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去叫我妈来看,我就不相信你能比我妈还厉害。”r
“行,叫你妈去,让她也见识见识老文的高明。”r
于是我们赶紧下山,来到赵教授的办公室,赵教授还在修复文物,没有下班。看我们进屋来便问:“怎么了?不去玩跑这里来做什么?”r
岳美珊径直走过去,说:“妈妈,文丁说他找到了一座古墓,就在前面的山上,您去看看嘛,看他是不是骗人的。”r
赵教授抬眼看看我,说:“不可能,这周围几十公里我们都调查过了,该迁移的已经迁移了,没有古墓了。”然后问我:“真的吗?”r
我说:“是的,我确定那里有古墓,而且是座比较大的墓。”r
赵教授疑惑地说:“真的吗?那我们去看看?”r
我们三人又带着工具回到了刚才的树林前,赵教授仔细地看了看地形,说:“不能确定。小文,你打点土出来看看。”r
我拿过洛阳铲在靠近崖壁的地方开始取土,土越取越深,赵教授把取出的土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说:“不太像啊,小文,再打,打深点,看看下面什么情况。”r
我抡起洛阳铲继续取土。下面估计是石头了,换了几个位置洛阳铲都插不下去,最后终于找到一块可以将洛阳铲不断往下探的位置。随着洛阳铲的下落,估计打了六七米深了,再下面估计又打到了石头上就再也打不下去了。r
赵教授蹲在我取的一小堆泥土旁边,伸手抓了些泥土在手里仔细看来看去。好一阵之后才对我说。“小文啊,你真厉害,这下面真有古墓,没想到我们一大批人来回找了好多次的地方,竟让你给找到墓了。”r
我心里一阵高兴,这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r
一路说着话一边往回走,赵教授开始关心起我是如何找到这座墓的了,她问:“小文啊,这座墓看样子埋得很深哦。我们之前在那个位置取过几次土,探得不够深,都没有发现还有墓存在,你是怎么发现的啊?”r
我讲不出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下面有墓,因为只是凭感觉,也是在考古队工作这一年多以来考古队的工作人员在墓里清理的时候我坐在墓外无聊地观察,无聊地东张西望总结的经验。于是想了想说:“我只是刚才到那里走了走,凭感觉。”r
“哦?凭感觉?凭感觉你就能这么肯定?”r
“呵呵,是啊,我只能凭感觉。这一年多时间看你们发掘的古墓多了,而我们很多时候都在墓外呆着,所以感觉到了那地方就象到了其它墓葬外面的感觉一样,就觉得有墓了。”r
赵教授和岳美珊都是一脸的惊异,停下脚步望着我,岳美珊说:“凭感觉?你凭感觉就能确定地下有墓,还说得如此肯定?”r
“呵呵,看得多了,习惯了观察周围环境,就觉得那个地方有墓了。”r
赵教授看着我,依旧那副不可思议的神态,好一阵之后才说:“你真是凭感觉发现那座墓的?”r
“嗯,凭感觉,没有其它原因。”r
“不可理解啊,不可理解,小文,你的眼力很好。”r
“呵呵,谢谢赵教授,能把那座墓找出来就好,免得今后大坝截流了被水一围,要再找就难了。”r
“明天我们去挖一下吧,看看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赵教授面带异彩,回头跨步往回走。r
“哎,文丁,你说那下面真是座大墓吗?”虽然刚才已经探过土了,赵教授还是有些不敢肯定,于是问我。r
“是的,我估计这座墓规模不小。”r
岳美珊一脸的好奇,说:“那你又是怎么判断那墓的规模不小的呢?”r
“哦,这个啊,我看那墓前面平台很宽阔,朝口也宽,周围树都很高大,惟独那墓前较宽阔范围内的树长得又粗又矮,说明那些矮树下面要么是石头,要么就是夯土,而且有杂石头混在土层里面。树扎不了深根,长得再老都长不高。但是那块地方周围的树却长得很大,说明周围很宽范围都是自然堆积的地面。中间的树长得不大说明下面很可能是人为堆积的,有石头和夯土的可能。”r
赵教授再次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我,看了好一阵后才说:“小文,你观察得很仔细哦。”r
“呵呵,教授,看着玩而已,呵呵,我就是看着玩而已。”r
“那我们明天挖出来要是规模不大呢?”岳美珊怀疑起来。r
“我觉得不会,我们不是挖到过类似环境的墓吗?规模都还算大的了,所以我的估计错不了。”r
“好啊,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不是大墓,你就是狗熊。”岳美珊一脸孩子气地说。r
