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调精致的西餐厅里,浪漫唯美的装修风格、充满欧洲风味的精致美食,处处洋溢着地中海风情,显得无比浪漫,奏起的小提琴曲也是带着欢快的味道。
秦风身着一袭合身的燕尾服,墨黑色的刘海软软地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魅人倾世的眉眼间,一双墨色宛如黑色宝石般的眼眸此时带着点点欣喜。
音乐是极有感染力的,听到这欢快动听的小提琴曲,不少客人都露出喜悦的笑容。其中一个在VIP卡座上就餐的一位年约二十岁的年轻人对一个服务员招了招手,有礼貌地说:“麻烦帮我请你们的经理出来。”服务员应声退下。
“尊贵的客人,请问您有什么要求?”很快,一位看上去极为严肃的中年人来到了这年轻人的旁边,以恭敬的语气询问道。这位就是餐厅的卫经理。
“这小提琴曲很不错,我想见一见它的演奏者。”年轻人想了想,微笑道。
“抱歉,先生,我们这里要注重保护员工的隐私,所以不能让你见他,但是我们能让客人们亲点曲子。”卫经理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年轻人叹了一声,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说:“我觉得这小提琴曲很合我的心意,我很喜欢。这是我打赏给那位小提琴演奏者的小费,请帮我交给他,下次我还要再来这里就餐。”
然而他却是不知今天是秦风在这里打工的最后一天了,即便他日后再来,也不一定能听到秦风美妙的演奏了。
“感谢您的慷慨!”卫经理接过年轻人手中的钞票,微微躬身致以谢意。
“请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卫经理问道。
“请再来一份法式牛排!”
……
直到晚上餐厅歇业时,秦风才珍而重之地收起他的小提琴,那温柔的样子,仿若这是他的生命。
这把小提琴是楚天阔送给他的礼物,自从拿到这把小提琴后,秦风每天都抱着它入睡,一刻都不愿离开它。
所以刚才比赛时琴弦断了的时候,秦风着实是心疼了好久。而秦风也是在来这里演奏前小心翼翼地给它重新续上了一根好弦。
“秦风,这是你这个月的薪水。”当秦风收好他的小提琴时,卫经理走向了秦风,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仍是一脸严肃地说,仿佛他这人天生就是一张扑克脸。
似也是觉得脸部有点僵硬,他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柔和一点。
“谢谢卫经理!”秦风接过信封,拆开来看了一下,“咦?怎么还多了一些?卫经理,这我不能多要。”说着,秦风赶忙抽出几张钞票出来还给卫经理。
卫经理没有接过他手中的钞票,一张扑克脸难得的露出笑容,解释说:“放心吧,这是一位客人打赏给你的小费,他说你拉的小提琴曲很动听,说下次还要再来。这小费你就收下吧。”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谢谢卫经理!”秦风感激地看着卫经理,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卫经理,可能我以后再也不能在您这里打工了,因为我已经考上了巴黎高等音乐师范学院……”
卫经理愣了一下,旋即便是欣喜地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激动地说:“好小子!干的不错啊!竟然连巴黎高等音乐师范学院这么高级的学院都肯招你。待会儿先不要走,我叫上所有员工给你开庆功会!”
秦风苦笑了一声,怎么那么多人都想开庆功会?不过秦风还是向卫经理告了声罪,说:“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的老师要我早点回去,所以我怕是不能奉陪了。”
卫经理也是感到有点可惜,不过却是没有再挽留秦风,只是提醒他说:“晚上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这附近晚上的治安并不是很好。”
“好的,再见!”
