谐共处相互借鉴交融,也从未闹过分裂,是因为在两门之上有个超然的存在统一协调着这一切——无垢阁,也是黑白学宫真正的底蕴所在,阁中长老无一不是融汇黑白的一代宗师。
无垢阁中长老众多,皆身穿半黑半百的长袍,代表他们对黑白二门的认可,也代表他们对各家学术的认知态度。到了他们这个层级,炼心炼器都只是一些修行的手段,已经不在乎形式。
阁中长老虽多,但大多不问世事,只专注于自己所擅长的领域。真正管事的是阁中的六执事长老和白门的大长老楚风和黑门的大长老穆修,八个人处理这学宫的日常事务。八长老中有资格身穿灰袍的却只有一人,这位身穿灰袍便是如今的总院,翟科。翟科少年成名,一身武艺通玄但是最为擅长的却是制器和建筑,三十年前帝都扩建,便是他设计的,带领白门二百弟子亲自参与监制和建设,对帝都的城防进行全面升级,设计七十二座自动发射的箭塔守卫帝都,每一座都高百丈,像七十二个擎天的巨人般护卫京都。
灰色融合黑白,贯于一身,在学宫中地位最尊,有资格穿灰袍的除了总院翟科外,还有几位久未出世的大佬,除了总院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有些甚至连翟科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翟科身后的四人就是无垢阁的其他几位执事长老,除了鬼老外出不在学宫,其余四人都在这里了。
“楚长老也在呀,看样你对这几个年轻人也挺感兴趣的。”翟科看到楚风也在,笑着打趣道。
“这个女娃天资聪颖,是个炼器的好苗子。”楚风拱手笑着回道。
翟科点了点头算作回应,转头看向陆戈:“破军刀,铁山刃,北齐陆雄是你什么人?”
陆戈抱拳躬身回道:“正是家父。”
翟科听罢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故人之子,好,很好。”
二十年前凉州大战,翟科亲自监制五百架连弩派人送到龙象关,助力守城,李长空和陆雄为了感谢他相助之情,得知翟科这人没什么爱好,唯独喜欢对宝阳山上特有的一种长耳雪貂情有独钟,这种雪貂数量极少,且生性极为机警,不好捕捉,李长空便让人在山中搜寻,抓到一对雪貂送于翟科,两人每年都会都会来学宫找他对弈几局,一来二去交情俨然不浅。
按理说两人关系匪浅,如果陆雄开口让翟科安排陆戈进入学宫修习,也未尝不可,但是
陆雄知道黑白学宫择徒的规定,虽然翟科身为总院,也不愿让他为自己破例,就一直未提及此事。翟科信奉天道有常,对世事不强求,常说一切机缘皆是天定。如果不是鬼老在路中于陆戈相遇投契,说不定现在陆戈已经是帝国学院的太学生了,那样是个怎么样的人生,可能一切就又截然不同。世事便是这样,缘分妙不可言,同时也证明了陆戈跟这学宫缘分确实不浅。
陆戈听翟科如此说,躬身问道:“您认识家父?”
“老朋友了,没想到你居然真是他的儿子,虎父无犬子。”翟科捋着胡须笑着道,“我看你这破军刀法练的颇有些气象,跟着你父亲上过战场吗?”
“军营倒是经常去,战场还没有亲历。”陆戈垂手回道。
“嗯,你虽然没有经历战场,但是刀法之中的战阵之气甚浓,是个心中有丘壑之人,可惜老夫俗世缠身,早已不收徒弟,要是早几年,真想把你收到门下,好好锤炼一番,哈哈哈。”翟科说完笑了起来。
“翟长老过誉了,小子资质平庸,能来学宫学上一二已然满足,不敢奢求太多。”陆戈拱手回道。
“好,以你今天在山河图中的表现,想给你当师傅的人绝对不少,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无垢阁找我。”翟科点头笑着说道。
“好,小子记下了。”陆戈笑着回道,能得到总院长老的认可让他开心不以,若能得他指点一二也是天大的机缘。
“后面的比赛老头子就不去看了,楚风你们多费心,选出几个好苗子来重点培养。”翟科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
楚风拱手道:“好,翟长老放心,楚风一定会为学宫用心选材的。”
翟科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眼陆戈,向内院走去。
“你们几个比赛完了,可以留下来看接下来的比赛,也可以在学宫内四处溜达,不过不要跑远了,比赛结束就是入宫仪式。”楚风对陆戈几人说道。
“楚伯父,您忙,我们四处溜达一会就行。”钟葵笑着说道。
“好。”楚风说完,对着几人点了点头,带着众长老回到看台,继续观看比赛。
“你们要去看比赛么,如果不去的话,我们就一起溜达溜达。”林素问笑着对陆戈三人说道。
武关山忙道:“不看不看,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我们陪你们四处逛逛。”边说还边冲陆戈和晴如故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