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嘿笑一声,继续道:“当这任清从丛林里出来时,我虽看不见他的脸,却看见了他手里拿着东西。当时月光照下来,正好照在那件东西上,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个金色的腰牌,成飞鱼的形状。那时,我不懂那东西的含义,后来这十年来,慢慢思索慢慢琢磨,终于猜出了七八分,那腰牌必然就是刘风身为锦衣卫随身携带的凭证!r
这时就听那刘风惊道:‘怎么在你手上?’他这一言,我便明白了这刘风在这树下埋的必然就是这腰牌,可是刘风埋在树下的腰牌怎么会到任清手上,我倒是也是很是疑惑。r
我正疑惑的时候,任清又说话了,他说:‘想不到你真是朝廷的鹰犬!怪不得我们义军数次突围,始终甩不掉官兵的围剿,我们被围困在石山口几乎全军覆没,必然也是你的功劳了!’任清这两声喝问,声音甚大,我躲在远处听得清晰,当说到最后一句‘功劳’二字时,任清竟哈哈大笑起来,我虽看不清他的面色,但听他声音便知肯定是怒到了极点!r
那刘风也不说话,他背对着我,看不见脸上神色,但见他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想来也是害怕到了极点。r
任清哼了一声,又道:‘那年河道淤塞,洪水泛滥,淹了庄稼,乡亲们被逼的走投无路,这才背井离乡,一齐去外地乞讨。可是那县里的狗官竟命衙役逮捕乡里的老幼妇孺,强行征税!哼哼,乡亲们饭都吃不上了,哪来钱交税?这才被逼无奈,杀了那狗官,救出被抓的乡亲,走上了造反的路子!你我同在乡里长大,这一切又不是不知道,奈何你竟为了贪图高官厚禄,出卖自己同乡的亲人!’任清显然是气愤之极,只见他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r
那刘风不敢与他对视,便低着头往后退。一直退了三四步,直靠到一棵大树上,这才不再退了,于是大声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r
任清又是哼笑一声,质问道:‘三年前,在石山口,你对那些乡亲们客气过么?’说话间,脚步却不停,继续往前走。r
刘风强辩道:‘那怪不得我,你们都被那姓郭的蛊惑,走上这不归路的!’r
任清道:‘当年乡亲们被那狗官逮进狱中,若非郭大哥相救,大伙早已死了!你这般昧着良心出卖亲友,就不怕天打雷劈么?’r
他说完这话时,整个人已站在了刘风的面前,便见他俩脸贴着脸,眼睛对着眼睛,近得不能再近。r
那刘风吓了一跳,慌慌张张间竟伸出右手一掌拍向任清的肩膀,便听啪嗒一声,原来是任清冷不定中掌,肩膀吃疼,手中那块飞鱼腰牌拿捏不住掉到地上。跟着只见任清整个人连连倒退七八步,险些仰倒在地,可见刘风这一掌着实不轻!r
我躲在丛林中,听他二人一言一语,心中已然明了那任清必然是三年前石山口那帮反贼中的一个,虽然如此,但见刘风向他发掌,竟然忍不住替任清担忧起来!”
