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如同凝固、静止一般,令王木动弹不得;而那具遗骸则是如鱼得水,一步一步的向王木走来。
空旷的骷髅架之中那颗散发着朦胧光芒的心脏在孤独的跳动着,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洗礼,骸骨的血与肉早已腐朽,仅剩一具枯骨,但在此刻的王木看起来却是那么狰狞可怖。
咫尺之遥,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刺激着王木的神经。骷髅抬起手臂指向王木,手掌上的关节缓缓弯曲成爪向王木的心脏抓去。王木浑身汗毛直竖,想要挣扎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白骨关节弯曲摩擦的刺耳声音揪着他的心。
钻心的痛楚传来,那手掌赫然已经插入王木的身体之中,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浸湿了身上的黑色旗帜,染红了银白色的枯骨、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骷髅似乎想要穿透王木的身体,血在肆无忌惮的流着。
失血过多的王木面色苍白,精神萎靡,承受着刀割般的痛楚,令他似乎失去了魂魄一般。反观那白骨,竟然在吸收着王木的血液;暗淡无光的骷髅开始变得有光泽起来。细看之下,那骷髅全身竟然开始出现异变,在其表面了出现血色的细线遍布全身,就像密密麻麻的血管一样。
骷髅似乎是想要借着王木的血与肉重塑身体,以此获得重生。此刻的王木全身变得萎缩起来,精血的大量流失,令王木岌岌可危,仅存的一丝意识随时都可能断掉。如果一切这么顺利进行下去的话,王木很快就会死掉并换来骷髅的重生。
显然,有人不希望这一切发生!就在骷髅关键之时,突然收回了手臂,在其手掌之上似乎受到了强烈的腐蚀灼烧,失去了两根手指,完整的手掌变得残缺起来。
骷髅残缺的手掌紧握转过身将视线转向那把深深插入墙壁之中的匕首上,似乎很是愤怒;浑身的骨骼发出啪啪的声响、隐附于表面的细线变得更加猩红,这骷髅似乎陷入了癫狂之境。
插入墙壁的匕首开始晃动起来,想要挣脱墙壁的束缚前去封印骷髅。骷髅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妙,突然暴起,疯一样的扑向王木,想要在匕首挣脱之前成功吞噬王木获得重生。
骷髅十指插入王木的胸膛,一只手微曲握住那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想要摘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匕首终于挣脱而出,向骷髅激射而去。
匕首划破虚空穿过王木的身体刺入骷髅的心脏之中,其速度依旧不减强力的冲击让骷髅不断的被迫后退。
骷髅勉强的抵挡着匕首的攻势,使其速度减缓,收回一只手抓住胸膛前的匕首想要将其抽离身体。但匕首毕竟也是不可多得的上古神兵怎么会被轻易撼动!
无法将匕首拽出心脏,骷髅显得有一些急躁,很明显骷髅不想放弃这一次千载难逢的重生机会,但胸膛之中气势汹汹的匕首又不得不防。无奈之下骷髅竟然兵行险招,胸膛之中散发出一缕微光笼罩了王木瞬间消失,但付出的代价是心脏的防御瞬间减少,匕首趁势刺入的更深将其钉在了墙壁之上。
王木的消失使骷髅轻松不少,虽然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局面,但没有了顾忌,开始拼死一搏。双手握住把柄想要将其拔离,但却没有那么容易。匕首已经刺破了骷髅的防御,锋芒逼迫着其心脏,若是再这么持续的胶着下去,骷髅的心脏一定会被先耗死。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骷髅似乎下定决心,不在保留,灰色珠子突然爆裂迅速覆盖整个心脏,同时骷髅借住灰色珠子的自爆之力成功的将匕首从心脏之中抽离。灰色珠子的自爆,也使得骷髅本身受到了冲击,全身的肋骨断裂,溅射在地,两条腿骨纷纷裂开,整个上半身“咣”地一下摔在地上。虽然成功的抽离了匕首但这一切还远远不够,之前引导王木而来的古玉吊坠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也突然自爆开来。
古玉吊坠的自爆,产生的强大能量冲击着四周,其所波及之处全部灰飞烟灭、化为灰烬。整个龙船瞬间消失,甚至整个骨海都受到了重创而元气大伤。
在爆炸的中心产生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在这片区域虚空破碎,规则混乱;时空裂痕时隐时现随时吞噬撕碎一切。
就在一道细小,隐蔽的时空裂痕中一道微弱的光芒一闪即逝。
一切都已经消失了,但一切又都已经出现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生生死死;但一切又都已经开始了,死死生生。
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些人,也许根本就没有人会想起,因为他们无足轻重,可有可无。这个地方受到了重创,生灵涂炭,也许匆忙的人们无暇顾及,当然更大的原因也是这里人迹罕至,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相对而言死亡或许并不那么可怕,也不是那么糟糕,或许一切才刚刚开始…………
……
……
一场十年未见的大雨冲刷了小镇近几日的阴霾,清新的空气让人忍不住多呼吸几口,花草飘香引得蜂蝶流连忘返;柳树枝繁叶茂,青翠欲滴;小河流水,青石板,油纸伞,颇有诗情画意的韵味。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如此美丽的风景却有人无心欣赏,甚至觉得有一些凄冷。
刘阿大在清水镇住了将近三十年了,一生也未曾离开过清水镇。他舍不得这里。他没有什么高大的志向,最想要的便是与自己最爱的人在最喜欢的地方终老余生。
刘阿大有一绝活,便是他祖传的捏泥人手艺。不管是捏人,还是动物、花草树木,没有他不能捏的,而且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甚至都可以以假乱真。靠着这门手艺,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比一般家庭殷实;也靠着这门手艺刘阿大讨了一个媳妇,新媳妇过门不久便为他生下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看着暴雨过后,街上稀稀散散的行人,刘阿大一时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缓过神来,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门前拐角因为暴雨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少数泥塑,刘阿大一阵心痛,在他看来,它们都是有生命的。
“爹,你看。”不知何时从屋里跑出一个大眼睛、胖嘟嘟的小娃娃,拽着刘阿大的衣襟,奶声奶气的叫着。
“怎么了,阿牛。”刘阿大转过身摸了摸小娃娃的头,满脸宠溺的问道。
“爹,你看。”
刘阿大顺着阿牛指的方向看去,不禁长叹一口气,心情有些低落,转过身来对着小阿牛说道:“阿牛,爹地有点事情要做,你先去找你母亲玩,等爹地回来在陪你玩好不好。”。
“嗯。”小阿牛奶声奶气的回答道,撅着小屁屁,一晃三摇的跑进屋里。
看着离去的小阿牛,刘阿大低落的心情有些好转,转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小阿牛指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