……
当秦风下班的时候,已经渐入深夜了,原本下的细细小雪已经将道路铺满厚厚一层,漫天雪花将这片天地点缀成一片银白世界,极具西方特色的街道上已人迹寥寥,偶尔一两对情侣在街上相互依偎前行,隐隐约约间可以听见脚踏在雪地上窸窸窣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维也纳几乎一天也离不开音乐。人们在漫步时,随时可以听到那优雅轻快的华尔兹圆舞曲。维也纳的许多家庭有着室内演奏的传统,尤其在合家欢乐的时候,总要演奏一番,优美的旋律总会传遍街头巷尾。
难得闲下心来的秦风决定要在附近好好逛逛再回去,能来这音乐之都玩的机会可不多呢,很快他就要跟着作为这次大赛的评委们去到巴黎高等音乐师范学院深造了,到时候能出来玩的机会可就不多咯。
在雪地里玩耍的秦风偶尔会听到远处飘来欢快的旋律,悠扬的乐声掺和着花草的芬芳,在晚风中继续飘向远方,传递着音乐的美妙……
在回去住所的路上,秦风看到了许许多多大音乐家们的铜像。偶尔经过一两个礼堂、剧院,秦风都会停下脚步欣赏一下维也纳的建筑特色。
维也纳的街道很安静,在过去的三个月秦风都是在忙于音乐考试,都没有时间了解维也纳的风土人情,在这个安静的时刻,他也难得的静下来回想起自己的过往……
他今年也就刚上高二,从小的梦想便是做一名作曲家,半年前在楚天阔遇到他之前星海音乐学院为进行第一次自主招考来到了他的学校,因为一些家庭缘故,他错过了那次的考试,这让他颇感遗憾。
所以后来楚天阔邀请他去参加巴黎高等音乐师范学院举办的招生比赛时,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病重的母亲,他会立即答应下来,因为他不想错过任何可以实现梦想的机会。
在没有遇到楚天阔之前,他还是处于应该专注于学习的年龄,但他却是要到餐厅打工,要不是有楚天阔的知遇之恩,他到现在还要为自己的一日三餐而苦恼呢。
秦风的爸爸原本开着一家运输公司,家里本来算是挺富有的,可是就在三年前他爸爸被下属陷害,被外人收购了公司,后来打官司又失败了,最终导致公司破产,这也让他的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大姐在他六岁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三姐还在上大学,成绩优异。而哥哥却是大学毕业后工作了半年,便是又窝在家里混混噩噩地度日子,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还学着跟别人打架,增加了家庭的经济负担。
而他的父亲因为公司破产的缘故一蹶不振,也是整日酗酒,工资的大半都用去买烟喝酒了,就连伙食费都没有给秦风留一点,也不顾秦风其他方面的事情。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个样子了,他的哥哥之所以会这样,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有爸爸这个“好”榜样!
而他的母亲因为受到同事和上司的排挤,工作一直都不如意。
由于秦风家庭没落了的缘故,也怕他爸爸东山再起,当初弄垮爸爸公司的那位下属成功地谋权篡位后,就会时不时地找一些社会青年来欺负他们。
那时候,母亲为了保护他,经常会身上带伤。
而秦风也曾经寻求过当地警方的帮助,不料到那个“奸臣”在警方有关系,竟是收买了当地的一个小所长,说这只不过是小纠纷,构不成违法的根据,警方不负责处理。
为了保护妈妈不受社会青年的伤害,就在前两年的暑假,秦风回到了爷爷隐居的乡下,向爷爷求教武艺。
秦风的爷爷曾经当过兵,在军营里做过教官,教的是杀人的功夫,他怕秦风学了武功会犯侠以武犯禁的毛病,怕他学了功夫会用于邪途,于是便不答应教秦风武功。
