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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回剑指痴君泪问情情断两心何日续

歌曰:

昨日的誓言

君可曾还记得

给你的心

为何要狠狠抛弃

是不值得你怜惜吗

我把心给了你

期望你能好好待她

哪怕只记得有她的存在

妾可曾要求过什么

只记得你欠我一个誓言

是你欠我的

是妾不够好吗

为何还要贪恋别人

今夜的月,恍同昨夜

今夜的人,已变了心

变了心

可妾的等待只是一个笑话吗

雪恋梅花悄痴迷,怎奈梅花身抖擞

难抑痴恋随风去,天涯到头泪尽流

往昔情义何在?化作泪珠痛心彻!

穷目问苍天

它笑我

话说郑有为见佳人未走远,忙御剑追去;未几息,追了上去,拦住了佳人去路;见佳人凄切哭泣的样子,心中愈痛。

凌喻雪看着那一身喜庆装扮的痴君,有种大晴天被雷劈到的感觉。如同心头的血一般的红,叫她恐慌不知所措。狠心劝告自己,强迫自己不理痴君的到来,转身向它处飞去;未两息,又被挡在前方;再次转身飞去,却又被挡住去路。当即怒道:“你要怎样?”只是泪流满面,声音沙哑,怎看也不像怒了。

郑有为看着佳人愈显凄切的模样,心中更痛,道:“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尽些污言秽语,恶心!”凌喻雪说着,落到地上,转身向别处奔去。

郑有为落地追去。凌喻雪感知,忽一停,手中雪恋傲血梅青剑嚯得随刹那的转身指到了痴君的喉处,寸许距离。剑身寒气四溢,那印体的雪花似活了过来,缠绵着血梅舞出丝丝冷意。

李涵薇在夫君翻身追去的瞬间,也坐起趴在窗口追望了去。心中很痛,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追去;她也知道,那个女子的心——此刻比她更痛。哪怕是夫君被那柄寒剑指着咽喉,她也知道,女子是下不去手的。因为她也是女子,与她爱上了同一个人的女子。

侵心的寒气,让本就很痛的心更痛了;望着挂着无尽的、流不尽的泪珠儿的佳人,郑有为无法明了此刻的心情。是悔恨?是伤痛?是不舍?都有!不止这些,远不止这些。

“娘子……”

“呸!”

他的话被一口吐到脸上的唾沫打断了,呆呆地看着凄切的佳人,他没有去擦。凌喻雪的心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像是苏醒了。可怜的女人啊,竟还未死心。

“别拿这些污言秽语恶心我,”凌喻雪手中的青剑依旧不曾挪动,散发着的寒气也只是随刚才的心微不可察的一丝复苏而飘摇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到了之前之状。

“我……”郑有为依旧没有去擦右脸上的唾沫,任它带着恶人心神的感觉向下滑去;夜色中,愈凉。

“我只问你,”凌喻雪的银眸陡然射出两道逼人的寒光,打断了他的话,“姬玉兰之事可是真的?”

“嗯。”郑有为不知道佳人的听闻已偏解了其中原委,“那不是我愿……”郑有为说着欲向前走去。

“呵呵呵!醉卧美人怀,痴语恋红颜。人生之幸事也!”凌喻雪讽刺道,见郑有为要过来,“再进一步休怪我的青剑刺下你这不要脸的脑袋!”手中的青剑猛的爆发出一道寒光,天地似有雪花飘下,带着点点寒意,诉说着人心中的悲伤。

郑有为只觉浑身一阵寒意席卷,不由停下了脚步,“喻雪……”

“大爷有何事?”凌喻雪已停止了流泪,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要小女子卖身吗?不好意思,小女子向来不卖身!大爷要不去别处?!对不起了您嘞!”丝毫不给那人留面子地打断了他的话,又讽刺连连。

郑有为忽觉有些累了,或许是那日的伤势还未恢复,或许是心在滴血,滴不动了。他微微地喘息着,总有种想要逃避的念头。“别闹了,喻雪。”他竟有流泪的征兆。

“呵呵,别闹?!呵呵呵……”凌喻雪的泪再次回归,青剑随着右手微微颤动着,“别动!”颤抖的青剑再次散发出了令人感到伤心的寒气,逼着又欲走来的郑有为咽喉,似没有半点回心的余地。

郑有为流下了泪,在一个女人面前。她是自己最爱的女子,之一。有没有之一?郑有为心中也不确定。但他真的心中很痛,真的是很爱她。再次提步向前走去,丝毫不顾及的寒剑的无情。

