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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四海缉凶


大伙被老者诡异的神态吓了一跳,又听到那戏台上夜风吹起那一件件戏服呼呼作响的声音,更是毛骨悚然。r

“老先生,那三人后来怎样?这庄子又是缘何被烧掉的?”疑问的是李如山,其实他即便不提出这疑问,大伙从那老者的神情和话语中看来也自然知道定是这三人害得全庄家破人亡,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倒想不明白,于是纷纷看着那老者,等他下面的讲述。r

那老者听到李如山的疑问,也回过神来,继续道:“少侠莫急,且听老朽一一说来,那三人留在戏园中,原本只是打杂,后来杨班主见他们三人腿脚轻便,似乎会些本事,便让他们试着登上戏台参与一些武戏的打耍,竟颇得老爷的赞赏,以至后来每有武戏上演,便非要他们几个登台不可。谈老爷最爱看水浒的戏,尤其是‘李逵元夜闹东京’这一出戏。以前只有杨班头一人会些功夫所以演不了,现在又多了这三人,演得可热闹了,戏台上,刘风扮作黑旋风李逵,任清扮作大刀关胜,于武扮作豹子头林冲,那杨班头却是分身两角,一会儿演行者武松,一会儿又到幕后换上及时雨宋江的行头,哼,这一场武戏下来可是热闹,难怪老爷喜欢得不得了。”r

众人见这老者不说那三人到了之后如何如何,却津津有味的说起了他们唱的戏剧,心中都是一愣,却也无可奈何。r

就在这时,大厅之外,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上,由远及近,片刻便似乎到了宅门之外。大伙心想,一定又是路上避雨的行人。丰易萧久经江湖,向来谨慎,心想,这已是夜里,如此大雨还会是谁在这荒郊野岭间行走?心念至此,不由起疑,于是侧耳听去,只闻门外一人脚步滞重,踩在泥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那人一旁似乎还有一人,脚步却是轻盈,每走出一步,却只是吧嗒一声,仿佛每一脚都是点在水面上行走,并未踩到泥中。后者的脚步声甚轻,被前者滞重的脚步上所掩盖,如不细听,还真听不出是两个人在走路。r

丰易萧心中一惊,暗道:“却是来了高手。”r

便听门外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大人,这宅子空置已久,我们可进去避过这阵大雨。”那大人喘着粗气,声音却若有若无,似乎是受了重伤:“甚好!甚好!”r

说话间,就听吱啦一声,那宅门已被推开,然后那二人便踏着雨水走进厅来。r

众人都扭头向来者看去,只见当前是一个身着官服的人物,一身官服沾满了泥水,再看他脸上紫一块青一块还缠着纱布,甚是狼狈。烛光昏暗,又蒙着纱布,看不清这当官的面目,只能从他唇上的白须,约莫是五十上下的年纪。随即这当官的身后,又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很是魁梧,烛光照射下,穿着一身红衣,竟是六扇门捕头的装扮。r

众人见来者之中又是一捕头,不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目光瞧到那捕头脚下,大伙都是咦的一声惊叹,却原是这随后进来的捕头竟穿着一双铁靴。r

刘六刘七看那双铁靴,心中一惊,脑海中闪过一人的影像,竟纷纷站起身来,叫道:“来者可是踏破铁鞋,四海缉凶的陆恩准陆捕头?”r

那陆恩准一进厅来,见里面竟坐了十余人,似乎都是躲雨的路客,这时又有人叫出他的名字,心中微惊,但见却也是两个捕快,于是作揖道:“听口音,二位可是河北霸州六扇门的兄弟?”r

刘六刘七身在公门,早闻陆恩准的大名,此次围剿白莲教逆匪也只是飞鸽传书或是暗号联系,一直无缘相见,不想此刻竟在这荒郊野岭避雨中得见,心中很是激动,当即从地上扶起一椅子,自是让那陆恩准来坐。r