不过听了秦风初衷后,他要求秦风答应他要修身养性,不要因为事事不顺就动怒,才答应教秦风一些防身的功夫。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最后秦风学成如何除了他爷爷和他之外便是无人知晓。
不过,从那之后,找秦风他们麻烦的社会青年却是减少了很多。
可是渐渐地,虚弱的身体和负荷的工作使他的母亲过度疲劳,没多久便是住进了医院,由于生活拮据,且病重太深,医疗费到现在还欠着呢。
所以说,世事变化无常。
原本他还是一个富有家庭的公子哥,瞬间就变成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了。
原本因为他家的富有而亲近他的人也渐渐疏远他,日日遭受他人的白眼,三年来,秦风可谓是看遍了世间冷暖。
他的生活过得极为艰苦,虽然有懂事的姐姐在假期里打工寄点钱回家,但却是杯水车薪。
或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变成一个穷小子,秦风倒是有觉悟。
无奈之下,秦风也只好出来找些散工来维持他日常的吃穿用度。凭着他的音乐天赋和优秀的学习成绩,他倒是可以做一些家教。
平时找不到像样的工作时,他甚至要去一些快餐店帮别人洗碗赚外快来维持他的日常开支。
他今天刚好16岁生日,本来是在天津读高中,遇到楚天阔之后便是随着他来到了维也纳。
现在维也纳这里已经是冬天了,天早早就暗下来了,暗淡的灯光渐渐亮起,却是也驱逐不了这天气的阴冷,更是驱逐不了秦风心里的悲凉与无奈。
真是个糟糕的家呢,不过等我学成归去说不定就能改变家庭的现状吧。
细细小雪落在少年身上,形单影只的形象给人一种凄凉孤独之感。
“呵呵,看这雪下的,要是在天津那会儿这就是我们家的灾难吧?”秦风伸出手掌感受雪融化后带来的冰凉,有些感叹地道。秦风原来是住在别墅里的,自从家中出了变故后,秦风的父亲便是变卖了房子只给秦风他们留下一部分钱就抛弃他们了,秦风他们也因此搬到了冬天漏风的小矮屋,每到下雪的时候,他与母亲只能颤抖着身体抱团取暖,实属凄凉……
感受着雪花的轻抚,秦风感觉所有的烦恼都被拂去一般。
忽的一阵冷风吹来,冻得秦风裹了裹身上的夹克,“还是赶快回去吧,说不定回去还有蛋糕吃呢!”
在秦风看着雪花怔怔出神时,不经意间,攥在他手里的装着他辛辛苦苦打了一个月工才赚来的工资的信封不知不觉就被一道瘦弱的身影给抢走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跑了十多米远。
“来人呐,抓小偷哇!”
当秦风反应过来时,小偷已经跑得很远了。秦风边喊边追,只是这大晚上也没有什么路人,就算有,也没有一个愿意帮助他的,毕竟这里治安很不好,今天帮了别人抓了小偷,第二天就会被人敲闷棍报复的。
小偷跑得很快,但秦风一点也不慢,他毕竟曾在学校的校运会上夺过四百米的金牌。在这一跑一追的过程中,显然是身材高大的秦风跑得更快,眼看就要追上小偷了,然而小偷一拐弯,就溜进小巷里了。秦风一拍墙壁,也拐进了巷中。
巷中顿时多了几个黄种人,中间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青年身旁站着的正是刚才偷他薪水的那个瘦弱青年,此时那个瘦弱青年边扶着膝盖喘着气边指着秦风用口音有点重的普通话说:“疤哥,就是他!按照约定我把他给引来了。累死我了,都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逛了这么久!要不是抢了他的钱包,还不能将他引过来呢!差点就要被他给追上了,你帮我收拾收拾他。”他喘了口气,己方有这么多人,他倒是不用畏惧秦风。
“老鼠,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啊!竟然连一个只会拉小提琴的小子都怕,你小子也忒没种了!这种瘦弱的小子直接给打晕了拐过来不就行了吗?竟然还要我们动手!”站在中间显然是首领的被称为疤哥的壮硕青年撇了撇嘴,嘲讽着瘦弱青年说道。
“给我围住他,别让猎物给跑咯!”