“你别过来!”凌喻雪颤抖地提着青剑向后缓缓退去,“我要动手了啊!”说着又猛地停住了脚步;手中青剑距那人的喉咙只有一指之隔。

郑有为茫然地看着佳人;似产生了一丝不认识之感。

“呵呵呵……”凌喻雪仰天哭笑,泪依旧流,青剑随着那悲惨的笑声不住地颤动着,“你我情义自此两断!”青剑猛地在地上划出一道冰凌长痕,散发着丝丝寒气,就如同划在了那人心里,也是一道深深的冰凌痕;转身踏步走去,衣袂飘飘,空灵如仙子;隐约传来伤心的哭泣,散发在空气中的是泪水的味道。

梅花傲雪问苍穹,昔日情义何去了?

昨日之誓言无悔!今时此情两欢悲。

郑有为心痛得已经无法表述,心口憋着一口气——上,上不来;下,下不去。他想要逃避,他想要找老天问个清楚——好玩吗?!脑袋愈发昏沉,好似缺了氧的感觉;或许真的是缺了氧,她不是吗?

我真的没有把你忘记啊

我依然恋着你

你是知道的

我们的心不是可以互通吗

我们的心不是早就相连了吗

你怎么忘了呢

你能听得见吗

我想告诉你

如果你忘了的话

我想告诉你

我欠你一个誓言

我想把它兑现

用我的一生

不要再痛心了好吗

你的心痛牵连到了我

我也很痛

呵呵呵

我们的心还是相连的

就让他跟她一直连下去吧

要死,也要死在一块才最好呢

我想告诉你

你听我说

郑有为看着佳人离去的背影,又追了上去;心中瞬间下定了决心。

凌喻雪哭泣的容颜愈显憔悴,感知身后的动静,又转身使剑指向了那人的喉咙;银眸渐凝,整个人似处在一片冰雪之中:“望你自重!”

郑有为不惧,心中只念着佳人,无视了喉前的青剑;踏步走向佳人,他要告诉她,他的心声。

凌喻雪未动,手中的剑愈握愈紧,没有丝毫颤抖之色;银眸愈凝,恍惚间似射出两道直入人心底的寒光。

剑尖抵在了那人的喉上,竟扎出了丝丝鲜血;青剑慌神般地抖了一下,却很快又停止了。原来那人没穿神衣。

郑有为不在乎那点疼痛,依旧向前缓步走去。

凌喻雪终是压不住了心底的爱怜,缓缓向后退却,却说不出一句话;狠话也好,疼话也罢,都张不开嘴,像是卡在了喉咙一般难受。

二人就这样进退着,缓走了十步左右。

凌喻雪终于忍不住了心中的疼痛,忽的停住了身形,剑尖没入那人的喉咙。虽不及半寸,血却瞬间如逃脱地狱的恶魔,疯狂地往外面的世间涌去。顺着脖子流入胸膛,流进了心中;溅在了红衣上,又添了一抹妖艳。愈发红的妖艳。看着那人的样子,泪水再次不由得滑落,颤抖地垂下了青剑,捂着嘴抽泣个不停。

郑有为感知了喉咙的痛楚,并不怪怨佳人,反而痴痴地笑了,柔和地望着佳人。她收了剑,她心中还是有我的,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想到。他要过去抱住她,安哄她,跟她诉说心声。只是,愈发的累了;他喘息着向前挪了一步,世间在摇动,世间的一切都在笑他……

凌喻雪心中一惊,忙要去扶倒在了地上的那人,却见那穿红衣的女子飞奔了来;心中一痛,暗骂自己不要脸,转身御剑离去。

九天之上,混沌深处;还是在那座古朴沧桑,岁月雕刻下无数印记的无边际的石质绕气息的牌楼下。自从郑有为来到了这世间,所行种种;都被那无上的三位圣人瞧得真切,看得明白。只是,越看越难以明了命运是何意欲;便是与郑有为亲近之人,结仇之人,也都逐个瞧了个真切。前生是个何物,行过何事,逐个考究,直如芸芸众生,无一是处;然唯郑有为之命数难测,似是而非,若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却犹有朦胧的命数遗留凡尘中,可推算一二,然这命数却叫三圣不敢相信。

