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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胡闹出动


第二天一早,胡闹神态忸怩的来到岳修文面前,话还未说,老脸先红了。岳修文无奈的摇摇头,问道:“没查到那个黑衣人的线索是吧?”

胡闹低着头,低声道:“嗯。”

岳修文笑了笑,说道:“查不到也在情理之中,那个人的确不是一般人。”

没有什么话比夸赞敌方更让胡闹感到窝心,他瞪着眼睛,直直的看向岳修文,气急败坏的叫道:“我一定要把他挖出来。”

岳修文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自己的兄弟是什么性格,只有自己最清楚。胡闹这个人平日里放荡不羁,骨子里却有着争强好胜的基因,只要得了刺激,定会拿出十二分的劲头来。不过,在追求梅琦华这件事上,他却始终败下阵来。不是因为他不会发狠,而是他不敢,梅琦华发起飙来,连岳修文都害怕。

“那就去吧。”岳修文拍了拍胡闹的肩膀,说道,“注意安全。”

“是,文哥。”胡闹丢下一句硬梆梆的回答,扭头走了。

胡闹是本地人,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没有父母的管束,从七八岁起,他就跟着一群地痞****混日子,一直混到十五六岁。当然,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机会伤天害理,充其量就是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做些鸡毛蒜皮的坏事。警方虽然再三惩治,但过后就算,胡闹也没放在心上过。不过在他十六岁那年,喜欢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本市的一所卫生学校读书。胡闹自惭形秽,不敢表达爱意,只有每日里偷偷的看几眼,便心满意足。谁料自己跟的大哥,名叫桑飞,得知了这件小事,派人将那个女孩抓了来,一脸淫笑的道:“看上了还等什么,今儿个你先开荤,我们随后再捡底。”

胡闹看着那女孩梨花带雨的泪眼,顿时心疼起来,央求桑飞把她放了。桑飞气急败坏,一脚把胡闹踢出老远,怒道:“他妈的,小兔崽子,不识抬举。好,既然你不上,别怪飞哥没照顾你。”他提起那个女孩,像老鹰抓小鸡那般,丢到墙角,撕开女孩的衣服,就这样当着胡闹的面,把女孩****了。

胡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更忘不了桑飞带着满足的淫笑和残暴。被折磨了一整夜,伤痕累累的女孩才被放出去,可她已经神志不清,刚刚走出大门,便被一辆飞驰而过的轿车撞飞,死在胡闹身旁。

“哟,这可省事了,我原本还担心她报警呢,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桑飞哈哈大笑起来。胡闹怒气勃发,冲上去要跟桑飞拼命,但他不是桑飞的对手,两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被桑飞一阵拳打脚踢,整个人都变了形状。

养好伤后,胡闹决定替那个女孩报仇。桑飞在本地是出了名的地痞,手下有十多个兄弟,自己手无寸铁,想除掉他可不容易。也许直到这个时候,胡闹才发现自己有搜寻情报方面的天赋,他竟然花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摸清了桑飞所有的人际关系和日常习惯,甚至精确到数年不跟桑飞一家联系的远亲身上。

于是,桑飞按照自己的计划动手了。他利用桑飞参加一位远亲婚宴的机会,把桑飞灌醉,然后主动提出送飞哥回去休息。桑飞的手下不以为意,继续留在原地胡吃海喝。胡闹将桑飞带到不远处的山头上,用凉水把他浇醒,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原本醉眼朦胧的桑飞突然看到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立时醒了来,叫道:“小闹,你干什么,把我弄这里来干吗?”他扭头想往山下走,但醉醺醺的身子不听使唤,只跑了几步,便摔倒在地。

“还记得被你害死的那个女孩吗?”胡闹问他。

“哪个,”桑飞吼道,“老子玩过的女孩那么多,怎么会记得?小闹,你他妈干什么,赶紧把我送下去,不然老子活剥了你。”

“我会成全你的。”胡闹静静的说道。他用绳索把桑飞捆绑在一棵大树上,用袜子塞住了他的嘴巴,从衣兜里摸出一把小刀,先割开了桑飞手腕处的血管,再割掉他祸害女孩的作案工具。桑飞拼命挣扎,随即绷紧身子,昏倒过去。

胡闹再次把桑飞弄醒,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滴流光。他使用的方式很特别,每当桑飞疼的昏过去,他就在桑飞的身上补一刀,让他痛的醒过来。如是再三,不能动弹的桑飞终于因失血过多,死在了胡闹手上。

处理完了桑飞,胡闹又向警方告密,将桑飞的一群手下所做过的坏事和盘托出。警方立即出动,将之一网打尽,悉数判刑坐牢。胡闹隐姓埋名,逃往他方,一晃就是数年。直到他结识岳修文,才又返回燕城来。数年浪荡生涯,让他愈发的小心谨慎,性格也愈发的放荡不羁。这是浪子共有的特性,非独胡闹一人所有。