壮硕青年一声令下,秦风身后顿时多了几个青年,这条巷子顿时就被围住了。
对于自己被包围这件事,秦风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惧之色,令秦风感到惊讶的反而是这群人竟然都是华人。
虽然口音有点重,但秦风知道这是因为久居外国的部分华人会因为经常使用英语而忽略了汉语的使用。渐渐地,他们就会变了口音甚至会忘记怎么讲汉语……
听他们的对话,自己似乎已成了某人的目标,自己本是该逃的,但是,给母亲治病的钱还在他们手里……
看着面前的这群人,显然,这是一群不学好的社会青年,在秦风所处的这一片区域里,每天都会有很多流浪汉和小混混在到处滋事,有些就算是警察也管不了。若不是因为刚发的工资在他们手里,秦风早早就远离他们了。
对于疤哥的嘲讽,瘦弱青年抿了抿嘴,负在身后的手因为不甘而攥成了拳头。
“等等,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在确保不会让秦风逃脱后,疤哥瞥了一眼瘦弱青年,说道。
“没、没什么……”闻言,瘦弱青年连忙伸出一只手来摆了摆手,同时身子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阿福、阿健,让他把手中的东西给我交出来!”疤哥成倒三角的凶恶眼睛微眯,对着另外两个青年说道。
闻言,被叫做阿福和阿健的两个青年立马擒住想要逃跑的瘦弱青年,两人分别抓住其瘦弱的肩膀令其动弹不得。
“呵呵,妄图私吞战利品,老鼠,你的胆子不小嘛!”看着瘦弱青年手中的信封,疤哥咧嘴一笑,硕大的拳头重重地打在瘦弱青年的小腹上。
“噗!”瘦弱青年被打得口吐血沫,顿时就趴倒在地。
其中一个青年抢过瘦弱青年手里的信封,将其递给了疤哥。
“嘿嘿,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惊喜,让我看看里面装了多少?”言毕,他便是不顾秦风还在愤怒地瞪着这边,径直便是将信封拆开。当他看到里面装着厚厚的钞票时,顿时一双猥琐的眼睛冒出了莹莹绿光。
“嘿嘿,老鼠你干的不错嘛,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等干完这票,我们就去吃好的喝好的。”疤哥用脚踹了踹瘦弱青年,满意地说道。
“疤哥,那、那是我的战利品……”瘦弱青年死命挣扎,想要抢回信封。
“喂,喂,你私藏战利品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找死吗!”疤哥狠狠地一脚踩住瘦弱青年的手掌,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啊!”瘦弱青年惨叫一声,但还是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疤哥的脚,苦苦哀求道:“疤哥,我母亲中风了,我急需这笔钱去给她治病啊!求求你,还给我吧……”
“哦?求我?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求我!”疤哥仰天大笑,“放开他!”在他心中,秦风已成瓮中之鳖了,他现在倒是起了玩弄瘦弱青年的兴致。
瘦弱青年显然也没想到疤哥这么轻易就放开了他,紧咬了咬嘴唇,顿时跪伏起他瘦弱的身体,对着疤哥磕了一个头,嗫嚅着道:“求……求求疤哥,求你把钱还给我吧……”
“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疤哥将手附在耳边,夸张地说道。
瘦弱青年眼中掠过一丝怒色,但还是收起此时他那极不值钱的自尊,向疤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大声喊道:“疤哥,我错了!我不应该偷藏战利品,请你原谅我!”说完,再次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次是竟在冰冷的雪地上留下了极为明显的血迹!
“所以,请你施舍些钱财给我母亲看病吧!”
“哟?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孝子啊!”疤哥故作夸张地张大嘴巴,旋即摇了摇头,“都中风了还治什么啊?死了算吧!”说完,疤哥便是目露冷色地将瘦弱青年狠狠踹开,没有丝毫留情!
当瘦弱青年被踹飞到墙上滑下来时,已是晕了过去……
“哼!小偷就是小偷,永远成不了大器!”疤哥撇了撇嘴,“没想到竟然会为了救治妈妈而向我磕头,桀桀,竟然妄想给妈妈治病什么的,你们可不要做像他这样的窝囊废!”最后一句当然是对周围的青年说的。
“人渣!”
看到这一幕,秦风眼中寒气涌动,他还是低估了疤哥渣到极致的程度,没想到这疤哥竟是如此禽兽不如之人!
