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山南郡发生了都在讨论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江家三公子江辰,于玄会之上一鸣惊人,展露出令人讶意的玄学造诣。郡中玄学名宿诸青,亲口承认,此人玄学造诣别辟蹊径,却不离玄旨,可为人师。此言一出,震惊山南,甚至传到了临近的几处地域。十五岁的玄学名宿,简直骇人听闻!
第二件事,便是观玄仪式临近,山南郡最大的赌坊携同郡守府,翠云楼,一起为观玄结果开出了盘口。但凡知名学子,姓名皆在盘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两位,江辰江玉雁和那曲江明珠张倩。江辰,天降灰符,一赔三千,天降银符,一赔七百,天降金符,七赔一,天降青符,一赔二,天降紫符,一赔一百。如此赔率,山南郡史上还从未有过。便是曲江明珠,天降青的赔率也只是到了一赔一点五。可见山南民众对于江辰的期待。
相比这两件事外,大商家秦家的公子失踪一事,在山南郡城也不过如微风过境一般,连波澜都不曾泛起就不了了之了………
“砰!”
秦家老爷秦寿,端坐在秦家书房之内,砸碎了一个茶盏。
身旁新纳的第二十七房小妾,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半个山南都知道,秦寿老爷这些年虽然去了一主二平三个妻子,又纳二十七房小妾,却只生了秦川这一个孩子,平素宠爱有加。这小妾自然不敢在这时候触了眉头,急忙低下身收拾起来,随后便闭了出去。
“川儿…为父定会为你报仇的…那江家小儿,为父便是舍了这身家财,也定会让他给你陪葬……”秦寿嘴里默默吟道,猛然抬头,浑浊的老眼当中泪光滢滢,却又凶光外露……
而在秦府的另一边,一位中年男子正被一个丫鬟从后门迎了进来,直接引到一个房室内。
这中年男子进了房室,躬身拜倒在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面前,这贵妇双眼通红,显然刚刚哭过。
中年贵妇又从头上取出一个精致玉簪,拿在手中看了一会。这玉簪用材极好,做工也精致,只是看那样式,却不是如今流行之样,怕是有些年头了。
她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件,并这个玉簪一起给了中年男子,口中言道:
“阿福,当年他不辞而别,这些年我亦从没找过他,他从此是神仙中人,我也安心做着商人妇,本来发誓此生永不联系,只是如今却是要你帮忙,将这信和玉簪送给他,你可愿意?”
“奶奶放心,阿福定不负所托。奶奶可还有别的吩咐?少爷当初把我留下,便是留我给奶奶使唤,谁知……”
“昨日种种,便休提了,你自去吧!”
“是,阿福告退……”
贵妇点了点头,便让丫鬟又从后门给他送了出去。
这阿福走后,这贵妇便发起呆来,过了片刻,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江辰自然不知道秦府发生的事,他此刻早已闭门谢客。
从破庙回来之后,他才知道玄会之事引起了多大的反应。
江家大老爷召见,耳提面命,此乃题中应有,倒是罢了。
最烦扰的便是这几日间,每日的拜帖与登门来访之人有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便是郡守都上门拜访了一次,那张倩更是日日来此,与他相谈。加上其余学子,名宿,他整日都在与人相谈,真是烦不胜烦。到了最后,索性把门一关,以身体不适为由,谁也不见了。
这几日光景,江辰别的也没做,只是开始试着修炼欢喜禅法中的胎动一节。
他又好好研究了欢喜禅法,以及金纸残篇,倒是已然确认了,这胎动一节,实际上便是炼精化气的过程。
欢喜禅法中那双修之法虽然邪意,但是这胎动一节倒是中正平和。
而他前世万载修炼,内视已是寻常,对于运气吐纳,更是本能一般。所有此刻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但凭借对于周身窍穴的了解,短短几日,他便已经能在定中感受到神阙穴中的那一口先天母气,只是要想引动,却还需要时间打磨……
不过江辰也不着急,如今不过是初尝而言,仅有一本欢喜禅法,他也着实不敢修炼。江辰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凶险万分,而且少有人能够教导,每一步都要仔细琢磨,如履薄冰。
“当前最紧要的还是观玄,等观玄之后,一些计划便可以进行下去了。”
他心里想着,手却忍不住伸到怀里,摸了一摸。
正是天地七魄丹。
这是他便搜记忆,找到的如今最合适的办法了,所用的乃是巫祝之术。
玄法修士唯独修玄法,而玄外禁法却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而且每一种都似乎许多分支,江辰也了解不多。
他所用的巫祝之术,却是前世在游历大千时,剿暗鸦部落所得。
这暗鸦部落的禁法,不修身体,不修法力,只修灵魂。
这些修士所擅长的便是灵魂巫术,以及一些驭兽之术。
“当时剿灭暗鸦部落,用了多久?半刻钟?”
江辰嘴角一撇,玄法修士,有灵魂真符坐镇识海,根本无惧灵魂攻击,所以那一战,简直就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而自己当时也是觉得这些部落巫师有点奇异,便将其中典籍浏览一些。
没想到再世为人,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而这七星定魂丹法,便是暗鸦部落中一种诡异丹法,天地七魄丹,便是用来吸收,增强灵魂所用。
江辰心中想着这天地七魄丹,细细与观玄之事相对应……
“若我真心观玄,要入这玄法体系,那轻易便能天降紫符,从此如鱼得水,青云平布,纵横天下。只是这样,自己的结局,只能和前世一般无二,要想长生不灭,求的超脱,绝无可能。”
“一劫一重天,九劫得长生,呵呵。”
“五成把握,加上我对观玄本质的了解,当有五成把握了。”
“天下至玄,要在这至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机会便只有一次,我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才行。”
诸多念头在他心中闪过,过了许久,江辰缓缓睁开眼睛,眸中尽是坚定不移的肃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