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郑有为见父母狂无忌出青寰
话说郑有为出现在那曾坠落己身的悬崖上空。所见之景,勾起无数往昔,但又不敢停留,含着泪往家飞去。因心中激动,竟没有掩藏行踪;一道白中泛青的残影,带着轰轰而又尖锐的破空声在城市的上空掠过。此刻正值午后,虽不是人流高峰期,但其所弄出之声势却是惊出大批的人;然而人们只能见到一道白影从半空飞过,继而只得紧紧地捂着耳朵,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地去瞅。也有人在惊骇过后,使各种工具拍摄下了那副瞬间即逝的模糊画面。这且不提。
数里远的距离只用了十息间。一路所见,熟悉的学校、街道、高楼……一切都是熟悉之中带着淡淡的陌生,陌生引起的又是那些挥之不去的伤感。恍惚又似在那梦中。梦中,这过后,便是父母;郑有为心中开始喜悦,要见到父母了。收了飞势,落进居住数年的院中。抬头看去,如遭雷击!“空空如也,空空如也”!院内杂草丛生,水洼密集;屋内蛛网片片,灰尘满布……
郑有为头晕地晃了两晃,一时竟是一种万念俱灰感觉。最怕,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果然出现在了眼前。泪湿了脸颊,痛的却是心,如被拉了一刀般的痛,都能感觉到他在滴血。又想自暴自弃了,又想发泄了。但他知道这是不可以的,最起码现在是不可行的。去弟弟的学校!恍惚间他抓到一根救他命的稻草。再次御风往小弟之前念书的学校赶去。刚出院中便发现有许多人往这里赶来,不时嘈杂着一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奇特,但又无可奈何,障眼法什么的他不会;一转念头,瞬间出现在云层中,静静地看着下方。
渐远渐小的高楼,随处可闻的汽笛,粘满灰尘的植物,永远叼着烟的烟囱,愁闷与哭泣的高山流水……一股“俗气”弥漫在城市的每个地方,慢慢地传染向那“沉寂”了数千万年的高山流水。人类的生存,否定了其他物种的存在。郑有为恍惚的意识到,但他不注意这些。这里的天地灵气少的可怜,且已残缺的不足三千之数,各种“对立的而又相依的”天地灵气都凑不到半百之数。郑有为突然发现那些他都不知名的天地灵气,在此刻他竟能一眼就“数”过来;突然觉得心中不舒服,细一感觉,竟是身上缠上了一些“褐黄”色的气息。原来是那“俗气”!这却不是三千天地灵气之属。
郑有为用功一震,震散了这些“俗气”,一时间竟有种心神清明之感,如释重负。心中又恍恍惚惚的明了些什么,但也不想去细究,辨明方位,使神识向一所小学探去。数千米的高空,对他而今的实力来说,真不算什么;那是来源于本质上的区别。弟弟就读的学校,一向离家很近。一探,又有些发傻。学校也是“空空如也”!原来是放了暑假。郑有为又陷入了踌躇迷茫之中;看着下方曾经居住过的院落渐渐聚集了大量的人,一种俯视众生的威严感从心中升腾起,那急躁反倒减轻了不少。
使神念在那学校四周探去,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心中一喜,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神念之中。竟也住进了楼房!看样子,物质生活还算过得去。心灵呢?看父母苍老的样子就知道。念头一转,郑有为没有急着下去,等晚上再说。只要悄悄的将父母接走就好,何必沾染那些不必要的因果呢?