极重亲情的他此时心头也是火冒三丈,他能看得出来,那瘦弱青年是真的想为生病的母亲治病,不然他是不会做出如此屈辱的事情的,看来是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家伙啊……
“疤哥,何必为了这样的窝囊废动肝火呢?与其为此生气,还不如从这个小子身上搞些好处呢。”站在疤哥的一位瘦高青年指着秦风说道。对于疤哥这样的行为他是习以为常的了,何况平时他也没少助纣为虐。
瘦高青年指着秦风说:“老大,看他的样子,家里应该是有不少钱的,不然也不会随身带那么多现金。除了那个中国小子给的报酬外,我想我们还可以另赚些外快……我们人多,不如先绑架他吧,然后勒索他家人。”
闻言,疤哥看着秦风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变得贪婪了。疤哥这也是起了贪念,他们这些混社会的,显然是家里已经不管了的,他们整天有这顿没那顿的,过的也是不安稳,第一次见到像秦风这样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的大肥羊,他顿时起了歹念。
这疤哥就是黎云天的小弟拜托的所谓的黑社会老大,也是维也纳这里唯一一个华人小混混头目。
要是让黎云天知道所谓的黑帮老大竟就是像他这样的小混混,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而亡?
刚才疤哥收到委托时他就收到了丰厚的订金,说是事成之后再付尾款,只要求说要秦风活着就行。
既然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要交“货”,那就是说他可以借用秦风一下咯。
疤哥向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的小弟们将巷子给围好,显然是不想让秦风这只在他眼中是摇钱树的大肥羊逃脱。
“嘿,小子,遇到你疤哥我算是你倒霉。赶快把你兜里剩余的钱都给我交出来,嘿嘿,不然要你好看。要知道,在这片区域,可是没有人敢招惹我疤哥的。”疤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咱们同是华人,何必自己人为难自己人呢?更何况我又没有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就不怕我大喊一声招来警察吗?”秦风眯了眯眼睛,说道。
“嘿嘿,谁给我钱,我就帮谁办事。有人花钱要我‘请’你去聊一下,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疤哥咧了咧嘴,狞笑道,“哼哼,还想叫警察?这里偏僻到就算死了人也不会有警察来的。你就死了心吧!既然不愿束手就擒,那就受点皮肉之苦吧!”疤哥捏了捏拳头,他听委托人说秦风是个弱不禁风只会拉小提琴的小子,想必用些武力威胁便是能让他乖乖听话。反正那人只说要活着的,也没说要完好无损的将人送到,那么他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我要是说不答应呢?”秦风盯视着疤哥说。
“不答应?那就先给我断了两条腿再说吧!”疤哥目露凶光,“都给我上!”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人便是狞笑着握着钢棒不怀好意地看着秦风,冲他扑去。
其中一人握着钢棍向秦风横扫而来,秦风冷哼一声,从爷爷那里学了两年功夫的他早早便是锻炼出了过人的反应,一弯腰便躲过了钢棍,同时猛然转身下蹲,一个旋风地堂腿便是信手拈来一般扫在那人的脚腕,惨叫声中钢棒落地。
秦风迅速地捡起那根钢棍,双手架棍,挡住了另一个人的偷袭,同时双脚一踹那人的肚子,那人便惨叫地倒下了,双方交手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是、是中国功夫!这小子会中国功夫!”其中一人哀嚎着叫道。
“嗯?还是个练家子?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回头可要向那个中国小子多要点钱啊。”疤哥眯了眯眼,摸了摸下巴,思量道,“不过就算你是条龙,在这也得给我趴下。”疤哥从腰后掏出了一把大砍刀,他握着砍刀猛地砍向秦风。
“砰!”
秦风本想用钢棍挡一挡,却是没想到一下就被疤哥用砍刀从中砍断,好好的一根钢棍就被砍成两截了。
秦风瞳孔微缩,连忙脱下肩上的挎包,手握挎带将手中的提包猛地砸向疤哥握着刀的手,将疤哥握着刀的手砸向一边,同时右脚猛然抬起往前用力一踏,踏向疤哥小腹,疤哥哀嚎了一声,正要将砍刀甩向秦风时,秦风右手用挎包一卷,疤哥手上的砍刀就到了秦风的手里了。
“不会玩刀,还硬是要玩刀。快把我的钱还给我,那不属于你们。”秦风把玩着手里的砍刀,淡淡地看着疤哥说。
疤哥捂着肚子怨毒地看了一眼秦风,他倒是没想到秦风的武力值这么高,现在他的肚子还阵阵作痛呢,显然秦风并未手下留情。
作为维也纳的一个小黑帮头头,所谓的自尊心在疤哥心中作祟,让他不想就这么落败于秦风手中,刚想反抗,却是感到一道凉意抵在他脖子前半寸,然后便是听到一道冰冷到极致的声音。
“你要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血溅当场。”
疤哥身子哆嗦了一下,刚要嘲讽秦风怎么个让他血溅当场法时,抬起头却是看到秦风那冷漠到极致的眼神,那是就算杀了他也不会眨眼的冰冷眼神。这让他不禁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不禁对此次算计秦风感到后悔。
怎么惹了这么个杀神?
