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呼啸,千里大山一片白雪茫茫。鹅毛大雪依然不停歇的落下,好像不把大山掩盖誓不罢休一样。
寸远山,沧澜国最大的山脉,也是沧澜国修道者必游之地。传闻天地之初,沧澜国这一片疆域本是茫茫大海,后来有大神通的道者身化山川土地,才有后来的沧澜国疆域。寸远山名源于道者身化山川土地的时候,很多人仿佛听到天地间的一句叹语“寸尺之间,远隔天涯”,所以后人便以寸远山给此山命名。
“问天哥哥,这边真的有道者经过吗”?一个女孩跟在一个男孩身后一脸怀疑的问。女孩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看打扮明显是那个山村的姑娘。俏丽又略显淳朴,少去了城里姑娘的娇柔,多了山里孩子的阳光。然而,现在却一脸疑问……
“有的,我听老村长和村长说过”被女孩称做问天哥哥的男孩转身看着女孩。男孩看着比女孩要长几岁,面相温和,看着女孩一脸宠溺。
“你竟然偷听老村长他们讲话,看我回去告诉村长”女孩瞪着眼睛看着男孩。“再说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道者,都是骗人的。要是真有,我们都走两天了,肯定都遇到了。结果现在什么人都没遇到,冻都快冻死了”女孩嘟囔着说。
男孩宠溺的看着女孩,微微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然后看了看快到膝盖的雪和天上不停飘落的大雪。看着女孩冻得通红的脸蛋和发白的手。想了一下,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女孩说到“来,把这个外套穿上,新羊皮的,会暖和很多”说着也不管女孩同意不,就自己上手给女孩披在了身上。
“哎呀,那怎么行,这样你会冻坏的,我不能穿你的”女孩边说边想把羊皮外套脱下。男孩挡了下来,不让女孩脱下,顺势还帮女孩把羊皮外套穿好并系好说:“我没事,我都这么大了。再说平常跟村长他们出去狩猎比这还冷的天气都有过,已经习惯了,你一个小姑娘哪能跟我比。”“谁小了,谁小了,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女孩明显对男孩说自己是小姑娘不满意,所以反驳道。“是是是,我们的秋真已经不小了,是大姑娘了,既然长大了就更应该听话,不然你要是冻伤了,我可没办法给村长他们交代”,看着女孩还想把羊皮外套往下脱男孩回应道,语气里满是呵护。
“真的吗?就算你以前去狩猎也不会穿这么薄吧”,女孩明显的不相信。“真的,骗你干什么,又没什么好处”,男孩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回答。
“真的吗?”女孩看着男孩。“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男孩握了握背后有点僵硬的手,微笑着对女孩说。
其实为了这次出行,男孩计划了半个多月才最终确定出行计划。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才刚离开半天,天空就开始下起了大雪,本来预计一天就能到这里,现在都已经两天了才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下雪后,村里人很容易就能追上他们两个。
男孩看了看方向,说道:“我们继续走,只要能到寸远山腰,就一定能遇到道者”。“好,我们一定能遇到的”,女孩也不知道是为自己打气还是给男孩打气。
在男孩和女孩后面一段距离,七八个精壮汉子正朝着他们行走的方向而来。汉子们个个体格强壮,一路冒风雪而来都不见有任何疲倦,反而个个好像冒着热气一样。
“村长,二答刚刚传讯说已经发现他们两个的踪迹了”,一个汉子对里面一个年纪长些汉子说道。“哼,找到他们两个一定要重重惩罚”,村长还没回话,其中一个略显消瘦的汉子就先插了一句。村长看看了消瘦汉子说道:“三答,两个孩子罚肯定要罚,现在先找到他们才是最重要的”。“是的,不就范点错吗?回去罚一顿就好。谁小时候没犯过错,就当长教训了”这时其中一个汉子说道,汉子说话大大咧咧的中气十足。
“哼,他们两个敢这样还不是你惯的,发生这样的事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三答看着汉子恨不得要教训他一顿的样子。“切,多大点事。你敢说你小时候就没犯过错,当初一把火差点把村子烧了的是谁”,汉子七个不顺八个不服的说。