郑有为的出现,被归结为了某种新式战斗机。虽然面对着各界的质疑,但也一时翻不起什么大浪。
空中一处奇异之所,永远都有云重流过。于云层中躲藏着,郑有为竟能不时见到一架架飞机从远处掠过。心神又在恍惚,也分不清这两个世界,那个才是一场梦;一切都似,一切又都不是。当“不是”的时候,总是不敢去面对,一种淡淡的不愿与惶恐。好歹一直在用神念“看着”父母,观察着没有自己的日子里,父母究竟有多么……黑发人送白发人,总是不好的。就如同父母卧室里床头桌子上摆着的那张失了色的照片。忘了是何时的自己,但父母总应该是记得吧。一恍惚,发现他们的生活也似失了色彩般;郑有为看得总是很痛心。以后孝敬吧!总算是有弥补的机会了。郑有为心里想到。
夕阳又匆匆。郑有为第一次站在云层中看日落,整个云重都是一片金黄的明亮,连自己也被染成了淡金色;在远些的,又是“沉重”的色儿。看着,一时放松了心灵。自然,总是很神奇,尽管在这个地方。
夜色中的城市,俯视下去,总是比头顶的星空美丽。各色的灯光,点缀在黑暗之中;路上又是不时的亮起长长的光柱,或在某一个时段连在一起。一座城,伫立在黑暗之中,繁华却不热闹,一点点灯光,就是那孤独的存在。
郑有为不管这些,御风落下,悄无声息间出现在了那小区的一座楼顶。夜色中,没有显出太大的异样。依着楼再次落下,顺着窗户翻进了自己的家中。一家三口,正在吃饭。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极为沉默。也就是聊两句弟弟学习的事。
“为哥儿可能想我们了。”郑母看到了进来的郑有为,呆呆地愣了一下,她的话忽然变得沙哑;空托着碗筷,抽泣两下,又低着头就着泪地咀嚼起饭菜。
“吃完饭,我再给他烧点纸去。”郑爸看回妻子,依旧低头吃着饭菜,很“沉稳”地说了一句。他是一家之主,他要担起这个家。
坐在郑母身旁的郑弟,也抬头循着母亲的目光看去,呆呆地愣住了,半响才哽咽道:“我也看到哥哥了,还在冲我笑呢。”郑爸闻言一怔,这才转头向后看去——果然是儿子。这些看在郑有为眼里,也很心酸。大概他们觉得自己还是幻觉吧。
一家三口都望来,愣了许久。不知何时,郑爸颤巍巍地起身,伸着双手走来,他想摸摸儿子。郑有为始终笑着,泪也湿了眼眶。摸到了,脸,手;郑爸忽然抱住儿子失声大哭起来。郑有为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轻声抽泣着。郑母、郑弟见此,方惊魂般地跑来;摸到了,如遭雷击地抱着郑有为大哭起来。
郑爸听到了儿子的轻泣声,心神似被电击了一下的清醒,突然止了哭泣,双手抓着郑有为的双膀,狠道:“你是为哥儿?!”郑有为止了止泣声,点点头。郑母与郑弟也松开郑有为,质疑地盯着,不再哭泣。郑有为知道自己出来的突然;但却很欢喜地笑着,也不辩解什么。郑爸、郑母见此,身子愈发颤抖得厉害。郑弟突然在郑有为脸上拧了一把,听到郑有为不大地痛呼,而后说道:“是真人。”
“真是为哥儿?”郑爸神色缓了些许,仍不确信地问道。郑有为笑着点点头,迎着父亲的目光,没有躲避。“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郑爸撇过头,拉着郑有为往里走,他的神色间还是有些不信。“吃饭了没?”