“你们再不离开的话,我就刺下去。”秦风瞥了堵在巷子口的不良青年们一眼,右手作势就要刺穿八哥的脖子。
“别!别!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还不快退出去!”小弟们还没说什么,疤哥就已经叫嚷起来了,全然没了刚才那幅威风八面的样子。
闻言,小弟们虽然对于疤哥称呼不爽,但还是依言退出了巷子,毕竟他们还要靠老大吃饭。
见到人都退出了巷子,秦风松了口气,毕竟若是人都涌上来的话,他武功再高也是抵挡不住的。
见到秦风还是不愿把大刀从他脖子前挪开,疤哥眼珠子一转,装作惊恐地举起双手恭敬地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招惹到了您,是我的错,我这就走。”嘴上说得恭敬,然而心中却满是怨恨,说完他便将手上的信封放在地上,缓缓地退出了巷子。
“哼,算他识相。不然定有他好看的!”说完,秦风随手将砍刀扔到一旁,走去将装着钱的信封捡起来。他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拍了拍胸脯,道:“还好没出什么闪失,不然定要让他们瞧瞧我的厉害。”
秦风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瘦弱青年,淡淡地说道:“既然醒了就不要装了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然而听到了他的话,瘦弱青年并没有起来,仍是趴在地上装死。
“还不起来么?那我就要劈下去了。”言毕,秦风再次捡起了砍刀,作势就要对着瘦弱青年砍下去。
“别!我起来。”闻言,瘦弱青年顿时慌忙地坐起身来,生怕秦风真的一刀砍下去。毕竟他同秦风一样,也就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对于秦风这样“凶神恶煞”之人还是很怕的。
秦风走近瘦弱少年,伸出了他的左手。
就在瘦弱少年以为秦风要打他时,秦风却是把手放在了他头上,以一种极为温柔的语气说道:“你,很努力了呢。”
“呜~~”闻言,瘦弱少年愣了一下,旋即一股酸意忍不住涌上鼻尖,十五六岁的孩子,顿时就忍不住泪水哗哗直流了。
“对不起~~~”瘦弱少年手掩双眼,泪水怎么也擦不干,不停地向秦风道歉。
“好了,作为一个有自尊心的男生,以后就不要这样哭了。”秦风轻轻地抚摸着瘦弱青年的头,“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偷东西了,也不要再和他们这样的家伙混在一起了,懂?”
闻言,瘦弱青年的泪水是止住了,有些为难的看着秦风,“可是,不这样我也无法赚钱养活我和母亲啊……”
“傻家伙,你这样哪是在赚钱啊?你这是把脑袋给提在腰带上!跟着他们这帮人混,迟早要吃枪子。”
“我也不想这样做啊,可是,可是……我找不到工作,没有人会招我这样的小孩的。”
秦风揉了揉有些头疼的额头,这倒的确是个问题,像他在天津落魄潦倒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招他这样未满十八岁的青年做工,就是家教什么的也是同学的家长拜托他做的……
“这样吧,我介绍个地方给你,你报上我的名字,他们应该会给个活儿你干的,这是地址。”秦风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写下了法芙莱餐厅的地址,并注上了他的电话号码,“有什么困难你就打电话给我,记住,再也不要做小偷了!”
