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慈一怔,来不及考虑其他,扒开人群挤了进去。r
燕娘披头散发的在屋里乱窜着,床榻上的宴老夫人被抓的一脸血痕,奄奄一息的转动着双眼。r
“燕娘!”妁慈扑上去紧紧的抱着燕娘的上身,拼命束缚着她的挥舞的臂膀。燕娘猛然挣脱开来,一个有力的转身将妁慈甩了出去,“哐”地一声巨响,妁慈狠狠的撞在了桌几上,茶盅壶顶碎了一地。这声巨响使得燕娘一惊,她突然停下了厮打挥舞,呆呆的伫立在原地。随后猛然转过头注视着桌旁的妁慈,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剑,似乎要将妁慈完整的肌肤刺的粉碎。她一步一步朝妁慈走去,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r
“是你!”燕娘嘶吼了一声,那沙哑的喉咙似乎可以穿透妁慈的心。r
“是你害死了我的冬儿!”燕娘略加激动起来,她猝然朝妁慈扑了过去,狠狠的掐着妁慈雪白的脖子。手中的力道足以使妁慈窒息。r
“是你害死了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燕娘神志不清的嘶喊着,悲戚的脸因过于激动而扭曲变形。妁慈只感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满脸的温湿液体已分不清是自己的泪水,还是燕娘挥洒的泪水。r
“快叫少爷,快叫少爷啊!”丫鬟们乱成一团,哭喊声连绵不绝。妁慈拼命挣扎着,企图扳开脖子上的手。只感觉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小,无力挣脱整个人瘫软了下来。眼前的那么糟乱,也愈来愈不清晰。直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背部被碎瓷划伤之时,妁慈才隐隐约约又恢复了疼痛的知觉。屋里的人早已不顾上扶她,全部围在了宴老夫人的床榻旁。妁慈见宴老夫人被空中不停挥舞着,被卡住的喉咙发出“沙沙沙”吼声。r
燕娘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狼,扑在宴老夫人的身上,连抓带咬想将其吞噬。所有的举动,都停在了那一刻。宴老夫人脖子上的那双手上,越来越紧。r
妁慈大口的喘着粗气,奋力从地上爬起,朝着床榻旁吃力的挪步了过去。r
看到宴老夫人挥舞在空中的手,猝然坠了下去,妁慈脚下一软,狠狠的跌了下去。r
“夫人!夫人……”丫鬟们哄然跪倒一片,掩面而泣。r
唯有燕娘,昂首狂笑。那畅快的神情使得妁慈越加恐慌。r
燕娘举着沾满鲜血的双手,轻轻的对着一团空气,做抚摸之态。口中喃喃：“冬儿别怕,跟娘回家。娘把畜生掐死了,它们不会吃你了。乖!冬儿,跟娘回家。走……”r
燕娘直勾勾的眼,苍凉无神。踉踉跄跄的出了房门,伸出的右手攥的紧紧的,似乎真的握住了一双小手：“娘牵着你!”r
“小心门槛!走!”燕娘扭过头,盯着手旁的那片空白嘱咐着。r
“少爷!”门外跪倒一片的家丁丫鬟们,忽唤了一声,更加噪杂起来。r
听见了这声呼唤,妁慈猛然望去。之见宴越之伫立在房门前,双眸呆滞的盯着一片狼藉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