“没有。”郑有为不知那么多,欢喜地说道。郑母、郑弟也欢喜的跟在后面。郑爸拉着郑有为坐下,笑道:“这儿特意给你留了把椅子。”“哎。”郑有为憨憨地笑着。“你是咋知道我们搬来了这儿的?”郑爸接着笑问道。郑有为一愣,一时不知该怎样去说。郑爸眼中闪过些失望,笑了笑转过身,示意郑有为先吃饭,对郑有为也似没了那么热情,竟然有“客气”充斥在其中。郑有为倒是没有察觉到,母亲又是忙着添碗加筷,又是忙着盛饭夹菜,却说不到两句话便又掉下了泪来。郑弟憨笑着,瞅着郑有为的样子,不知胡乱寻思什么。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这才似带着些恋恋不舍的意味散去。郑爸只笑着说了句:“叫为哥儿先休息哇,啥事儿明天再说。”郑母听得有理,忙安顿着郑有为住进了郑弟的屋内。郑有为这才发觉父亲有些不对头,似乎对自己的回来没有多少高兴。郑弟睡到了父母的屋内,郑爸则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如此,便都歇早睡了。
躺在柔软的床上,郑有为又是不能入眠。想到很多,心神也都还在兴奋之中;胡乱思了许久,不由思忖起明日如何跟父母说这修仙的事了,不然怎么能把他们带到另一个世界。又至半夜,虽有困意袭来,但郑有为还是睡不着;看看窗帘上洒下的水一般的月光,不由起身拉开窗帘,看向了窗外。小区完全被黑暗吞噬,只有远处还是灯火通亮的一片,窗口竟有些冷意生出。呆了许久,才缓缓从那晃神中回到现实,心中一动,原来父亲不知何时押开一道门缝看着自己。他不想承认父亲是在偷看自己。大概是想看看自己睡着了没有,或者是睡得还习惯么。
郑有为没有急着做出什么“知道或不知道”的举动。父亲还是老样子。郑有为露出丝温馨地笑。自己出现的太突然了,母亲或许因为激动欢喜没有发觉自己不符这时代的异样,可弟弟与父亲一定发现了;弟弟年岁小,只是好奇,父亲呢?他在质疑自己,“看”他现在的神色,郑有为心中就知道。可他没有怨怒之意,心中也有了计划。
伸个懒腰,郑有为似没有察觉父亲的存在,转身上了床,盘坐那里凝神打坐,故意的在身上绽放出丝丝亮光。门外的郑爸露出一丝惊恐,待定下神来,脑中蹦出一个“鬼”字,聚而又开始恐慌害怕起来。郑有为收了印势,睁开眼,微笑着看向父亲。郑爸一哆嗦,正要逃走,却见儿子的笑意,傻憨中带了一丝丝成熟、风桑;心中闪过雷霆般的意识到些什么。平平心神,郑爸伸出拉门的手颤抖了一下,终究是拉开门走了进去。
“爸。”郑有为的心不由紧张起来。郑爸点点头,坐到儿子身旁,拉着他的手用力捏了捏,道:“跟爸说说你的经历。”
“嗯。”郑有为点点头,有些撒娇的意味。“您看。”郑有为说着,伸出右手成爪,虚托青天,当中显出了方天画戟,不停地旋转着,只有两寸之长。郑爸缓缓地点点头,惊骇倒是小了许多。
“我见到了那些故事里的人物;这次回来,就是要接你二老一起去。我在那边……”郑有为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郑爸心中一痛,抱住了儿子。还是真实的存在。郑爸心中恍惚的想到,一时,彻底的放开了。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反正,都一样。
郑有为渐渐止了哭泣,坐起身,冲着父亲傻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郑爸摸摸儿子的头,笑了笑,道:“休息吧。”“嗯。”郑有为点点头。郑爸又摸摸儿子的头,笑着出了卧室。至此无话,一家四口人,三个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两位老人便都已起身开始忙碌。郑有为察觉到,便也穿了衣服,走出了屋门。换了身衣服,像是又做回了平凡的自己。一直不都很平凡吗?郑有为心中自嘲了一下,但感觉总是不同的。
“为哥儿,不睡的起来干啥呀!”郑母看到走出的郑有为道。“睡得不习惯,还是咋了?”