一者,若真为命运棋子,其命数怎可推测出来?二者,此子命数太过诡异,不合寻常。

命数,乃定数中之变数,缺一而不可也!凡俗之命数虽祸福大变迭起,却无太多变化,千篇一律,最是好算;唯有一种人,乃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无乎法力之高低。此三界非彼三界,此五行非彼五行,识得个中奥义,自然为之,则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九阳、六阴,以及其那些结义兄弟的特殊之体,皆不过小道耳!入不的这三位无上圣人的法眼。纵是让他们都修炼至这圣境,联合起来;也禁不住那一弹指。其所处岁月,所经劫难,所阅事物,所磨心性……皆不是他们可比。这不禁使得三位无上圣人更迷惑了;只是,也只静静地观察着,并未告知弟子——这人不是他们收的弟子。函韵来问时,也只告知“顺其自然”四个字;逼得函韵又回了三圣堂自行参悟其中奥秘。

直至今日,看了两人之状。忽想到了一个让他们自己都有些不得不重视的念头——阴阳同道!九阳,六阴;都在郑有为身边,且都有了怨。若是俩人相合,诞出一胎阴阳体……三圣有些忧虑。

所谓:阴阳之道乃天地之道,乃万物之道,乃本源之道,乃互补之道,乃相生之道,乃相依之道,乃生死之道,乃同异之道,乃舍得之道,乃人生之道……乃平衡之道,乃永恒之道,乃真我之道。唯平衡方永恒!有阴阳才真我!有道是:阳气居于阴气上,雷雨相合万物生。观古之天下势运,三才虽可鼎立,亦不长久也!两军则要互嗜;好似矛盾。然观之阴阳图,方明缺其界线一条。

三圣之本源经修炼之初期法,正如郑有为先前想到一般,正是三经各得其所之意。道存丹田,佛在泥丸,魔居体穴。此谓初期之法。中期则是:道,以道为界线,佛魔互作阴阳;佛,以佛为界线,道魔互作阴阳;魔,以魔为界线,道佛互作阴阳。此之后期之法乃三经同存;同异之道,存分之道,又谓阴阳之道!虽知真我之道,却不曾至深也。三圣自在那里高高的观望,只当自己是一个局外人,要全力看清明了这场局。且不去提。

李涵薇担心的飞奔来扶起夫君,细察之下并无大碍;心中懊悔之前将夫君的神衣脱了,才造成此时的受伤昏迷之态,暗怪自己竟忘了夫君之前所受的伤。抬头看了眼转渐消失的那道身影,难明心中是何滋味;也顾不得多想,忙取了疗伤药喂夫君喝了下去,又取一种敷在那道触目的伤口处。抱着夫君回了茅屋,趁夫君昏迷之际,帮他穿上了那件神衣。

李涵薇怀抱着昏迷的夫君,杏目盯着地上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茅屋内烛火摇曳,照地屋内重影摇摇,显得极为寂静。赤蛟依旧盘在屋外守候,其灵智也知道自己不能参与这等“乱七八糟”的事。自此无话。

却说江流子及身后众修者一阵沉默。

不止是他们,俩和尚,四兄弟,一千五百虎骑卫,皆在沉默,暗自忖度着什么。

许久,回过神来的江流子冲四兄弟施了一礼,道:“江流子见过四位道友。”

“见过江道友!”四人也或礼貌性或不情愿地还礼。

“毛贼!焉敢这里放肆!”

“快快磕头认罪;还可饶尔狗命!”

“尔等魔教之人也敢这里放肆;莫不是看不起天下英雄!”

“除魔!除魔!……”

……

喊话喝骂的却是泰山的弟子。有普通弟子,也有真传弟子,加起来有五十余众。人群中一看便是非凡之人!

“讨死!”李赤煵的火爆脾性立时就压不住了,提着双锤就要前去论个长短;幸亏屈啸天拉得快。后方一千五百虎骑卫,再整盔甲、敲打长枪;杀气席卷而去,吓得天上重云瞬间无影。

众修者幡然醒悟,身上已有冷汗流下,是被那杀气激的;见此却不知如何抉择,两方在这个世间的地位相差无几,均不是自己能提比的;那屈啸天更是西楚的王公丞相一族,代表的可是“法”!

泰山弟子一惊,呆了几息,转而大怒,再次叫嚣起来,手中飞剑作势欲劈。二十三剑道众弟子也有些不知所措,楚皇若是护短,吃苦的可是自己这一方!

毕竟这些人斗没斗起来;且听下回心语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