“你才是狗熊呢,我说是大墓那肯定是大墓,错不了的。”r
“好啊,明天挖出来一看就明白了,我就不相信你有穿山眼。”r
“呵呵,小孩子不懂事,我说有大墓嘛那就指定有大墓了,不信你明天看。”r
就这么一路争论着回到考古队的宿舍,还没开始挖掘,考古队就嘈开了,说是我发现了一座大墓,等着第二天去发掘。r
我有些得意起来,在考古队成了众人关注的人物,感觉是不错的。r
考古队当晚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确定了第二天的工作,其它事情暂时放一放,先挖掘我发现的古墓。r
第二天,考古队的全体人员,包括我们三个民工,来到了昨天发现古墓的地方。当然,最初的墓外的挖掘工作还是我们三个民工来做,这是体力活,体力活就得我们三个民工来做。但是从上午8点过,一直挖到下午5点过,依然没有挖到古墓,我们已经在选定的地方挖了一个很深的坑。考古队有些队员开始发牢骚了。意见最大的是丁主任和他的两个学生,我明显听到他们在旁边说:“这赵教授不知怎么了,去相信一个民工,你看,挖了一天了,最上面还有些石灰夹在泥土里,这挖到下面,除了石头,就什么也没了,哪有墓啊!”r
赵教授好象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在坑沿上蹲着问我:“小文,你确定下面有古墓吗?”r
我停下挖掘,将手中的锄头杵在地上,说:“教授,你是不是看到上面的土层有石灰,下面没有石灰就觉得没有古墓了?我可不这么认为,因为古时候埋人,不一定都那么千遍一律,有可能只在封土的外围混合一些石灰呢。如果这座墓比较大,那么就完全可能在中间夹一些不和石灰的泥土,所以我觉得这下面不仅有古墓,而且比以前我们发现的墓要大。因为您看,我们挖到下面虽然挖出的泥土不带石灰,但是下面的土比上面的土明显要硬、要紧,这说明这下面的土比上面夯得紧些,有夯过的痕迹存在,那么墓就可能存在,况且我们在下面的泥土中时常会挖到山螺的壳,这个地方这么硬的土,而且埋得这么深,山螺是不可能爬这么深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的土是人为堆积的,将这些当时还活着的山螺埋在了下面。能够把墓的外面做这么仔细的墓,我估计一定不是穷人的墓,还有您看这座墓的朝口(朝口是俗称,指墓前的平台或墓的墓道)比较宽,我们现在挖的是5米长的坑,连墓道的两侧都没有挖到,这座墓的朝口应该做得的比较宽,所以我推断这里有座比较大的墓。”r
赵教授看看挖出的泥土,又看了看已经挖出高达三米的深坑,皱了皱眉头说:“再挖吧,这次我可信你了哦。”r
我再次强调:“相信我,错不了的。”r
说完,便继续挖掘。从早上开始,已经挖了很长时间了,估计是久了没有做挖掘这样的体力活了,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全身肌肉骨骼都像上刑一样的痛,但是为了证明我的发现和判断是准确的,还不能松懈,必须不停地挖。r
继续又挖了大约一米深,依然没有看到墓的存在,天渐渐黑下来,丁主任只得招呼大家收拾东西回家。可能是没有挖到古墓的原因,回去的路上,一行人死气沉沉,连平时活泼开朗的岳美珊也一句话都不讲。一边走还一边用手里的一根树枝不断地敲打路边的小树。嫩绿的树叶在她地敲打之下纷纷落地。我感觉得到,那伙考古队的人都对我有些幽怨,认为我的错误导致了他们白忙活了一整天。r
丁主任可能对我有些生气,他的眼镜在早上来的时候又摔坏了,下山的时候又被摔得一屁股坐在了一滩稀泥上,我去拉他,他将我的手一甩,理也不理。我无话可说,毕竟目前还没挖到墓的存在,这些本来就很娇气的人让我这么一折腾,受了不少罪,当然得拿我这个不起眼的小民工来发火了。给点冷言酸语算是客气的了,如果这里始终都挖不出古墓来,我后面的日子会更难过。r
次日,天还没全亮,我便到考古队办公室前等着开工,但是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人来,时间已经近上午九点。这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去挖掘了吗?我心里纳闷,正好看到岳美珊在楼下的长条凳上坐着,于是我匆匆下楼走过去,问:“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