“不是,挺好的。”郑有为忙笑着宽慰。
“不想睡就别难为他了。”郑爸抬头说道。“来,为哥儿;跟爸去躺早市。”
“你自己去吧;儿子刚回来。”郑母怪道。
“没事,我顺便出去遛遛。”郑有为忙笑着道。郑母无奈,叮嘱几句便也由他们了。父子俩出了小区,一路往最近的早市缓行去,说说笑笑,却是极为融洽。看来郑爸是解开了心结。此间无话,父子俩买了大堆东西回了家,又忙着做起饭来。直到九点左右,方才吃这顿“早饭”。
满满一桌菜,一家人边谈边吃。自说了些不可避免的“俗语”,彰显出的并非是什么客气,是实实在在的在乎。
“爸今天不用上班吗?”谈了一阵,郑有为忽然意识到。郑爸一怔,随后略有些无奈笑道:“自那天后,公司提升爸做了经理助理。爸知道是谁的意思,后来就辞职了;也找了几天工作,突然觉得太恶心了,就没有再去找。本打算将就着等二哥儿念完小学,一起回老家的。……”郑有为知道父亲的性格,是万万受不了那种“气”的。
“我这次回来就是接你们的。”郑有为一时也找不到宽慰父亲的话,只能故话重提。之前他也简略的讲了自己的部分经历。当郑母略微平定下激动,自然会想到问这些。听了之后,除了震惊与不敢相信,他们一时也没什么感受了。
“过了中秋再走,先回老家看看,也不急这么一时。”郑母笑着说道。儿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之类的,她震惊过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嗯,给我们缓几天。过完中秋回老家看看,毕竟这么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郑爸平静地说道。就如同尽以前那样的父亲,一个人扛起了家里的重任;而今,沉默了些时日,又变成了那样。郑有为理解这些,也不急这一时。一家人又胡乱地谈起了别的。譬如,要不要带什么亲戚一起去之类的。
此间无话,郑有为每日里只陪着父母,等待着过完中秋,便一起往那一个世间去。期间也把那个世间的种种神奇、所识之人、奇闻异事等等说与父母听;说来说去,二老还是喜欢听凌喻雪与李涵薇两女子之事。时日渐过,倒也对那“未知事物”不是怎地好奇与震惊了;恍惚间,一家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家。只是中间隔了一个梦一般的“恍惚”。
如今且说那人间界。在西楚的西边州——西莽州,此州有些荒凉,不比那其他几州繁华,再往西便是无尽的穷山恶水。人类不能居住之所在,蛮兽成群横行之所在。无尽的群山之后,究竟是什么,没有多少人知道,大门派中的记载也是极少的。
深入莽莽群山,不知多少万里,有一座宫殿隐藏在山水之间。护山门的乃是一套“元会剑阵”,共一十二万九千六百口;隐在虚空,连那宫殿也隐了起来。唯有当人出入时,才可于那乍开处看到隐约的宫殿。
东海旭日照天符,西莽余辉映青寰。
孤世双雄畅孤饮,寂寞旅途黯然逝。
与天符岛其名的青寰阁,就是那里。这一代,也出了一位传承者,也可以理解为——上一代传承者已经死去。倒是没有天符门一开始显现出的那么大的威势,只静悄悄地“酝酿”出这么一位传承者。
少年的心是孤独,这里没有交流“心语”的存在。乐,是他一个人;苦,亦是他一个人。整日面对的,就是空旷宫殿中留下的种种传承,或是那荒山中用来校验功力的种种蛮兽。
西楚西莽州人氏,孤儿,也曾受尽世间的人情世故之磨难;五岁时,被一道剑光掠走。成了这青寰阁唯一的活物。掌门?弟子?反正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来料理。少了那些磨难,可是新的磨难又开始了。说自己是掌门也好,弟子也罢,总之他需要用生命来捍卫青寰的尊严!——生死也罢,永远是孤独的存在。正因为孤独,他们是不怕死的!
世间曾有传闻,孤世双雄的传承者是上一代传承者的转世。也就是说,而今以来的数百万代传承者,皆是那祖师的转世。此言信也可,不信也可。
岁月孤独旅行者,沉默坚定狂无忌。青丝染霜历沧桑,俊朗面庞显坚毅。八尺之躯若天柱,厚重之气媲大地。粗布烂衫能裹体,一念彰显佛与魔。
——一个沉默的过客!