陆恩准呵呵一笑,却让那受伤的官员先坐,自己则从地上另扶起一把椅子,靠边坐下。r

那陆恩准刚一坐下,忽然看到一边被手镣脚镣锁住的孙三,喜道:“两位兄弟好本事,终于抓着了这白莲教的逆匪孙三。”r

孙三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也不说话。r

刘六道:“这厮好是狡诈,害了我们六扇门三个弟兄的性命。”不等刘六说完,刘七接口道“我两兄弟也差点折在他手里,幸亏了这位前辈出手相救。”r

陆恩准见那刘七看着丰易萧,自知出手相助的便是这老者,他不认得丰易萧,却听过丰易萧的名头,适才进大厅时,见厅旁屋檐下停着一辆镖车,镖旗绣着“扬威”二字,登时明晓这老者的身份,便站起身来,对着丰易萧作揖道:“多谢丰局主仗义相助,否则我三省四地六扇门的这场围剿,怕又要落空。”r

丰易萧心中微惊:“他倒是认出我来了。”一念至此,脸上微微一笑,拱手还礼,口中却道:“陆铺头穿着一双铁鞋,亦能在这大雨之间施展蜻蜓点水的本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r

陆恩准一愣,呵呵一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r

这时,刘六道:“陆捕头,请问你这是自何处来?”r

陆恩准回答:“自襄阳城来啊,数日前收到你们飞鸽传书,说这孙三已要从落雁坪折回河南,我便随即带着弟兄们从襄阳出发。”r

刘六又道:“走的可是磨盘山?”r

陆恩准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答道:“这湖广和河南之间只有磨盘山一路可走,自然走的是磨盘山。”r

刘六奇道:“这可怪了,晌午的时候,我和兄弟们追这孙三,这磨盘山有一段路山体塌方,两块巨石堵在中央,断了来路去路,难道此刻已被这大雨冲开了?”r

陆恩准哈哈大笑:“兄弟原是问的这个,这山路还是堵着。”r

刘七抢道:“既是如此,陆捕头如何过得来?”r

陆恩准笑道:“我有这铁鞋,如何过不去?”众人一怔,都借着烛光去瞧他的铁鞋,原来这不是普通的铁鞋,鞋底竟暗藏铁钩,在加上他本身卓绝的轻功,如此攀山越岭如履平地,那两块巨石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r

陆恩准话音未落,那一旁受伤的官员道:“这陆捕头当真是了得,若非他出手相救,本官的性命已然葬送在那巨石之下!”瞧这样子,倒是这陆恩准救了他的性命。r

这时,那老者又插言道:“看官老爷这身官服可是从京城来的?”r

那官员一愣,瞧了那老者一眼,道:“老人家,你目光倒是锐利,你怎知本大人是京城做官的。”r

老者嘿嘿一笑:“官老爷,你官服补子上绣的是云雁,那是四品的官衔,嘿,我们这穷乡僻壤,最大的官,县太爷才是七品,所以便瞎猜了一番。”r

官员笑道:“老人家,你这一猜倒是准了。”r

老者哼了一声,淡淡道:“官老爷,你不在京城舒服呆着,跑这穷乡僻壤又来做啥。”众人一听老者如此一说,心中都是一惊。r

要知明朝官制特别严厉,如果京官擅自离京来到地方,便是以私通外藩谋逆造反的罪来论处,明朝历代皇帝最忌讳这个,若是被锦衣卫逮着,管你多大的官,那是可以先斩后奏的。r

那官员被这老者一问,心中颇为不满,但见同坐之人中又有公门的捕快,大伙都一起看着他,若不说明,怕是不妥,于是,冷冷道:“上月家中书信,得知家父仙去,此番便是从京城回乡守丧,所以路过此处。”r

老者点点头,口中道:“我大明朝,以孝为立国之本,那是应该,那是应该回家守丧。”说罢,回视众人,又道:“老了,老了,记不住事儿了,刚才老朽讲到哪里了?”r

老者这一说,大伙登时想起刚才他讲那谈家庄大火之事,正讲到庄中收留了三个陌生人,便因为陆恩准等人的到来而打断,见这老者旧事重提,似乎还有往下说的意思,都纷纷提起精神,往下听这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