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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两个皇帝都为难的日子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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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的驸马太上皇生活质量已经突降,可爱的帕蒂公主看来是有意对丈夫实施惩罚,英宗见到本国的使臣时,已经“所居毡毳帐服,食饮皆膻酪,牛车一乘,为移营之具”。r

皇帝虽然落魄,但头脑还是相当清楚,对待明廷派来的使臣,绝对不能如同对待也先那般动用痞子手段,还是言不由衷的告诉使者:“卿等为我办大事。也先想把我送回,卿等归报朝廷:如果我能得归,愿为黔首百姓,得守祖宗陵庙就知足了。”r

皇帝的表态令来见的李实、杨韬当场大哭,英宗也被真真假假的感动了,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r

但太上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也先还是态度决然:如果就这样不负责任的送自己回国,那就等着在草原为自己办理国葬吧!弄得也先左右为难,在与明使的谈判中心理上居于了劣势。r

袁彬倒是明白:皇上不是听从了相劝,假意赖在北国,实际逼也先放人;而是当真怕回北京,怕失去这做俘虏的“自由”。r

杨韬绝对不会想到:太上皇回国之后,会当真不如生活在瓦剌战俘营,会被关进一个大大的单人牢房,时间达七年之久!r

杨韬忠贞干练,机警善辩,在谈判中令也先始终居于下风,最后不得不佩服明廷不光有个厉害的于谦,还有的是人才。r

蒙古人凶残却好客,对待明使,竟然忘记了这些人是空口来白啃的,还是摆开大宴招待李实、杨韬。――“也先、伯颜帖木儿貂袭胡帽,其妻珠绯覆面垂肩。盘酪盂肉,更互弹瑟琶,吹笛儿,按拍歌劝酒。”r

酒场如同战场,酒桌就是谈判桌,大碗较量酒量之后,也先开口:“南朝(明朝)乃我世仇(指明朝驱元朝入沙漠),今上天发威,使皇帝为我所得,我一直不敢怠慢,倘使南朝获俘我,不知如何对待?……皇帝在此,吾辈无所用之,欲奉之南还,南朝又不派人来迎,为什么?”r

此质问令李实颇难回答,杨韬反问:“天朝不派人来迎?我等坐在这里干什么?”r

也先一时语塞,赶快换个话题:“为何南朝减我马价?”r

杨韬不再反问,据理道实情:“昔日瓦剌使臣,不过三、五十人,近来多至三千余人,归时皆金帛器服络绎于道,满载而归,大明待瓦剌不薄。”r

“为什么拘留我数名使者?赐我布帛中,又常有裂幅不足数的情况呢?”r

“布帛中有裂幅不足,乃尔瓦剌所聘通事所为,涉及大明官员的,已被大明明正典刑诛杀。不过,瓦剌所贡马匹矮劣,貂皮鄙旧,估计应该不是太师您的本意吧?r

“瓦剌使臣动则数千,或有失踪者,或中途为人劫持,或被强盗所害,与大明何干?大明拘留这些人又有何用!”r

打嘴仗也先不是长项,但也先却也机警非常,还是提出了一个令明朝使臣绝难回答的难堪问题:“太上皇回国,还临御天下吗?”r

本来这种敏感问题,不是使者能随便表态的,但杨韬回答的毫不犹豫:“天位已定,不得再易。”r

也先追问:“是学习古代尧舜禅让之事吗?”r

杨韬断然下定义:“尧让位于舜,今日兄让位于弟,皆为善事。”就此也先无言再问,悦服施礼。r

冷不防瓦剌平章昂克喝问:“你们来迎上皇,带什么重礼来?”r

杨韬大笑:“如果带重宝来迎上皇,后人会认定你们是贪图宝货才放人。此次我空手而来,归朝后书之史册,后世人皆会称赞瓦剌深明大义,不是贪图财礼的小人。”r

也先闻言,心中大悦,不住点头:“好,好,让史家好好记述此事。”r

随即当场答复:“明天就见你们的太上皇吧,不过,你们请不回去,可就不干本太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