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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影子


此处是一处悬崖的中段部分,我拿手电照过,地下模模糊糊的一片,上面也差不多,估计离地面有个四五百米。在洞口下面有多出来的一块石块,很是奇异,居然横在洞下,挡住了下方瞧上来的视线,使的这个洞被遮的严严实实,从下面瞧上来,估计很难发现。而且地方本身就十分偏僻,穷山恶岭的旮旯处,估计平时很少有活人经过,这洞一般没什么人会注意。

闲话少叙,我与老油子瞧着面前的悬崖,一时犯起难来,要是我俩矿灯还在,这地方上个来回也不过是两顿饭的功夫,没啥难事。问题是现在我俩手中,只剩下了一个手电,倒是还有一些荧光棒等照明东西,荧光棒在这种地方,基本上没啥大用,算来算去就一个手电顶用,照明顿时有些不够了。再说我俩身上都带着伤,下去就变得更难了。

但不管怎么样,再困难也得下去,虽然现在已经出了土堆子,但这地方并不保险,保不准也不安全,要是从那个洞口,巴巴的蹦出个那种甲虫之类的玩意,那就够我俩喝一壶的,还是赶早离开的好。

我俩心中坚定着,不是有句老话来着:三千越甲可吞吴。虽然现在我与老油子加在一起,就两人,三千越甲的屁股都算不上,但我与老油子同志的精神绝对比的上那三千越甲的,一定会平安的下去的。

老油子从包中取出一个细线,走到我跟前,拿起手电扎起来,老家伙一连打了好几个死扣,又用手使劲的拽了拽,见绑结实了,不会掉了,就拿给了我。

我忙取出矿灯,矿灯虽然坏了,但头圈还在,这东西现在有大用,我把手电绑在了上面,把它戴在头上,这样混搭着有点沉,戴着难受。但这样我俩可以都受用些光亮了,小命要紧,难受就让它难受吧。我俩整了整东西,收起探阴爪,因为悬崖不是盗洞,这上面以岩石为主,即使有土,但也是那种松散的山泥,一拨就散,只能全凭手脚的力气活儿。

“小子,老夫先下,你就跟着老夫屁股后头。你小子,现在屁股都烂了,一股骚娘们的臭气味,比那粽子还臭,老夫眼神本就不好,怕万一再被你这一熏,头昏眼花了摸错石头,掉下去摔成肉饼子见阎王老子,就冤了,”老头啰啰嗦嗦的说道

娘的,这老不死的,我咧着嘴对老家伙道,“老头,你丫才一股子骚婆娘味,要下就下好了,又没人跟你抢,婆婆妈妈的扯什么皮啊,刚好替我探探路。”

“行,老夫行行好,帮你小子探探路,不过等会你小子得背老夫一段,老夫赶不上你们年轻人了,这腿脚有些不利索了,估计下到下面也够呛。小子,老夫万一半道,掉了下去,你给老夫吼几声,掉个几滴眼花,做做孝子送老夫一程,老夫也算有人送终了,”老油子巴巴的说道,长叹了一口气,老东西确实上了年纪了,说的也不是假话,这是变相的求我替他光棍送终啊。

我默默的听着,也颇多感慨,见老头似乎兴致越说越低,忙打断道,“老头,别说这些败兴的话,你想我俩里面那么凶猛的都过来了,这么个小崖石还会下不了。再说我可不敢给你老家伙送终,这要是让我家老头子知道了,我是当了你的孝子,我家老头还不立马跟我翻脸。求求你饶了我吧,老家伙虽然近几年养老了,但巧劲还在啊,不怕你笑话,我打不过他。你还是自己使点力,咬咬牙下了这里,到耗子这个二愣子那去忽悠忽悠。那小子有奶就是娘,你给他点甜的,保证立马把你当亲爹,你还怕没人做孝子给你送终。”

我忙提议道,老头想了想,却大摇其头,语气坚定道,“那小子不行,说话太不靠谱,做事跌三到四,老夫怕养了白眼狼。”

“要不小书袋也行,那小子呆是呆了点,但他爷俩都是一根筋的货色,好骗,你只要把大礼一说,老脸也甭要了,天天去唠叨唠叨,说说难处,保准有戏,”我又替老油子物色着人选。

不过老家伙视乎还不满意,皱着眉摇了摇头道,“那爷俩,你就别提了了,老夫老早就下过功夫,娘的,两假书生居然还遵循真书生的规矩,这是什么德性,说什么有违伦理。呀呀呸的,平时说话跟挤屁一样,一天憋不出几句,没想到老夫去下工夫那几天,任是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大道理堵老夫。那老小子更是气人,瞧老夫就向瞧老荣头子一样,只要他家崽子在,就亮着两只贼招子,老是防着老夫,老夫想想就来气,小书袋还是算了,没戏。”

我一听就乐了,这老东西果然满肚子坏水,居然老早就打小书袋的坏主意。可想而知,老书袋能待见这位,都打人家儿子的注意了,这还是老书袋脾气好,人耿直,见是老相识不好赶人,换个人还不巴巴的,打都打出来了。