“你……”,三答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打断“好了”,又看了看大大咧咧的汉子“八答你也少说几句。三答说的也没什么错,他们两个就是你惯的太狠了”。八答看了看村长,哼哼唧唧了一下,就没在说什么。一群人顺着二答传讯的路线追了上去。
冬风呼啸,白雪皑皑。两个身影在大雪茫茫的深山显得渺小而单薄。
“问天哥哥,快到了吗?我们休息一会好不好,我走不动了。”看得出来,女孩已经很累了,半天风雪兼程,不说女孩,男孩都有点吃不消了。
但男孩不敢停下,男孩现在全身感觉都快冻僵了一样,只是在强撑着。他怕一停下来就冻得再也走不了了。现在活动着至少还能保持一些体温。
“再坚持一会,咱们马上就要到了”,男孩没敢回头,怕苍白的脸色被女孩看到。
“就休息一会好不好,你不说快到了吗?休息一小会咱就出发,好不好”女孩实在是太疲惫了,毕竟在厚厚的积雪里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你们两个给我停下来,这么大的雪,你们不要命了吗?”还没等男孩回话。身后就向起了一个人的喊话。
听到喊话的声音,男孩身体僵了一下。心想“还是被追上来了”。女孩也僵了一下,不过马上转过身来对来人笑呵呵的说道“二答,你怎么来了”。来人看了他俩一眼说“我不来,我不来恐怕你们两个就回不去了。不冻死也得被野兽抓去当食物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山里不是有道者吗?道者,法天地而利万民,你们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如果我们被冻死了,就说明道者是骗人的”。女孩不服气的解释。
汉子看了看男孩,把身上的毛皮扔给了他,对女孩说,“那也得道者在你身边才行,不然他就是想帮你也帮不到,现在你们两个跟我回去,这次得好好惩罚你们两个才行。为了你们两个,连村长都出来了”。汉子说完把女孩拎了起来背在背上。
“可是我想去找道者,我要当道者”。女孩虽然不愿意回去,但是也知道,村长都来了,也由不得自己了。
男孩用毛皮把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跟在汉子身边。毛皮下,身子瑟瑟发抖,但是现在不用再强撑了,因为毛皮下没人能看到。
远山村,议事堂。说是议事堂,其实就是个大点的茅草木屋。不过平常村里商议事情的时候都在这里进行。
现在议事堂里,村长,老村长,包括去找他们两个孩子的人都在,两个孩子正跪在大堂中间。大家也正在为两个孩子的出走而讨论。其中嗓门最大的就八答,建议严惩的是三答。
“嗯,都不要再说了”。老村长开腔说话了。“让两个小家伙先说说看吧”。老村长一开口,大家果然都不在说话了。
“是我,老村长。是我说寸远山有道者,要带秋真去见识一下的。秋真平常都是在村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还没等女孩开口,男孩就已经抢着说话,并把责任都揽了过来。
“不是的村长,是我想当道者,所以才让问天哥哥带我去寸远山的。问天哥哥也是为了帮我才偷偷带我出去的”。女孩忙接过话,不愿让男孩独揽责任。主要也确实是自己央求,问天哥哥才会带自己出去的。
老村长叹了口气,“不管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偷跑出去,远山村自有远山村的规矩。我们村流传这么久就是有这么个规矩守护着,不然很早就像别的村庄一样消失了”。
是的,老村长说的很对。远山村存在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没有人能说出来到底存在了多久。而之所以远山村能流传这么久,就是因为远山村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没经过打熬身体的男孩女孩是不能私自出村,否则都会重罚。
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人敢触犯这条规则。因为孩子能健康的活着是村子能长远存在的根本。
说来奇怪的是,远山村流传了这么久。没有消失却一直也没能发展壮大。就算人口最多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一倍左右。
不过毕竟在残酷的深山,生活条件比较差。狩猎的答们死亡率又高。特别是如果碰到凶猛的野兽,每次更是损失惨重。远山村比起那么多慢慢消失村子,已经能算是一个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