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想做鬼,我可以成全你,把你从那边山崖推下去,就真正顺了你的愿,而且现在时辰还早,也不耽搁你去投胎…”张平安恶狠狠地说道。
“你不会这样做的,你是一个好人,有良心的汉娃子!”白雪放下手中的小手电,甩了一下脑袋,伸手把长发扎了起来,在脑后形成一个马尾。
在手电的余光之中,可以看到赵白雪真的很白,这在苗寨里真的很少见,她微圆的脸颊非常丰满,鼻子端正,嘴角带着诱人的笑意,她的一双睫毛长长的,黑黑的大眼睛,每一处都妩媚动人,且神态里带着一种乡里姑娘的蛮野和稚气。
“你快回去吧,你阿妈以为我给乡政府告密,说你结婚不登记兼无证生子,堵在海筒叔家门口使劲地骂我呢?你再不去阻止,我的魂魄都被她骂散了,到时你得赔我!”张平安说道。
“嘻嘻,怎么赔你?你是从城里来的汉娃子,听不懂她的苗话,骂也没关系,再说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了,小泥坪村有一个规矩,骂寨不能超过晚上九点,怕影响小孩睡觉。”
“那明天她又来骂,怎么办。”
“明天再说吧。”白雪说道,伸了一个懒腰,“我看到你背着一个大背包,是不是有帐篷?快点撑开了,让我进去睡觉,你们城里人都喜欢这个…”
“说清楚一点,别那么暧昧,什么都喜欢这个?喜欢哪个?难道你一个孕妇,我还敢动什么心思不成?”张平安一边说,但还是打开了背包,找了一个平整的地将装备展开来,白雪用她的小手电帮忙照亮。
“你手里怎么会有小手电?刚才在路上的人影是不是你,你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张平安一连串地问道。
“你以为我真的离家出走呀,我只不过是在村子旁边闲逛了一下,打算等阿妈消气后就回家,却没有想到你这个汉娃子对我有心。拼了命要进山寻我。你在村口跟海筒叔的谈话,我也听见了,我就一路跟着你来,看看你到底搞什么鬼。”
“既然一早就知道,也不拦着我!”张平安一边支开帐篷一边说,
“我要看看你这个汉娃子,是不是真心的,另外也想扮鬼吓吓你,试一下你的胆量,胆子小的人,我白雪看不上…”
“谁要你看上了?你不是结了婚,有了孩子了吗?男人不在几天,就想红杏出墙了?”
“红杏要出墙,也不是什么墙都攀的。”白雪落落大方地说,“你其实不是真心来找我,只不过想出来露营而已,连帐篷都准备好了。”
“我当然是真心想进山找你的。但既然上得山来,就得有所准备。我是准备长期奋战,找不到你不下山了。”张平安说道。
“城里来的汉娃子花言巧语,没有一个是好人!”
“天地良心。”张平安说,“我也是山娃子,我老家比你这里还山,我在县城里也只不过两年,还算不上从城里来的。”
“另外,拜托你一下,别老是汉娃子汉娃子的叫,把我叫小了,把你自己叫老了,两边都不落好,你可以叫我平安,或者叫声哥!”
把帐篷弄好,张平安说道:“好了,你进去睡吧!”
“你呢?”
“我一旁呆着,给你守夜。”旋即又说:“要不,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
白雪钻入帐篷里,小电筒在里面乱晃了一阵,然后又拉开帐篷,探出头来对张平安说道:“其实我们可以一起进来睡…”
“啊!”
“我们苗女没有你们那么多计较,何况我是一个怀了孩子的孕妇,你不会对一个孕妇做那禽兽的恶行吧?”
“哪能呢,我是担心你对我做那禽兽的恶行!”张平安说道。不过他很快钻入了帐里,拉上拉链,然后又说:“外面的虫子真多,特别是那些蚊子,穿着几件衣服都挡不住它那张利嘴,比你阿妈还厉害!”