“对了,不知道这够不够……”秦风从信封中取出一半的钱递给瘦弱青年,“这些你拿去给你母亲治病吧,因为我也有要用,不能给你再多了……”说完,秦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看着秦风递过来的纸条和钱,瘦弱青年感到心中仿佛有什么哽住一般,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自己。”秦风叹了口气,“我母亲也是得了重病,而起初我却得一个人支撑起整个穷困潦倒的家庭,所以我应该懂得你的艰辛……”
“好在后来遇到贵人相助,减轻了我许多负担,母亲的病就要痊愈了,这钱也是我为了给她治病自己挣的。”秦风露出了让人心疼的灿烂笑容,看得瘦弱青年那刚止住的泪水却是又涌了出来。
“哎,你怎么又哭了?你别哭啊,我虽然给的不多,但你也不至于哭吧?”看到瘦弱青年又冒出了泪水,秦风还以为他是嫌钱少,毕竟中风这种病在这会儿可不好治。
“不……不是……我这是感动的泪水”瘦弱青年擦了擦眼泪,“你给我介绍工作我很感激了,这钱我不能要。而且给你母亲治病重要。”
“你妈的病能拖?”闻言,秦风的语气顿时冷了。
“不,不能……”瘦弱青年顿时被秦风突然变冷的语气给吓住了。
“那你他妈的还不给我拿着!”说完,秦风将纸条和钱都塞在瘦弱青年的手上,“别让你娘离开了再行孝啊!”
“我妈那病我会找人借钱的,你不用担心!”好在秦风现在也不是无名小子了,能进入巴黎高等音乐师范学院意味着他的前途不可限量,找人借点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了。
“我懂了,谢谢你……”瘦弱青年的眼泪顿时止住了,郑重地将纸条和钱收好,刚想道谢,却是发现不知道秦风的名字。
“我叫秦风。”见到瘦弱青年明白了他的心意,秦风这才露出了爽朗阳光的笑容。
这一刻秦风的笑容深深地刻在瘦弱青年的心中,此时的秦风在他眼中看来,简直就是个天使!
“我叫……”瘦弱青年刚想说出他的名字,却是看到有两道黑影朝秦风猛地朝秦风袭来。
“小心!”
话音刚落,秦风便是感觉到背后有两道劲风向他袭来,跟着爷爷练武两年锻炼出来的灵敏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将瘦弱青年推开,同时往前迅速一踏,躲过了背后偷袭的其中一根钢棍,同时脚往后一甩,重重地甩在了偷袭他的其中一人的肩上,令其嗷叫后退,但他却是躲不过另外一根钢棍,一道劲风袭来,秦风便是被狠狠砸中向前扑倒,刚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又被后来赶上的一记重击打得他起不来身。
秦风脸色难看地回头一看,没想到,疤哥竟是又绕了回来。
“快走!不用管我!”秦风对着一脸惊恐的瘦弱青年喊道。
瘦弱青年刚要摇头,秦风却是喊道:“你留在这也只是拖我后腿,快去叫人!”
瘦弱青年止住了走向秦风的步伐,紧咬了咬嘴唇,然后便是不再犹豫地往小巷外跑去。
“哈哈哈,还指望着那个窝囊废给你搬救兵哪?做梦吧!老鼠肯定会拿着你的钱跑路的,哪里还敢回来!”看到秦风竟然寄希望于瘦弱青年,疤哥夸张地仰天大笑道。见到秦风又是要挣扎着起来,一脚便是毫不留情地踏在秦风的背上,令得秦风脸色涨红,差点就要一口鲜血喷出来。
“哈哈,没有想到吧?这两个人是我安排的后手,这也是我行走社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栽跟头的原因。毕竟小心行得万年船嘛。”大笑声中,疤哥接过小弟手中的钢棍,右手握着钢棍嚣张地拍了拍左掌,讥笑道:“你刚才不是很能吗?现在再能给我看啊!”说完,他便是将手中的钢棍狠狠地插向秦风的右手。
“啊!”一股剧痛从右手传来,疼得秦风差点咬掉他的舌头,他武力值再高,肉体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像这般痛苦,他是从未体验过的。
然而秦风叫得越惨,疤哥就越是兴奋。
“再来!”疤哥又是一棍敲向秦风的左腿,心想这样秦风就再也跑不了。
又是一股剧痛传来,痛得秦风差点晕了过去。
在疤哥正要又一棍子下去时,他的那个瘦高小弟拉住了他,说道:“疤哥手下留情吧,不要搞出人命啦,那边可要的是活人呢,要是搞出人命被警察盯上也是个麻烦,何况我们还要拿他作人质勒索他的家人呢。”
“出点人命又算什么!况且他这不还没死吗?”似是想在小弟们面前显示他的威风,被刚才败于秦风的屈辱冲昏脑袋的疤哥挣开了瘦高小弟的手,哼道:“他刚才让我蒙受了这么大的耻辱,先前又让弟兄们受伤了,将他千刀万剐、抽筋扒皮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他说的倒是大义凛然,然而心肠却是无比的毒辣,显然是不将秦风折磨得死去活来是不肯罢休了……
