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江致远低声说,“他说受大小姐委托,要传信给你。”
楚杰目光锋锐的盯着蔡文涛:“信呢?”
蔡文涛神情自若:“在逃亡的时候,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信上写了什么内容?”
“是一串数字和符号。”
楚杰神情顿时变得凝重,推开身后办公室的门:“进来说话。”
舒娅的生日已经过去将近一周,却始终没有等到楚杰的“惊喜”,甚至连他的人也消失了,再也没有给她来过一通电话。舒娅暗暗猜测他所谓的“惊喜”,难不成就是指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如果这样似乎也不错,她悻悻的想。
让舒娅头痛的是另一个资深失踪人物蔡隽峰,自从她来到加州,无论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永远处于忙音状态。再一次拔打电话不成功后,舒娅感叹:“男人的话呀,到底还是不可信。”
一旁,王美瑶意味深长的看着女儿:“你说的男人,到底是指哪个?”
“当然是指二哥,”舒娅脸庞泛起淡淡的红晕,“九叔明天就要动手术了,我觉得应该告知他一声,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
“阿娅,”王美瑶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肃,“对于蔡家,你已经仁至义尽,我不希望你对于他们家的事介入太多太深。”
“可是……”
“他们家太复杂,介入太多太深,你会有危险,蔡隽峰不接你的电话,何尝不是希望你远离是非,如果你执意不肯听我的话,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也免得以后伤心,明白了吗?”
面对神情十分严厉的母亲,舒娅只好点了点头。
蔡九的开颅手术十分成功,在意识彻底清醒后,他让蔡太太请来了律师与公证人。那天,舒娅恰好去看望蔡九,没有人要求她回避,于是就听到了蔡九让律师录音的那段话,主要内容无非就两点:一是声明自己受伤是一场意外,非人为因素;二是指定蔡文涛为家业继承人。
交待完一切事项,蔡九倦极而眠,蔡太太和蔡文敏送律师及公证人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了舒娅和沉睡中的蔡九。望着蔡九那苍老不堪的脸庞,舒娅喃喃低语:“九叔,你对二哥不公平,很不公平。” 说着,她眼角湿了,低头正抹着眼泪,听见一声嘶哑的轻喊:“阿哑。” 她陡然抬头, 看见蔡九吃力的举起手,象是要写字的样子。
舒娅赶紧拿一枝笔塞进他手中,蔡九示意她摊开手,哆嗦着在她掌心里写下了一串数字,断断续续的说:“银行保险箱密码,帮我把里面的东西给隽峰,告诉他,我对不起他。”
“九叔,”舒娅哽咽,“你要快点好起来,自己去对二哥说这句话。”
蔡九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努力对她展开一个欣然的笑容:“谢谢你,阿娅。”然后,他无力的垂下了手,这回真的倦极而眠了。
蔡太太回到病房,见舒娅泪流满面,急忙冲到监控仪前,看到各项指数尚在正常范围内,不由诧异的瞟了舒娅一眼。
舒娅急急忙忙站起,招呼一声:“我回家了,婶婶。”就飞快的跑了。
半个月后,接到蔡九去世的消息,王美瑶和舒娅都没觉得意外。蔡家母女带着骨灰回国那天,舒娅去机场送行。
临近登机的时候,蔡文敏问:“阿娅,我们还能回到以前那样吗?”
舒娅看着她,微笑问:“你有没有想我也会伤心?”每当想起那装神弄鬼的哭声,还有自己找不到护照时,她那冰冷的眼神和讽刺的冷笑,舒娅就觉得心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