闲话少叙,我见老头神情又回复了,也不再是准粽子神色,就催着老家伙下去,夜长梦多,早点回家睡热被窝才是正理。

老油子左手紧抓一块突出的石头,右脚朝下方三四十公分处的一块山石踩了踩试试,,这是留了力了,山石很牢没有风化。

这种山石有时外表瞧上去十分完整,但只要轻轻一碰,就马上碎成许多碎石,往下掉。所以在攀爬时,都要试试,如果光线好,倒可以根据石头的颜色,判断几分,现在只能费点事,都试试。

我站在上面,忙替老家伙照着点光亮,老油子缓慢的伸出右腿,踩在那块石头上,整个身子的重心缓缓的移到右脚上,右手抓着右上方的一块石块,左腿也伸了出来,去试下方的石块。

我也忙跟着下去,沿着老家伙攀过的地方下脚,就这样,我俩爬爬停停的攀爬起来。

可能是今晚破事遇的太多,时来运转,我俩攀爬的十分顺利,一个小时后,我俩终于下了这悬崖。

老油子一落地,就站在一旁喘粗气,老家伙有点体力透支,而且手指上的疼痛,也刺激的老家伙的神经。老家伙正恩恩的鬼叫着,刚才崖上,老头没敢放声出来,怕乱了我俩心思,现在到了地上瞬间就豪放多了,也不怕把深山老林的野狼招来,大声的惨叫着。

我忙过去,一把扶着老家伙,双眼瞧着天上的星斗,辨了辨方向,这里要用到星象学了。星象学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其中包含着无穷的玄机,在古代有些高人,完全可以根据星辰的变化,知道什么日子会发生什么,什么时候会发生灾难。甚至那时皇帝登基都是要找人观望过星辰的,可惜这东西实在太深奥了,古来真正能懂的没几人,被历代的江湖术士坏了名声。

我跟我家老头学了些皮毛,只能用它辨辩方位距离。我瞧着北极星的方位,又瞧了瞧北斗指向的去处,只见北极星正在我们的前方,也就是这山崖朝北的,斗柄微沉,指向牛宿方向,娘的,这土堆子也真是够大的,不知不觉我俩居然往西走了近六七公里。

我与老油子忙向东面方向赶去,不要小看了这六七公里的距离,这可是直线距离,如果把山路细细的算上一番,这段距离绝对超过三四十公里。

我们东面是一座大山,没有绕过去的可能,旁边山连着山,都是一样的情况,长满了灌木,很不好走。

翻越山坡纯粹是体力活,我俩走走停停,一个多点小时后就赶到了耗子处。

呀呀呸的,这混蛋倒会享受,居然在盗洞旁搭了个小帐篷,正呼呼的打着牛响的呼噜睡大觉,而且在帐篷外,撒着几瓶烧刀子空酒瓶,一些用尼龙袋包装熟食碎屑,睡前还痛饮过。

我与老油子瞪着帐篷中的“死猪”,只见他的一只脚上,正绕了一圈我们下去的绳子,法子倒是好法子,只要我们再下面一拉绳索,这东西哪怕睡的再死,也一定被拽醒,但我俩瞧得不是滋味,我们在下面被粽子咬,这东西却在上面喝酒吃肉睡大觉,心里十分的不平衡。

“我说这小子今天背的包,怎么这么奇怪,大的吓人,老夫要他瞧瞧,娘的,居然死拽着不让看,原来一早就算计好了,这小子哪是来做狗的,这是来游玩的,”老油子咬牙切齿道。就这么个货色,指望他放风,娘的,万一真有人过来,还不被这东西坏了事。

我与老油子一把拽起他脚上的绳子,耗子嗷嗷的闭着眼就破口大骂,我俩那个气的,这是什么料啊,烂泥一块。

我俩也不跟他啰嗦,我们的包回去都是他抗的,酒饱饭足让他消化消化。

回到家后,我洗了个澡,洗掉一身的尸臭,除了那个檀香机关盒,其他的都让老油子带去出码了,这些东西,自己出手不合适,只能找跑街的。(在倒斗一行,销赃就叫出码)

我把檀香盒子往藏室一放,给自己的屁股上,上了一些药,就爬上床熟睡了,睡梦中噩梦连连,一个接着一个,跟个连续剧似地,粽子满地跑,鬼怪满天飞,我就没命的逃着。

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吵吵闹闹的,好像呜呜的有救命车行驶的声音。就这以后,没多久,我房门被打开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我家老头子穿着件灰色大衣,缓慢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眯着眼开口问道。

老头也不搭理我,掀开了我的被子,瞧起我屁股上的伤口来。

“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我又问道。

这次老头回话了,幽幽的开口道,“前一幢的一个老太婆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疯了。”

“什么东西啊,”我下意识的问道。

“不太清楚,有人说好像是一个影子,凭空多出来的,自己会动,眼睛处还会发光,”老头含糊的说道,一点都不清楚。

但我听了这话,顿时大叫起来,“什么,”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凉嗖嗖的,瞬间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