当然,他也知道岳修文故意在他面前夸赞黑衣人使的是激将法,可他心里就是不服气,他不相信自己的情报网会查不到黑衣人的消息。除非黑衣人现在不在燕城,否则,就算挖地三尺,自己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林子,加派人手,把市区再过一遍。不管是大酒店还是小旅馆,一个都不要放过。”胡闹坐镇堂口,分派着自己手下的情报人员。“大头,带几个兄弟,沿着滨河开发区打探,看看那边的情况。小同,你跟我一起去朱霞山下。”

“是,闹哥。”胡闹的手下立时奉命出动,对他们来说,完不成任务同样是一种羞辱,这跟胡闹的性格一脉相承。

胡闹带着自己的心腹手下孙同,开车前往朱霞山。他心里有一个设想,既然那个黑衣人的目标也是苏洪道和金曲暝,那必定是为了强拆事件中的人命而来。由此则可以断定,黑衣人跟这个村落有一定的关系,至少,他曾经在这个村落附近出现过。

朱霞山下的村落大多都是原住民建成的,有些已经被文物部门划归为受保护的村落,被苏洪道强拆的庄家冢村,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在这个年代里,钱权说了算,什么文物不文物,没有人理会这一套。苏洪道指使的打手将村民驱逐出去,跟着大半个村落都被推倒,成了一片废墟。

孙同将车停在村外,指着废墟中的一条小道说:“闹哥,从这里上去,是另一个村子。沿着那个村子再往上,是燕北河。过了燕北河,就是五城哥的父亲被害死的利津钼矿。”

“走,去看看。”胡闹冷声道。他对黑帮并不反感,甚至有时还惺惺相惜,毕竟从某些角度而言,铁血盟和别的黑帮还是同道。但岳修文曾经一再申明,帮派做事自有帮派的规矩,勾结官府欺压良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最下劣的行径,更不必说毁坏家园,残杀村民了。所以,当他亲眼看到已成废墟的村庄,心里顿时窝了一肚子火,他甚至觉得文哥让苏洪道和金曲暝二人死的太轻松了。

村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这也难怪,村落被毁,年轻人只能另谋生路。燕城房价在数年前便居高不下,按照他们的购买力,大半辈子也凑不够一套房子的钱,只得背井离乡,前往更偏远的地方安家落户。

那些佝偻着身子收拾废墟的老人,都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胡闹和孙同。他们分不出谁好谁坏,或许他们也不在乎谁好谁坏,陌生人毁了他们的家,他们就用仇视的态度对待每一个陌生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闹哥,你休息下,我去问问。”孙同低声道。他被那些毒蛇一般的目光看的脊背发毛,但还是鼓起勇气自告奋勇。

“没事,”胡闹叹道,“他们也是被害惨了。”

两人趋步上前,还没开口,一位老人便手持拐杖击打过来。孙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还没来得及松手,胡闹已扶住老人,微笑着说道:“大爷,我们只是过路的。”

“我知道你们是过路的,”那老人气喘吁吁的叫道,“过了庄家冢,就是去矿上,矿上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他们,苏洪道那个王八蛋也不会毁了庄家冢。”说到这里,老人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我们不是去矿上,”孙同摸着脑袋,勉强着笑道,“是去旁边的村子。”

老人抹了把眼泪,又是一拐杖打了过来。孙同眼见老人出手无力,硬挺着挨了这一棍,没有动弹。“还说谎,小王八蛋,旁边的村子叫胡家冢,早就修了去燕城的公路,你们怎么会走这条山路?还说不是去矿上?”

这老人很精明,胡闹只有暗自苦笑,接口道:“大爷,我们确实是去矿上。不过,我们不是矿上的,而是来查看燕北河的污染情况。”

“那,你们是什么人?”老人颤巍巍的问道。

“环保部门的。”孙同插嘴道。

“呸,也是一群王八蛋,只知道罚款,不知道管事。你看看燕北河,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老人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唾沫星子乱飞,一连串的骂道,“王八犊子,矿上的废渣污水,全往河里丢,现在连鱼都死绝了,隔着十里地,都能闻见臭味,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周围的老人也围了上来,你一言他一语,胡闹和孙同二人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不过,好说歹说,老人们的情绪最后总算稳定下来,能好好的跟胡闹对话了。但当胡闹问到黑衣人时,老人们皱着眉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除了记者,来的陌生人就是你们了。”那位老人喘着粗气说道,“没有什么黑衣人,听也没听说过。”

得不到想要的讯息,二人只有告别,前往邻近的胡家冢。正如老人所怀疑的,胡家冢那里有通往燕城的公路,开车只需要十五分钟。可走这条山路,却花费一个多小时。跟庄家冢不同,胡家冢的村落很小,大概只有十多户人家,集中在燕北河的河畔。

两人还是以环保部门的名义,向胡家冢的村民打探消息。哪料到村民们一听他们是环保部门的,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哭诉燕北河被污染给他们带来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