他捡起砍刀,似是忘了先前他还要将秦风作为人质的事情,下手极为狠辣,一刀便是两洞。
渐渐地,鲜血染红了这片地,与周围的皑皑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过了好片刻,疤哥才撒完气,他将砍刀扔至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风,“哼,算你小子命大。”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恨,又踹了秦风几脚,拿起秦风的钱转身就要走。
他看秦风似是没了生息,也怕此时会引来警察,于是便不再停留。
“啊,真是累死了!回去一定要找个美女爽一下……”疤哥意淫了一下事成之后的美丽景象,转身便想要叫两个小弟来拖走秦风。
此时的秦风模样极为凄惨,不仅满脸血污,而且他的右手和左脚都被打断了。可他此时却挣扎着爬向砍刀被扔弃的地方,不愿放弃……
在疤哥他快要走出小巷时,秦风大吼一声,“狗娘养的疤子,给我站住!”
疤哥惊异地转过身,却是不料到秦风一把飞刀朝他左胸用力地扔了过去,显然是要取他的性命!
疤哥一惊,眼睁睁地看着砍刀飞来,而他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来不及躲避,只能稍稍让身体向左偏一点,避开了心脏要害。可还是被砍刀刺中了右胸,力道之大,甚至连砍刀的半截都是陷进了疤哥的右胸。
疤哥呆呆地看着胸前的砍刀,他也没有想到看似奄奄一息的秦风竟会爆发出这样的临死反扑。在他快要发狂暴走时,秦风靠着还能动的右脚站了起来,右脚猛地一蹬扑向疤哥,用没有被打断的左手拿起钢棍重重地敲在了疤哥的头上,一棍便是把他打晕了,自己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疤哥身后的小弟早已看呆了,他们没有想到看似垂死的这个中国少年的临时反扑竟会这么猛,他们一个个大惊失色,生怕秦风再发出像刚才那样的一击,皆是连滚带爬地逃出这个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
刚才的勇猛其实是回光返照,现在的秦风其实已经任何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不断地失血,让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渐渐远去,原本冻得发抖的身体不再颤抖,要是有人在这里,定会认为这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吗?我不甘心啊!”秦风在心里咆哮着。
“我还没有实现我的音乐梦……”
“我还没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我还没报答楚老师的知遇之恩……”
“我还没进入到巴黎高等音乐师范学院学习最高深的知识!”
“我不要死!”
在生命渐渐消逝时,天边仿佛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甘愿就这样死去吗?
秦风愣了愣,以为这是幻听,毕竟他现在脑子沉沉的,身体冰冷得仿佛知觉都是失去了似的。
“甘愿就这样死去吗?”略显空洞的苍老声音再次响起,表明秦风真的没有听错!
秦风握紧了拳头,不甘地吼道:我要活下去!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就如你所愿!
一个丈许大的漩涡逐渐浮现在秦风的头顶,“咻”的一声,便是将秦风卷进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不久,几辆姗姗来迟的警车赶至,用警戒线将这个小巷围得严紧。
可是警察们只看到地上的一滩鲜血与疤哥渐渐变凉的尸体,却没有发现秦风的踪影,仿佛这滩鲜血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
当晚发生了两件震惊维也纳的事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悲痛欲绝,更多的人是感到惋惜。这两件事中,一是巴黎高等音乐师范学院举办的招生比赛的钢琴组的冠军心脏病突发猝死,二便是小提琴组的冠军神秘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