“别再说我阿妈,她一个人养大我也不容易!”白雪将自己挤在帐篷的旁边,给张平安让出很大的空间。她躲在一边,身体的线条玲珑毕现,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而且由于刚才她一路行走,也出了一身汗,这种味道更加深厚了。
张平安把手电拧开,往帐篷顶端乱晃,一边又找话题散开自己的注意力,问道:“你们家好像不受村民的欢迎,这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我阿妈是蛊婆,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当然也是蛊女了。”
“呵呵…”张平安笑了出来,说道:“这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你不信?”白雪忽然坐立起来,盯着张平安问道。
“当然不信,就好像村里有人说山里有倒路鬼一样,哪里有倒路鬼,来呀!告诉我鬼在哪里?”
白雪双眼盯着张平安,张平安感觉到她的两只眼睛在黑夜里熠熠闪亮。
“是真的,我就会施蛊,你敢不信,我就在你身上施蛊,还是那种情花蛊,中了我的情花蛊的人,他永远不能够背叛我,否则穿肠烂肚而死…”
“来呀,来呀,给我施情花蛊王呀!”张平安手舞足蹈一般叫道。手臂不小心碰到白雪的身体,感觉一片柔软,手臂上传来一片被低压电电到的酥麻感,连忙把手抽回来。
“有点热,我要去洗个澡。”白雪忽然爬起,从张一平安身上爬过。
“什么东西竖在这里?手电筒吗?”
“是的,手电筒!“张平安尴尬地说道。
”那你手中的又是什么?“
“是另外一支手电筒,备用的!”
“哦,我明白了!”白雪从张平安身上翻过去,拉开帐篷出去了,张平安又递上一条毛巾,吩咐道:“天气太冷,别洗那么久,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旁边的山崖上有一股绢绢的细流从山峰上掉下来,像一条细带似的,水流撞击着山石散发出去形成漫天的水珠,而大部分的水珠都掉在旁边的一个小水坑里。白雪将她的小手电放在旁边,照在水坑里,然后脱光了,用毛巾沾着水擦洗身体。
在暗暗的手电光之下,白雪的身材非常美妙,凹凸有致,肌肤在手电筒光的反射之下,呈现一层淡淡的荧白色。
时间过得很快,尽管张平安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是白雪很快穿上衣服走过来,钻入帐篷里,她的身上散发着另外一种清新的气息。
她要从张平安身上翻过来,但是又在张平安的身上停了下来,暧昧地骑在张平安身上说道:“你的手电又挡住我了,是下面的那一根,我感觉到它烫滚的热量…这手电已经点亮很久了吧?”
“我们还是来说说你放情花蛊的事吧!”张平安心里连忙叫救命,想分开她的注意力。
“已经放了,在你身上!”白雪把支撑身体的手臂放开,把上身全部压在张平安身上。
“你不在你老公身上放,放在我身上干嘛?”张平安叫道。
“谁说我有老公的,那是用来骗人的。我没有老公,也没有怀孕。”白雪骑在张平安身上,吹气如兰地说道:“不过现在我有老公了,你中了我的情花蛊,从此你就是我老公。”
情花蛊这事,可以以后再研究,因为张平安根本不相信有这回事,不过白雪说的话中,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就是白雪没有老公也没有怀孕。
“那你没有怀孕?”
“当然没有,咱苗女可不是别人说的那么随便,特别是蛊女,一生只爱一个男人,否则就会受情花蛊的反噬,痛苦百倍而死!”
“那我就放心了!”张平安放下心头大石,因为预示着接下的动作无论如何都不算禽兽的恶行。
第二天起来,张平安已经看不到赵白雪的身影,只在帐篷里留下她曾经存在的痕迹。
张平安收拾了帐篷,又觉得心亏,不敢再回小泥坪村和海筒家,于是下山之后直接往乡政府大院,搭了一辆往市里公干的顺风车,回到了三江市。
不过回来之后,他好像摆脱不了赵白雪的影子,在他出租的房子里好象到处都有她的影子,连睡梦里也出现她。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她的那双亮漆漆的眼睛。
张平安觉得,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爱上赵白雪心里有她;二是他真中了情花蛊。不过对于张平安来说,他宁愿相信自己是中了情花蛊。因为他不太可能会爱上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女人。
不过,也许有另外一种可能,只不过张平安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