“无”字辈儿——狂无忌!这是他自己取的名字。往日的,已随着岁月磨灭在了他的记忆里。人境九阶修为,有种与江流子一样的厚重;不过一个是孤独无忌的厚重,一个是“道德”的厚重;却都是对追求踏出结实的“路”的存在。
今朝二十整,按照青寰阁的规矩,今天他须离去——要一个人闯荡!孤独的人哪,却没有人给他行弱冠礼!不过他不在乎这些,正好也有件事要去了结。
出了山门,回头看了几眼,又看眼四周,狂无忌御剑离去。
残阳渐落,莽莽州的荒山处飞出一道御剑的身影,笼罩在淡淡的青光当中。染霜的青丝披在身后,浑身是破乱的“裹体布”,条条缕缕,倒配不上那脚下的印着重云的飞剑。正是狂无忌,缓缓地停了下来。
看着记忆里已经模糊的熟悉之地,狂无忌停留许久。月上星空,凉风中混合着愈浓的“杂”味,竟吹得人越发清醒。辨明一个方向,狂无忌御剑寻去;一路尽是“熟悉”。
院落依旧,与记忆里竟没有差别,还是那么的富裕乃至奢侈。大小的奴仆还在忙碌。正屋亮着灯火,映着屋里的热闹。人也依旧,依旧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立身空中,狂无忌剑指一引,飞剑雷霆一般乍现院中。五六处血光,惊悚了余下的人们。狂无忌没有再看一眼,召回青剑,瞬间远去。模糊的记忆中,总是清晰的记着那么几件事。如今了结了,想是也会随着岁月变淡吧。
走在依旧繁杂的夜城里,狂无忌有些茫然。看到一处酒店,提步走了进去。
“客官,——您是?”小二习惯性地迎来,待看见来人的衣着便有了些不快,刚要呵斥打发,目光触及到了来人负着的那柄宝剑上,心神一跳,又堆笑着问道。
“要些酒菜。”狂无忌丢过一指头大的金子块,说着走向一张空桌。
小二的目光完全被那金子块吸了住,下意识地回道:“好了您嘞。”待清醒,又忙堆笑道:“客官您稍坐,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店中数十人,有修者有平民,皆不敢小觑这来人,他们可比那小二的眼光精明,也看得仔细。——衣服乱,却干净;样貌更是不凡!皆侧目一会儿,见来人并无什么异举,便又恢复了原状。有心的暗自留心注意,面上并未再有什么关注之色。
“沸沸扬扬的除魔之行竟是如此收场,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啊!”一桌上的两个酒客又接上了之前的话头,聊了起来。
“绝世之奇才!还能说什么?三系同修,必是未来天地的主宰。”两人的声音在这略些吵杂的酒店并算不大,也属无心之语,可那听者却是有了“意”动。
狂无忌“初入”世间,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总要适应一下。闻此,心中也在惊奇;但也不屑。三系同修便是未来天地之主宰了么?
“人家是三圣弟子!绝对的有为之人!日后便是‘有为大帝’了!”旁边一桌的酒客回身插话道。都是平民,对于那传闻中的存在,说实话——没见过,还真不是多么敬畏!
狂无忌心中一颤。三圣的弟子!随即暗自嘲讽,三圣的弟子又怎样?各有各的路要走。有为?除魔?怎的个意思?狂无忌突然似与黑暗中见了明日般的一瞬间,有了下一步的计算。反正无事,找点儿乐趣也好。
“中秋要到了,一年一年,过的真快!可怜人世,没资质修仙的人,只能等死!”又一平民感叹道。一旁平民或叹或笑。
“论剑之期要到了,郑有为会不会去?”一修者低声问同伴。
“按理说不会去了。不过也说不准,他与江流子的恩怨还没彻底了断。如果越女派的凌喻雪会去,那,……”那修者看着同伴,没有再说下去。同伴会意,点点头:“江流子却是个英雄!此次的风头更是稳压了郑有为。四十万众修者,竟没有打动念头,未来之成就必定不凡!”“那是!肯定会超过这四十万众!”同伴调笑道。两人的话极低,大多没有听到;不过那狂无忌是何等耳力,自是一清二楚。话虽听清了,当中蕴藏的意思却有点懵。
不过倒也不急了,一路边游历边寻去。狂无忌想到这里,倒也变得随意起来。饮着酒,吃着菜,听着酒客们的杂谈。至酒客们散去,又叫小二开了住房,自去睡去。阔别多年,又置身在了人世中……
次日清晨,狂无忌起身离去,往着听闻之所在游历去。这一刻,他又是一位修行者!是孤独的……
就如同那——一个沉默的过客。
毕竟怎的;且听下回心语痴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