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前来搭讪的人接二连三,又一个个被舒娅干脆利落的打发走了。
艾蓝冷眼旁观一会儿,来到舒娅身边,“美女,客人毕竟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你行事能不能低调委婉点?”
“没事儿,”舒娅笃定,“这些人吃的就是高贵冷艳有个性这一套,过个一两天,准还得来。”
艾蓝不以为然,“赶情你是学心理学的,把人的心理摸得一清二楚?”
“对头,”舒娅打一个响指,“我大学主修心理学。”
艾蓝吃惊,“学的是心理学专业,你却跑来干调酒的工作,严重专业不对口呀。”
“怎么会呢,”舒娅正色说,“咱们做服务业,要不要研究客人心理,要不要揣摩竞争对手想法?还有,咱们钓凯子、找老公,要不要知已知彼,才好下手?”
“也对哦,”艾蓝点点头,被她说得有点兴趣了,“难不成你当年选心理学专业,都是为了这些个目的?”
“可不是嘛,像我这样,把专业融汇于工作生活之中,还有谁比我更专业对口呢。”
“那你把客人的心理分析给我听听。”
“比如刚才那个油头粉面一脸风骚的家伙,整一个自恋狂,就想着我很帅我很帅、天下女人看见我就要尖叫晕倒把我扑倒;第二个金光闪闪的家伙,一副我很有钱我很钱、你们都来巴结我崇拜我爱慕我的心理。”舒娅分析得头头是道,“其实呢,两个都是空架子,一个光想找个有钱女人吃软饭,一个装一次阔佬至少肉痛半个月。”
“那这一个呢?” 艾蓝指着附近桌子上独自喝酒的年轻人,他身上有一种极其阳光的气质,即使是一脸沉郁也掩盖不住干净的气息。
舒娅眼睛一亮,“真正的大水鱼呀,快快,”她招呼身后的伙计,“把那些贵的、不容易喝醉的酒给他送过去。”
艾蓝半信半疑:“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就是专业的权威性,”舒娅得意,“总之,你绝对放心,这是一个家境优越、情场失意、来酒吧买醉的人,所以呢,不管给他什么酒,他肯定全收,而且不用担心他付不起钱。”
过了一会儿,那年轻人果然把送上去的酒全部喝光了,眼看他喝得差不多醉了,舒娅赶紧叫人去结帐,那年轻人递上一张信用卡。
见舒娅乐滋滋的亲手刷卡,艾蓝不由怀疑,“你该不会打算多刷一笔吧?”
“哪能那么做呢,这不成打劫了吗,”舒娅语重心长,“咱们做生意要公平公正,可以宰客,但绝不能劫客,这是职业道德问题,那些酒算是我推销的吧,提成归我。”
艾蓝叹服,原来职业道德还可以这样理解。
刷完卡,舒娅把信用卡抛给侍应生,“快还回去,他明天付帐还得用。”
“你确定他明天还会来?”
舒娅肯定点头,“至少会来半个月。”
果然,第二天那个年轻人又来了,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九天,舒娅正要叫侍应生去结帐,却看见那年轻人躺在了地上,“咦,今天这么快就倒了?”她走到年轻人身旁蹲下,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死了没有?”
那年轻人轻哼一声,眉头紧皱,十分痛苦的样子。
“找一下他家人的联系方法,”舒娅对侍应生说,“打个电话让他们来领人吧。”
找遍全身,那年轻人居然没有带手机,关于他的个人资料只有一张身份证,“杨帆,”舒娅拿起身份证看一眼,立刻开骂了,“小P孩,今年才二十一岁,比我还小一岁,就为情生,为情死了。”
“吐血了!”侍应生惊叫。
舒娅低头一看,血液混和着酒液正从那个名叫杨帆的年轻人口中大量溢出,“我自作孽呀—“她仰天长叹一声,掏出手机拔打了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