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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 生死之道


  往生湖,彼岸村。

  年过古稀的老铁匠站在通红的炉火旁,还挥舞着铁锤有力而带有频率地敲打着刀胚,汗如雨下,一旁是有着二三十年学龄的徒弟吹旺炉火。

  你能难想象这是一把即将出世的绝世宝刀,未来会掀起江湖的腥风血雨,因为它实在是十分难看,刀面粗糙,坑坑洼洼,又毫无光华,丝毫没有以前宝刀将要出炉前的霞光万丈,天降异象,活脱脱像一个烧火棍,还是高看它一眼。

  已过不惑之年的徒弟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奇怪的问道:“师傅,这刀都已经快要九九归一了,怎么还是现在这副模样?不会是失败了吧!”

  “怎么说话的,跟了为师快三十年,竟然还不相信为师的技术?”老铁匠吹胡子瞪眼,生气质问道。

  “师傅这你就怪不得我了!”徒弟挺起胸,颇为自信地说道。

  “为何?说来听听,也让为师考教考教!”

  “师傅的技术可以说是天下少有,人人皆慕师傅匠作名声而来,至今已有50年之久,可谓是工艺纯熟,打造一流兵器尚且不足一个月,更何况现在已经花了三个月之久的时间,即使我们这次使用的材料是九星陨铁和万年寒冰石的极为特殊的材料,可也比以前使用的材料差不了多少。”

  徒弟停歇片刻,转身看了看台上的刀胚,继续说道:“再看这刀胚,三个月的锤炼竟然比以前一流兵器初成前的毛胚还不如,敲击它的刀身声音嘈杂,试炼台上还在不断渗出黑色的杂质,所以即使刀开锋仍然是一把废刀罢了!”

  “说的不错,可惜还欠些火候!”师傅赞赏地点点头,但也不无遗憾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你只是一流的铸剑师而不是宗师铸剑师的原因所在,你看到的只是剑的形,而看不到剑的魂,你如果还一直停留在表象,那么你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师傅,难道不是这样?”徒弟颇为疑惑说道。

  “你不懂,这把刀不是普通的刀,需要特殊的开锋仪式,到时候就要看天意,生则为扁鹊,死则为幽冥!”老铁匠忽然感慨道

  赵生还是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赵生!芙蓉快生了吧!”师傅突然问道。

  “是的!快九个月了!”

  “原来如此呀!”师傅在一旁如有所思地想着。

  “今天就到这,你回家好好陪着芙蓉!”师傅脸上挂着心事,拍着赵生的肩膀,似乎话中有话。

  “老啰!”师傅自言自语,背着手,慢慢移动的步伐,离开铸剑室。

  他在一旁若有所思,然后静静地整理着周围杂乱的场地。

  赵生一脸疲惫回到家,用半边葫芦舀着井水,冲洗着神志有些迷茫的脸庞,清醒清醒一下自己,一旁是已经怀孕快九个月的妻子,差不快要临盆,拿着披风,姗姗而来。

  赵生急忙迎上去,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妻子,赶忙扶着妻子进屋坐下,责怪道:“不是叫你待在家里的吗?怎么还出来?”

  “知道你快回来,天又这么凉,就来送件衣裳!”妻子一脸微笑看着紧张的丈夫。

  “哎,你呀!要我怎么说你好呀?”赵生一脸无语。

  “孩子快生了吧!”

  “快了!”

  “你听!他还在肚子里踢我呢!”

  “是吗?我听听!”

  说完,赵生附耳贴近妻子的肚子,听到咚咚的声音,高兴的合不拢嘴,家里是洋溢着喜悦之情。

  “你那边咋样了!”妻子贴心问道赵生的铸剑的事。

  “应该就是这两天吧!师傅也没有,但我想应该是快了!”赵生低头沉思片刻,不确定说道。

  “看你一脸勉强,肯定是铸造工作陷入困境了吧!”

  “也不算困境,只是这次铸剑挺奇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那就冯想了,张师傅也是多年的老师傅,有他把关肯定是没问题!”

  “嗯!你说的有理,反正我瞎着急也没用!”赵生忽然想开,豁然开朗。

  “等这几天过去,我就请几天假,好好陪陪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赵生一脸幸福地憧憬,妻子也依偎在他的怀里。

  此刻,彼岸村外的路上,一群黑色夜行服的士兵骑着马风尘仆仆而来,惊飞林中的鸟兽。

  湖上,数十只木船从月亮的尽头而来,船头站着许多穿着各色各类的服装的江湖异士,他们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杀气泠然。

  村子里的几处私宅,三三两两的人聚在庭院中,磨着刀,擦着剑,试着弓,都在慢悠悠的准备着兵器,不知道要干啥。

  时间一点点流逝,月亮也在慢慢往上升,数十家村宅已是熟睡之中。

  此刻,铁匠铺里灯火通明,老铁匠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远处插在日晷中央尚未开锋的刀发愣,叹气。

  刀影在慢慢接近子时三刻,老铁匠的身影也越加凄凉也加佝偻。

  卧室里,赵生扶着妻子坐在床沿,端着水。

  围墙外,已是密密麻麻的人围住四周,水泄不通。

  月亮定格中央,赵生妻子一声疼痛,利箭如的卢破窗而入,一尸两命。

  门外黑衣人一声令下,所有人冲入院子里,直奔赵生而来。

  赵生看着门外的人,来不及悲痛妻子和孩子的死,看着远处,随即想到什么毅然拔剑自刎,死在妻子的怀里。

  天空降下一道血色月华直入老铁匠的庭院,异象已成,神兵将出。

  “走!”一人振臂而呼,大家蜂拥而至铁匠铺……

  此刻煞气磅礴的朝廷骑兵驻扎在铺外,守住四周,拦住气势汹汹的江湖众人。

  “朝廷想要干什么?想要独占宝物吗?”人群中一人高声质问。

  “你们这等江湖人士不守朝廷规矩,还悍然害人,今日我们就是依铸剑宗师之拖前来相助!定不让尔等宵小再行不义之事!”为首的将军大义凛然地说道。

  “朝廷也敢如此大言不惭!还不是看中此等神兵,想要窃为己有,装什么仁义之师!”

  “就是!”

  “就是!”

  众人纷纷起哄,一阵嘈杂。

  屋里,几位儒士打扮的人从容不迫走进屋中的庭院,神色火热地看着庭院中央光芒四射的九星刀,他们不爽地看着挡在前面是老铁匠的的背影,一动不动,其中一人试试颜色,一位仆从走上前试了试老铁匠的鼻息,没有丝毫的呼吸。

  众人来到面前,静静等待刀最后的成型,刀身在缓慢自刻着幽冥刀三个字,字完刀成。他们并没有看到身后的老铁匠脸上竟然在流着泪,沉浸在喜获至宝的喜悦里。

  外面也是刀兵压抑不住,冲着神兵的巨大诱惑,成千上万的江湖人士一拥而上直奔军队而来,都市场面一阵混乱。

  屋里

  “大人快走吧!我们顶不住了!”

  “这群刁民,等我们逃出这里,定要叫他们还看!”

  “走!”

  清冷的月光,血色的江湖,至宝的诱惑,沉浸在利益里的重任岂能看到背后的伤痛,只不过是暗夜掩盖了罪恶而已。

  纷纷扰扰的灵魂升上天空,飞向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