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红光小区。
“我滴个乖乖,大鸟你就住这里?”大香蕉捏着鼻子在屋内走了一圈,用另一只手捏起已经发霉的包子扔进垃圾桶,“简直猪窝,他娘的,你这比猪窝都恶心。”
看着凌乱的一切李靖阳心底颇多感慨,这一切似乎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自己似乎就走上了与以前截然相反的道路。
周晓微听说李靖阳到了,请了假直接打车赶了过来。
在两个大老爷们的注视下,她很快把李靖阳这简陋的出租屋收拾的亮堂堂的。
“我觉得吧,她比嫂子好!”大香蕉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审视的看着周晓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比我家小矮人好多了。”
李靖阳点燃了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窗外已经开败的丁香花说:“我不想再谈论感情了!”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嫂子也不错。”大香蕉还想再说什么,看着李靖阳的样子,没有再说下去。他心里清楚,现在的李靖阳就是个倒霉蛋,虽然不像清明节前后那么邪乎,坐在广场上都差点被路灯砸死,但是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李靖阳越是真心爱的人,越不会和她亲近,可是李靖阳真的要孤独终老么?也许只有解决所有问题之后,才能知道答案。
就在大香蕉胡思乱想的时候,周晓微已经收拾完了,“走,今天我请客,烧烤去!”
“哪能你请,我来!”李靖阳摸了摸兜,尴尬的看了眼大香蕉。
“算了吧,你俩都是无业游民,还是我来吧,等你俩挣钱了,再请我!”周晓微看着尴尬的李靖阳便猜测他根本就没钱。
周晓微酒量不大,只是浅浅的喝了半瓶啤酒,李靖阳和大香蕉这段时间是逢酒必多,今天虽然控制着,但是还是喝了不少。
“这个,给你!记得天天带着!”李靖阳掏出那枚锈迹斑斑的古铜戒指,用衣服袖子擦了擦,又呵一口气,尴尬的笑了笑。“就是难看了点!”
周晓微接过戒指那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将自己包围。
大香蕉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靖阳,这可是他俩真正意义上的法宝,是能够辟邪的,就这么交给周晓微了?
“这个,我不能要!它一定是一件好东西!”周晓微在自己的手上试了试,虽然大小刚刚好,但是还是摘下来了。
“你戴着吧,我现在可是灵尘老道亲传弟子,身上法宝不计其数。随便画一个符就能镇压饿鬼!”李靖阳掏出一张早已经画好的黄符按到周晓微手里,“这个,压在枕头底下,保你不做噩梦!”
周晓微收下了戒指,戴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显然十分喜欢。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大鸟,你是爱上周晓微了?”大香蕉还是对戒指念念不忘,他原本以为李靖阳会送给顾薇薇。
“别胡扯,我只是感激人家又给收拾屋子,又请咱们吃饭的。”李靖阳含糊不清的说道:“睡觉咱俩穷呢!还有,老子以后不再谈论感情了。这辈子当个老道也挺好!”
“哎呦我滴个乖乖,你还当老道,你这白净的面皮不是瞎了?大鸟岂不是无用武之地?”大香蕉站在卫生间,把便池冲的哗啦啦的响。
“艹,你能不能不整天我滴个乖乖啊,听得老子闹心!”李靖阳堵在卫生间门口,扶着门框,等大香蕉解决完。
大香蕉嘿嘿笑道:“这有一个典故的,习惯了!原来看过一个电影,女主人公习惯喊我滴个乖乖!”
李靖阳自然之道大香蕉是什么货色,鄙夷道:“你又不是女主人公!一天整这么恶心干什么?”
大香蕉方便完,抖了抖,“有一回睡觉的时候想到这个笑话,结果小矮人笑场了!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这成了我的口头禅。”
盖着晒得温暖干爽的被子,李靖阳有那么一刻钟恍惚了,他似乎感受到了周晓微的温柔。
六月的盛京市正是好时节,还不算很热,阳光晴好。
大香蕉一大早就起来了,用他的话说不能混吃等死,走到哪就要干到哪,把自己收拾立正的就去人才市场了。
李靖阳照着《符箓》仔细的画了一道安神符和一道驱鬼符,又对着太阳仔细的和《符箓》上的图案比对一番,确认没有遗漏了,才带着安心的出了门,这是送给顾薇薇的礼物。
此时虽然繁花落尽,杨柳成荫,但是公园里依然人流如织。
顾薇薇清瘦了不少,一头长发用一根给色的皮套简单的束在脑后,还是显得那么干净利落。
李靖阳很想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讲出来。
莫名的,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了一层隔阂,变得陌生了。
“从你走后,我总是梦见一个人。”顾薇薇似乎对梦境还是心有余悸,她拿起饮料喝了一口,“一个拼凑起来的人。”
“你从什么时候梦见的?”李靖阳看着顾薇薇的样子,有些心疼,但是还是止住了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
“那天,我去盛京西矿坑坐了一会,当时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就回家了。当时睡得昏昏沉沉的,莫名其妙的就梦见这个人喊救命。这几天梦的更真实了,他身上缝合之后的疤痕我都能看清了。”顾薇薇仔细的回忆着梦里的一切。
“这个给你!”李靖阳掏出早晨画好的符递给她,“我刚学的,你先试试吧!”
看着李靖阳那一袭灰色的道袍,有些消瘦但是坚挺的身影,顾薇薇心里轻轻地一颤,他这是要出家当道士了么?
“靖阳,你还爱我么?”双手相交的那一刻,顾薇薇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这个符,睡觉的时候枕在枕头下面。”李靖阳像是没有听到,“这个符挂在脖子上,洗澡的时候别忘了摘下来!还有平时少吃些辣的,脾胃不和,自然睡眠不好!”
顾薇薇默默地收下了符,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