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阙心里有些纳闷:黄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活泼了?在他以前的印象中,黄莺是个安静忧郁的女孩,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地与他开玩笑。难道……难道是伪装的?r
他琢磨了几秒,将脑袋转向岳珊道:“岳警官,你别放心上,我这学生就是喜欢开玩笑。都怪我没管教好。”r
岳珊换上了得体的微笑:“没事儿,我挺欣赏你这种老师的,有亲和力,不摆臭架子。而且还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和睦相处。”r
朱阙抓了抓头发:“其实我这老师嘛,名义上是辅导员,说白了就是一保姆,他们不折磨我,不给我惹麻烦,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r
“看得出来,你的学生挺喜欢你的,他们对你的评价都不错。”r
“是吗?你背地里调查过我?”r
“例行公事,随便问问而已。”r
朱阙犹豫了一番,问:“你……也怀疑我是杀害范晨斌的凶手吗?”r
“我只看证据,不会意气用事。至少从现在看来,我不认为你具备作案动机。”r
朱阙感激地说:“谢谢你。”r
“不客气。”r
“可项志杰不一定这样想,我还得提防点儿。”朱阙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他一直都紧绷着这根“阶级斗争”的神经,丝毫不敢放松。r
“岳警官,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经常接触凶手案,看到尸体会不会很害怕?”r
岳珊微微一笑:“开始是挺害怕的,后来渐渐习以为常了。其实每个人都有顶住压力的办法,偷偷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为了排遣压力,我经常会去超市捏一捏方便面袋,听见‘咯咯啪啪’的声音,我就会觉得很过瘾。不过呢,现实中我可是一个很温柔的人。”r
“原来你也有暴力倾向啊。”朱阙笑道。r
“每个人都有啊,就比如杀人,相信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这种念头或者冲动,那只是一种潜意识罢了。”r
两个人相视而笑。朱阙心里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案子,岳珊不失为一个可以交心的好朋友。r
朱阙喝了一口咖啡,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岳警官,范晨斌究竟是用被什么东西弄死的。”r
“大概是用铁刷子,类似于带铁钉的刷子。硬生生地从肉一直刷到骨头,手段很残忍。”r
朱阙听得一阵胆寒,又问:“还有呢?”r
“据法医分析,死者的背应该被开水烫过,然后再用铁刷子刷下去……”r
“开水?”朱阙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他苦思冥想,脑子隐约冒出了一些东西,随口问道,“现场有什么留下什么证据没?”r
“没有,凶手做的很干净,没有留下指纹或者脚印。”r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r
岳珊用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问:“你怎么看的?”r
朱阙还在思索着,没有接腔。r
天啊……天啊……仿佛被雷击中般,朱阙的脑袋灵光乍现,血液也瞬间随之凝固了。他的声音直打颤,“我……我想起来了。”r
“怎么?想起什么来了?”岳珊迫不及待地问。r
“这是一种古代的刑法,叫梳洗!”r
“梳洗?具体是什么?说明白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