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锋先把周虎等五人带到星级酒店,根据军区给的银行卡让五人花天酒地,好吃好喝的感觉如果这就是考验的话,也未免太过酸爽了。
三天。
五个人昏天暗地的出了军区后释放自我,醉深梦死、魂归故里也没什么区别。这三天,他们才感受到人生所谓活着享受生活的真谛。
白天玩自己兴趣爱好的飞车、蹦极、拳击、台球、足球等等所有运动项目在模特女人的陪同下玩得倍感尽兴和疯狂。
到了晚上,歌舞升平,花天酒地一掷千金的左拥右抱,享尽齐人美艳之福。
他们听从了阮青锋的吩咐,把内心的压抑都发泄使劲挥霍,就如他们军二代背景那样本该纨绔疯狂的过贵公子生活,所以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是竟然是一个考验的前奏。
第四天,五个人被阴风冷得惊醒了。
他们醒来时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酒店豪华套房的舒适床上,而是裸露只穿着短裤的趴在高山崖顶边上。
五个人非常吃惊,他们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云,前方山峦起伏川耸入云的山峰连绵不绝,但那些山顶都在他们的脚下。
五人不敢贴到崖顶边缘向下看,害怕双腿被冷风侵袭而发软然后坠身赴死。
“你们醒了?”阮青锋轻轻的声音就从他们身后传来,非常飘忽又冷清。
五人看到他盘膝坐在那里,一脸古井不波,老僧入定的样子,显然非常享受这里高处不胜寒,一览众山小的风光。他是高人可以理解,可他们不是,他们已经被这里的景致给逼出一池的鼻水了。
他们不说话,所以阮青锋只好继续说道:“这三天你们过着的原本就是你们靠父荫所该过的生活,你们娇生惯养或者纨绔嚣张都不是你们的错,那是你们的命好。但我也有我的规矩,入我的门就要遵循我门里的规矩,我从不收徒,但我收徒的条件却也十分公平,所以你们五个人都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我的身后阶梯隧道一直走下山地回家去,二是从这山崖跳下去,生死由命!”
“什么!”
五个人同时震惊的转过头来看着阮青锋,一脸不可思议。
这崖顶高处往下看根本都看不到崖低处,人跳下去想都不用想只会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
五个人心里同时都冒出一个想法:阮先生是不是疯了?
“现在,我数10声,10声之内,你们做出选择吧。”阮青锋说着,闭上眼睛,然后开始数数:“一!”
周虎等人慌了。
他们脸上闪过复杂得挣扎情绪,两手紧紧的插入碎土里,无论如何都对自己狠不下心来。
王晖第一个重重的一拳砸在地上,手里都渗出血来,愤怒的对老神在在的阮青锋吼道:“我们敬佩你是强者,拼了力在300个同胞士兵中选上脱颖而出,已经是我们所作出的极致,但你竟然用我们的生命作为考验,你是个疯子!我王晖第一个看不起你!”王晖其实是崩溃了,不顾身上的灰尘就越过阮青锋身后的隧道走去了。比起变强,他更需要活着。所以,他害怕了。
事实上谁不是呢?
李安、周虎、李钊三人也同样希望阮青锋能收回之前考验,这不是九死一生的考验,而是他们认为,根本就是必死的考验。在享受过三天花天酒地,夜夜笙箫的日子之后,他们对活着有了新的追求,人就是这样,努力矜矜业业的奋斗了一辈子,一旦松懈下来,就像累坏停歇的鸟儿一样,再也飞不起来,等待死亡。
阮青锋前三天的作为并不是没有目的而言,但至少周虎他们都陷入其中留下了羁绊,此刻面对死已不再是那么坚定不移。
“阮先生,可能王晖说得话有些重了,但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如果您用刀子或者锯子打算砍下我胳膊或者一条腿作为考验的话,我相信我们五个都能通过考验;我想过很多种被考验的场景,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这样一个必死无疑的考验!我觉得您一开始就是在刷我们,你的目的无非就是不想传授我们你所会的功夫,但请你不要用这么一种侮辱人智商的法子来贬低你自己的智商!”周虎说完,失望的选择了回去。
紧跟着的是李安和李钊也唉声叹气的走向了隧道小路。
还有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阮青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青锋这个时候才睁开了眼:“你为什么不走?难道你要选择跳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才抬起头,看着阮青锋真挚的说道:“我想赌一赌!”
阮青锋嘴角微微一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彦罗。是个孤儿,和妹妹相依为命,从小就不是学习的料子,也没钱供自己上高中、大学,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失败的哥哥,所以成年之后,我便服兵,努力让那些教官们看到我的优秀,我比其他人还要刻苦,只有留在部队了,靠着每个月的薪水供妹妹上高中、上大学;因为我不希望她步我后尘,长大了能和她班里人说他哥哥是个优秀的兵,是一个长兄如父的男人,为此,我被选上了特种培训班进入了第8军区,我不能和周虎他们那帮京都官二代比,我只能靠我自己让我妹妹依靠,所以,这一次我拼了命争取到了第五名!”说到这里,彦罗惨烈而又欣慰的哭着笑了一声:“现在,她长大了,能自己打工挣零花钱养活自己,所以,我应该能为自己做一回主了吧?”
说完,这个叫彦罗的男人毅然站起身,紧接着转身,朝着悬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阮青锋裂开嘴放声大笑。就像一个欺骗了所有世人舍我其谁的癫狂大笑,非常的痛快。
彦罗被高空里的气压得喘不过气,他感觉自己的身躯渺小得如一缕尘埃在快速的坠落着,耳边狂风呼呼炸响,山崖边上的景物比小时候翻的书页还要快,此时此刻,他只忆起了自己的妹妹一人。
濒临死亡真是漫长啊,他看到崖顶离自己越来越远,模糊在自己的视线里了自己却还没有着陆摔得粉碎,这种等待让他害怕极了,怕自己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化成了鬼不好去探望妹妹,怕她见了吓着她。
终于,他看到周围晃过的树梢尖,知道他快要着陆被摔死了,于是他把眼睛闭上。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随着中心和距离变得沉重。
啪的一声。
这不是人摔得粉碎的声音,也没有血肉模糊。
彦罗发现风停了,树静了。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了,但他依旧头朝下的被悬着。
睁开眼睛,就看到阮青锋在他的脑门离地面只有不到5厘米的高度抓着他的一只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是我第一任入室弟子!”
彦罗被放下来,整个脸蛋和眼眶不知道是因为气压和脑充血还是因为喜极而泣而通红,跪下来就冲阮青锋重重的磕一个头:“徒儿拜见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